当前位置:巅峰小说网>都市现代>渣男洗不白> 《渣男洗不白》TXT全集下载_24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渣男洗不白》TXT全集下载_24(1 / 1)

“家中有几口人啊?”“排行老几?”……杨钧翰不厌其烦的一一解释,而且是一脸笑意,给人的感觉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仔细瞧着每位姨娘,真是一幅家和万事兴的和美景象。如此其乐融融的画面,谁又能想到背后的残忍和血腥。周雪梅不知道儿子如此大张旗鼓是何用意?这群女人没一个能置身事外的,都是恨不得她们母子死的主,如此隆重真是抬举她们了。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周雪梅把目光调向身旁的男人,他才是这个煜园的祸端 。杨良裕被周雪梅这么扫一眼,浑身不自在,赶紧喝了口酒掩饰。他答应了外面的女人要给那孩子一个名分,可……上次钧翰的警告,让他心生惧意。他一向活得洒脱,女人在眼里都是无害的,真心时,可以百依百顺,要月亮不给星星的。不爱时,也能及时抽身,不拖泥带水。不过他的爱都不长久,很快就会被下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谁让这世间的女子总是以各种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真是爱都爱不过来。他有银子,外面那些女人爱他的银子,各取所需,何乐不为,人生在世,就得这般潇洒。可……钧翰的警告像一个警钟,时刻提醒着他,这煜园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平静,他有些不信,可钧翰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说那般话。那些姑娘的死都与她们有关吗?杨良裕直觉不可能,她们是女人啊,是柔弱的像水一般的存在,曾经都是在他心尖尖上疼爱过的,如今情分虽然淡了些,可从未亏待过她们。他子嗣缘薄,好不容易在这般年纪得了第二个儿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他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眼下钧翰要成亲,这事是万万提不得。外面的女人闹就让她闹吧,孩子都生了,还能闹出个什么来,还不是他给什么就得受什么?女人有时惯不得,不然得上天,这是他这么多年情场摸索出来的经验。“婚期定了吗?”五姨娘问,这是个寡言的女人,极少开口。“还未定,不过我想在年后就把亲事办了。”杨钧翰笑着回应着五姨娘。“那日子有些紧迫,置办东西来得及吗?”“我会看着办的,多谢五娘关心。”“五娘也算看着你长大,盼着你成婚,以后还盼着你的孩子出生,说感谢的话就显得生分了。”五娘今日的话有些多,听着倒是极为真心。杨钧翰笑着,“七妹许久未回府了吧?”七妹是五娘生的,已经嫁了数年。提到女儿,五娘笑容加深了些,道:“是有些日子了,她又有了身孕,自然不敢到处走动,说起来还得谢你这个大哥给她找的这门亲事,姑爷真是个不错的,对她极好。”杨钧翰没有言语,他挺喜欢那两个已经出阁的妹妹,毕竟是与他有血脉关联的,有些东西他在极尽的弥补。第73章 发现疑点宁情发觉这几天的订单在锐减,也不知是何故?于是去作场与掌柜的商议。这段时日,雇了不少新人,作场异常繁忙,按照手里的订单数量,这样的繁忙还能持续两到三个月,这是前面订单压下的货源。如果后面订单继续减少,后期货源将会跟不上,雇的人也会没有活做,到时候不是解雇多余的人,就是要面临停产的困境。这两样都不是好的后果,唯一的就是稳定订单数量,这才是初见正常的发展。那冬季推出的闪光胭脂销量和返单情况明明十分的乐观,为何突然下滑?宁情和掌柜商议半天也没有任何结论,那就只能等跑货的回清水畔再问问情况,看商家和女客反馈的问题再做调整。宁情因为此事,心中极为焦虑,于是在作场里察看情况。花老板派来的掌柜确实好用,他十分有经验,把作场经营得井井有条,大家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宁情走在作场里,不时有雇工向她打招呼,态度毕恭毕敬。宁情走到配料房,此刻有原材料送到作场,配料工正在往里面搬运材料,配料房角落的一个女工的身影引起了宁情的注意。