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光很暗，笼在童玲晚还有些肿的脸上，她睡颜都很疲惫，长睫紧合着，带着眉头都皱了起来，好像在用力强迫自己入眠。
莫厉琛洗漱完毕，慢步走到床边，弯下腰，手掌轻轻地抚到她的脸上。
童玲晚猛地惊醒了，飞快地别过脸，小声说：“别碰我。”
莫厉琛的手缩回去，盯着她看了半天，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掌在她的膝盖上轻轻地捏了捏，“我订了票了，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去冰岛。欠你的蜜月还没给你，明天我们出去旅行，先去冰岛，再去你想去的地方。”
“去冰岛吗？但我不想动，我想睡觉。”童玲晚撑着双臂翻身，小声嘟囔。
莫厉琛盯着她看了会儿，坐了下来，“玲晚，可以不要这样吗？忘了顾辞的事，没那么难。”
童玲晚垂着眼睛不出声。
“你没死，我没死，这不就是最好的吗？”莫厉琛又问她。
童玲晚扭过头看他。
“我就是这样想。”莫厉琛倒下来，贴着她躺着，手臂紧揽住了她，“很抱歉又让你难过了，但怎么办，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就是我的童玲晚。你现在愤怒也好，痛苦也好，听不听得进去也好，我们始终要在一起。”
莫厉琛低下头，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缓声说道：“我们这一生，总要辜负一些人，伤害一些人，让一些人难受，让一些人走不下去，但我们都得这样往前走，没这么多自责和内疚。”
童玲晚睁着眼睛不说话。她是那种不愿意欠别人债的人，一笔就是一笔，算得很清楚，你现在让她当成什么也没发生，笑笑嘻嘻地和他继续过下去，确实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