一来这是配料房,做的是体力活,一般雇的都是男工。她一个女工为何在此?还在解着布袋,应该是在找材料。这个女工看身形比较瘦弱,随便一个布袋都比她重,莫不是用工不当?或者是有人故意欺凌?宁情带着疑虑走近,“你怎么在此?”女工本就背对着她,不知身后有人靠近,宁情的突然出声,好像惊到了她,她惊恐地转过身,面色煞白,眼睛里都是慌乱。宁情笑笑,“吓着你了吗?你在干嘛?需要我帮忙吗?”女工连忙摆手,表示不用。“你为何在此?”宁情的本意是想问下她,如果真在配料房做活,一会就让掌柜的重新给她安排一份较为轻松的活计。女工眼中惧意徒增,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来拿点……藿香。”哦……原来是来拿材料的,那就不是配料房的,宁情觉得自己多虑,是在怀疑掌柜的安排能力,心里还有一丝小自责。宁情朝布袋看了眼,藿香??上面明明标注的是丁香。而且藿香和丁香截然不同,除了都有个香字以外,不管是形状、气味、功效上都是完全不同的。宁情皱眉,弄错就麻烦了,“这个是丁香,你不识字的吗?”女工点头,解释道:“我……不认识字。”宁情知道很多女工都不认识字,可即便不认识字,在外形和气味两者间总该能分辨吧!如此大意,磨成粉后如果不细心观察,那可真是麻烦了。“你是哪个房的?是谁派你来拿的?没有给样品你看吗?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这样拿错可是要出大问题的。”宁情质问道。而且据宁情所知,初见的配料是经过层层把关,断然不会因为一人的失误,而导致产品出问题。研磨房拿配料,必须出示证明,配料房签署,开单据,留底单,取配料,核对配料无误,再放行。配料拿到研磨房,研磨房查配料,核对单据,单据和配料匹配合格,方能进研磨房进行研磨,研磨前,还是与原样进行比对,所以哪一层出了问题,都能及时纠正。出现纰漏的概率几乎为零。可宁情的要求是一个步骤都不能错,不能麻痹大意。错了就要及时纠正,而且必须严厉批评,以后方能小心谨慎。听到这边的声音,那边指挥下货的配料房管理走了过来。女工明显害怕了,颤抖着声音道:“东家,我是研磨房的,才来两天,我认得藿香,可这里都是布袋,他们又在下货,我们那边急着要上磨台,等不得,就擅自解开布袋寻找。”那管理看着女工,诧异道:“你为何不等我们下完货?出了错谁能负担得起?”女工估计被阵仗吓到了,唯唯诺诺道:“我们研磨房已经停下了,我怕拿回去晚了会挨骂,所以……”宁情听完女工的解释,想着也不故意,又是新人,幸好没有出问题,便道:“下次务必小心,一定不能擅自拿材料,他们若是在下货,那就等等,耽误了一时半会没关系,拿错了拿可是天大的事。这次就算了,下次绝对不能再如此。”女工连忙点头,应声说是。宁情转向配料房的管理,“你也时刻要注意,下货固然重要,也要留一人在此值守。如此错误一次都不能有,后果你是知道的。”“是是是,东家,我一定会注意的,您请放心。”配料房的管理忙不迭的向宁情保证。宁情随后出了配料房,去了其他地方察看。她原以为这只是一次新人的心切导致的失误,并未太放在心上,可没想到事情并不是她看到的如此简单。…………苏城,旺祥商行。笔挺的身姿站在窗前,墨色修身的衣袍显得身段格外的修长,窗外的光线打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好看的侧颜好似被精雕细凿过般完美,略高的眉骨衬得浓黑的剑眉显得格外的英挺,他漆黑的眼眸望着窗外,目光没有焦点。这几日陆续回来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忧心,事情似乎同时在往两个方向跑。这时,门外有声音传进来。他转身,轻启薄唇,“进来。”门被推开,一个小个子的男子进来。“东家。”陈季礼一手负于身后,走到案桌前,坐下。那人道:“东家,今日小的发现一个疑点,昨日我派人跟踪的一个女子,那女子家人病重,一直没有银子医治,今日一早推着病人去了医馆,用的是现银结账。”“初见价钱不便宜,那女子说是使用十来日,而她的家人卧病已经半月有余,她买胭脂的银子为何不留着家人医治?而且在没有收入的情形下,为何突然有了银两?这两点都让人生疑,所以小的特地赶来禀报。”听到此,陈季礼想到昨日的一起,追查的人跟踪的是一位前天烂脸闹事的女子,后查得那女子有个赌鬼丈夫,家中早已一贫如洗,平素里女子极其注重妆容,哪怕日子过得贫寒,面上颜色总是少不了,本来跟踪的人到此觉得无异,准备离开时,出了点意外。那女子被她的赌鬼丈夫打了,打闹得挺凶,女子被丈夫拽着头发拉出门外,如此动静,门前很快聚集了不少看客。从赌鬼丈夫骂骂咧咧的言词中,大约听出一点端倪,原来赌鬼丈夫回到家中,在女子身上搜到银子,因着丈夫嗜赌,女子身上比脸还干净,哪会突然出现银两,赌鬼丈夫想到女子平日都喜欢往脸上涂脂抹粉,想必是在外有了野汉子,才会有多余的银两。女子却哭喊,是她挣的,不是什么野汉子给的。赌鬼丈夫不信,说她从未做过工,哪里来的银两。女子闭口不答,反正不承认是偷汉子得来的。这几日,烂脸的事件已经出了二十多起,虽然只有两个女子有疑点,可陈季礼凭着几年的商业浸染,已经嗅出事件的不寻常。背后有人操控的可能性极大。毕竟初见横空出世,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财路,趁她还在扩张期,根基未稳之时,被人盯上,想一举铲平不是不可能。可见这背后之人必定是同行,但整个南边做胭脂的商户少说也有几百家,要从中找出实在太难。看来只能从这个帮他们行事的女人着手,顺藤摸瓜找到背后操控之人。可背后之人不会亲自露面,为了掩人耳目,他只出银子,下面的人会经过几道转手,最后才到女子的手上执行此任务。陈季礼冷静的分析,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相互叠交着,“这样,你就从这位女子着手,她缺银子,我们就送银子,只要开口说出她的上家就行,然后我们再用银子撬开上家的嘴巴,层层递上。”做这些勾当的人本就不是正经人,都是为了钱财,只要有更多的银子,他们的嘴巴就紧不了,当然也有诚信的,不过陈季礼一点不担心,人性总有弱点,拿捏住了,就难逃手掌心。“注意!避免打草惊蛇。”陈季礼叮嘱。那人点头应是,然后退了出去。那人走后,陈季礼再次陷入沉思,其他的二十多起事件呢?为何那些看起来并无疑点?莫不是初见的胭脂确实有问题。若是胭脂的配方问题,那麻烦就大了。可照理说宁情用的是宁家的秘方,是不会出现如此问题的。他们宁家的胭脂配方可是经过几代人的传承,有问题应该早就出了,不会现在才出。况且他们陈家用的也是宁家的配方,四年间可从未出过这样的事件,可见宁家的配方是没有问题的。莫不是她现在新研制的配方有问题,想到那闪亮亮的光泽,那是宁家配方里没有的,陈季礼决定去一趟清水畔。第74章 谁要弄垮初见煜园杨钧翰在院子里摆弄着盆景,他手边是一棵罗汉松,造型错落有致,有一尺来高,种在一座假山半腰,十分精美。假山上有一条银色的瀑布,落在水潭里升起团团白烟,给人几分置身于深山之中的意境。水潭里几尾锦鲤时而冒出艳丽的身段,张开嘴不知是在觅食?还是在交换气息?小武着一身青色短打,快步进得院内。“少爷,”小武走至杨钧翰身旁,声音压得极低,“如您所料,她们已经开始行动。”杨钧翰眼眸略微加深,鱼儿要上钩了,可惜并不是他愿意见到的。他蹙眉深思,对小武道:“多派些人手,一定不能有半点闪失。”小武点头,“少爷放心。”他明白宁姑娘在少爷心中的位置,这次是动了真格,才会下此狠手。……陈季礼来到清水畔时,刚好是早间,昨夜小眯了一会,便策马赶来清水畔,此时疲惫不堪。他拴好马匹,走向宁情的小院。芽儿也刚好起来,今日有些冷,她加了件绿色的碎花袄子,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隔壁宁情姐姐家走。门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弯腰摸里面的门拴,芽儿当然认得此人,宁情姐姐的前夫。这个漂亮的男人手长脚长,不待芽儿反应过来,门就被他打开。眼看就要抬腿进去,芽儿窜到他面前,挡住陈季礼的去路,“你怎么又来了?还擅自打开我们的院子门?”面上、眼里都传达着你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请自觉回避。陈季礼看着这个护主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宁情有何种魔力,总是让身边的人维护至极、忠心耿耿。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我有极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见你们的主子,姑娘可否能行个方便?”芽儿头摇得像拨浪鼓,虽然他笑得让人面红心跳,可宁情姐姐不喜欢,就是笑得再好看,也白搭,不会放他进院子,更何况宁情姐姐此刻还未起身,一个男子进屋成何体统,即便是宁情姐姐的前夫身份也不行,宁情姐姐与花老板才是情投意合的。陈季礼自然不会与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见宁情窗子还未开启,“她是不是还未起?”芽儿点头。陈季礼道:“那我一会再来。”芽儿本想说,没有人欢迎你,可想到老夫人那双凌厉的眼神,小肩膀缩了缩。陈季礼刚走两步,张如兰走出院子,瞧见他,连忙喊道:“季礼过来了?”陈季礼转身,行了个礼,回应,“是的,岳母,刚到一会。”张如兰走出院子,“过来用早饭,我让秀萍备你的,宁情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好的,岳母,我正有事与宁情商议,换件衣袍便来。”陈季礼极爱洁净,行了几个时辰的路,面上满是灰尘,趁这点空隙他要去清洗一下。早间宁静,院子外的话一字不落地掉进宁情的耳朵。他……又来了,真是不明白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在她说了那么多决裂的话之后,还能来清水畔,这样的陈季礼,真是令宁情有些意外。他说有事相商?会是何事?宁情这几日愁得失眠,跑货的回来两位,带回的消息令她忧心不已,说是原来的老主顾都没有下单的意向,即便是下单,数量也是极少。跑新客源,又是老说辞,口碑没有,不敢随意上货。她想亲自出去了解一下情况,可花老板说过,让她这段时间,哪也不要去,为了不让花老板忧心,她除了这间小院子,连隔壁的作场都很少去。但是现在情形不能容她再耽搁下去,不然她一手的心血眼看就要断送,她急于需要知道初见的胭脂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曾经火爆的产品如昙花一现,如今情形急剧下降。张如兰看到焕然一新的陈季礼进了院子,就朝宁情屋里喊道:“用早饭了,今日我让秀萍做了你爱吃的酥饼。”宁情应了声。因着一直在厨房里用饭,倒是成了习惯,张如兰来后也延续着在厨房用饭的习惯,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小宅子,并不是苏城的高门大院。厨房不大,一张四方桌靠墙,还余三面可以坐人。宁情走进时,陈季礼已经端坐在下方,他背脊挺得笔直,换了件墨色的衣衫,显得腰身极窄。许是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首,两人四目相对。宁情看到他眼中的惊讶之色,脸色平静地坐下,不是有事相商吗?宁情不是逃避型,确实有事她会直面解决。与此同时,目光扫到桌子上的一扎油纸包,这包装她熟悉的很,是姚记的甜点。以前她极爱吃这家的甜点,自从来到清水畔后,就再也没有尝过。陈季礼轻轻推了下手边的甜点,没有言语,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时秀萍姐的小米粥端了上来,张如兰也进了厨房。看着面前升腾起的阵阵热气,宁情低下头舀了两口。食不言寝不语,三人默不作声的用完早饭。张如兰吃得比平素快,吃完后就出了门,秀萍和芽儿也被叫了出去,厨房里就余下两人。宁情看向陈季礼,语调淡然,“有何事?”陈季礼早已吃完,一直在用余光看着身旁的宁情,宁情浅浅地声线在耳畔响起,他的心停顿了一下。正了正面色,陈季礼清了一下嗓子,“你现在的那个胭脂在确定投放时,可有做过试验?”宁情心中一咯噔,心中有了一股预感,陈季礼接下来的谈话,会跟她近段时间订单减少有关。“我做过试验,总共一千一百一十九人。”连每个人的姓名、年纪、住址她都做了详细的记录。这是宁家配方首页的警语,试验者不得低于千人,若出现一例不适者都不予问世。宁情已经嗅到危机,解释并询问,“而且试验者是分布在十个地界,不同年龄段皆有。是我的胭脂出了不适者吗?”但是宁情在心里马上否认,她添加的都是昂贵的药材,属性和药理她都再三查过医典。陈季礼看着宁情焦急的模样,猜到她还并不知情,实在不忍告诉她实情,可事情出了,必然要面对,要查出问题所在,方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既然选择做营生,就要做好不断出现的各种问题。“有人涂抹后出现红脸,起小红点的症状。”宁情面色一凛,果然是出了问题。“苏城已经出了二十多起。”陈季礼又把手中已知的情况都告知了宁情。宁情听后,愁眉不展,“你的意思,有可能是有人专门针对初见。”陈季礼点头,“虽然目前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已经有了眉目,顺藤摸瓜很快就能揪出后面之人。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彻查到底。”宁情略微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想欠陈季礼的,可……他在这方面确实比她更有门路。“不过,”陈季礼话锋一转,“还有大部分女客确实用了初见出现了不适。”宁情刚放下的眉头,再次拧起。“按你所言,有千人的实验者都是适应的,照理说是不可能出现如此多的不适者。”陈季礼顿了片刻,“所以,你要彻查初见的每一个步骤。”宁情知道陈季礼所言的每一个步骤是指,从原材料到外包装的每一个环节。换言之,如果每一个步骤都没有问题就是初见本身的问题,那么初见必须停止目前的生产。损失将不可估量。也许会让宁情的心血付诸东流,还会债务缠身。此事容不得半点耽搁,宁情即刻起身,往作场走去。陈季礼看向桌子上的甜点,随即跟着离开。陈季礼跟在宁情身后,他能感觉出此刻她沉重的心情。做营生的艰难只有做过的人方能体会,陈季礼看着娇小的背影,沉重得让他感到心疼,让他自责。若是他当初对她好点,她就不会离开他,也不会如此艰辛。在作场门口,门房挡住陈季礼,宁情听到身后的声音,对门房道:“让他进来。”此时不是计较昔日恩怨的时候,关系着初见的存亡,陈季礼是真心帮助她。宁情走进作场,点点滴滴都是她的心血,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注于此,若是初见垮了,她也许会一辈子否定自己。看着几百号忙碌的身影,宁情心中更为沉重,这里许多人都是卯足了劲钻进来的,她记得有一个人说可以在这里干一辈子活,当时的宁情听着真的很感动,他们如此信任她,如此信任初见。她也知道许多人把未来的工钱都做好了各种计划。有人想着存银子修缮房屋,有人想挣点余钱早日娶个妻子,有人想买一头猪仔,有人想添几尺新布……初见承载着一个个小小的希翼,不大,却足矣让人有些许期待和感动。她不能让初见有事!绝对不能!宁情立刻与掌柜说明了情况,掌柜当然不敢耽误,马上调集人手配合检查。宁情也换了身更为便捷的衣裙加入检查,她必须一一亲自查才放心。宁情没有想到真会查出大问题来,这不是疏忽大意,而是被人蓄意为之。到底是谁要将她置于死地!!第75章 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事情要从宁情开始着手检查的第二日说起。最先查的是原材料,花老板给的货一点问题没有,品质上乘,真材实料。后来就查研磨房,一听闻查研磨房,第二天研磨房就有一个女工没来上工。后来发现她还带走最近一段时间的研磨进出单据,包括还未入库储存的单据。研磨房的管理是个中年女子叫秀荷,她叫来研磨房所有的人,证实缺少的那名女工叫木莲心,雇工登记薄上写的是坎儿村人士,来的时日也不算长。也就是宁情前些天在配料房看到的那位女工。可叫来同村的人,他们确说坎儿村没有叫木莲心的女子。宁情问:“那这个女人是谁介绍来的?”初见的雇用关系极为简单,最开始用工都是清水畔村的村民,知根知底。因着初见按时付工钱,从不拖欠,名声逐渐打开。前来应工的逐渐增多,后面扩展,急需用工,不过大多数都是相熟之人相互介绍的。而且为了住宿方便,初见都是雇的周边村庄的人,来做工的人只需报上姓名和村庄名字就能进初见。秀荷道:“回东家,这木莲心两月前就时常来初见,说是来寻工做,那时候初见的作场还未建成,我就对她说,让她再等等。那女子看起来是诚心想来做,隔两日就来我这边问一次,我和她就逐渐熟悉起来。所以后来雇工我第一个就想起她。”一直没有作声的陈季礼道:“那她可有碰研磨房的配料,或者说帮忙研磨?”那秀荷想了想,道:“有!她很想来做工,还说提前跟我学习,我想反正她又不要工钱,而且将来也会进初见,就教她如何研磨配料,她学得认真,有时一帮忙就是一两个时辰。”陈季礼对宁情道:“时间能对上了,她一定是往里掺合了其他不该加的配料。”宁情点头,“必须找到她,查出缘由,让背后之人。”因为用工不规范,太过相信他人,导致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做买卖的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商场如战场这话没有说错。宁情当即与掌柜商议,核对雇工身份,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作场。吃一堑,长一智,引以为戒。夜色降临,宁情与陈季礼一前一后走出作场。临进院子门时,陈季礼停住脚步,在宁情身后,道:\"这个事情我会查得水落石出的,你只需处理好善后事务,其他就不要忧心。”宁情推院子门的手顿了下,声音疲惫,“多谢你,不用了,我会查的。既然入了胭脂这一行,这些事情就让我来处理。”“苏城那边的我暂时抽不出人手,你帮我查,费用到时一并给你。”她不想欠陈季礼的,暂且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处理,只能用银子来解决。想到银子,宁情的眉头皱得更深。初见要回收这两个月所有的胭脂水粉,已经售出的和未售出的,全部销毁。损失不可估量,初见能否过得了这一关尚且是个问题。陈季礼还想说点什么,可她已经进了院子,看着夜色下的倩影,陈季礼感觉离她越来越远,她很独立,在处理事情上并不需要他人的提点,她能很快做出判断,以最准最狠地决策力处理事情。她完全不依附任何人而活,似乎再大的难关她一个人都能抗过。宁情走进屋子后,张如兰朝里看了眼,往院子外走去。陈季礼在宁情进屋后就回了青砖瓦房,刚进屋张如兰就跟了进来。“岳母。”陈季礼行礼。张如兰道:“今日是发生何大事了吗?为何你们今日已整天都在作场里?”张如兰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她猜到是作场出了事,可派婆子过去打听,都说没事,张如兰在经过四年前家中的变故以后,胆子确实变小了,宁家再经不起折腾。宁家这几年元气大伤,现今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如果宁情再出任何事情,宁家是真没能力救了。张如兰知道在宁情那也问不出个实话,就匆忙地来问陈季礼,她相信季礼不会骗她。陈季礼招待岳母坐下,然后让伺候的下人沏了盏茶。而后,陈季礼拿出一些银票,双手恭敬地递到张如兰跟前,“岳母,这是五万两,让宁情拿着应急。”张如兰惊恐地望着陈季礼,不敢接,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宁情这是出了多大的事,要五万两银子来填?张如兰有些语结,“季……季礼,这是怎么了?为何要给这么多银子?我们宁情的胭脂是出什么事了吗?”陈季礼挤出一些笑意,安抚道:“岳母无需忧心,是有人嫉妒初见买得太好,对初见使了手段。”张如兰早听过这样的传闻,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家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陈季礼道:“岳母放心,那人害怕事情败露已经跑了,后面出的胭脂就不会再有问题了,初见卖得极好,很快就能把银子挣回来,岳母就不用太过操心。”顿了一下,“银子的事您就说是您的。”说是他的,宁情就算初见垮掉也不会收。再说宁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陈季礼一直瞒着宁情,她并不知情,张如兰出面宁情倒是会相信。陈季礼的言外之意,张如兰当然听得明白,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让她烦心。若是宁情是陈季礼的妻子,这银票张如兰尚且能收。可如今这般,眼前的银票拿着烫手,不拿宁情肯定是过不了关。陈季礼看出张如兰的顾虑,道:“宁情是我妻子,您是我岳母,这银子本就是她的,没有分别。”“万一……”张如兰对宁情的脾性太了解,那孩子在感情上一根筋,若不是被陈季礼伤透了,断然不会如此绝情,也绝不会对那花老板生出情意。陈季礼会意,“万一她还是执意不愿跟我会苏城,她愿意去哪便去哪,这银子也算我对她的补偿,岳母不用有任何负担。”话虽如此说,前些年陈季礼已经帮了宁家不少,算起来比这些银票还要多,他也是说不用还,只当是孝敬他们。想到和陈家多年的恩怨,真是分不清到底谁欠了谁?屋内点了四五盏油灯,照得人心恍恍惚惚。“那些陷害我们宁情的坏人,可要早些找到,让他赔初见的损失,还要让他身败名裂。”张如兰恨恨地说道。陈季礼眼色冷了几分,“岳母放心,那陷害之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敢动他的女人,找死。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