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心里的刺不止在于顾辞,还在于莫厉琛的隐瞒。这种隐瞒让她感到灰心丧气,她总是在想,她对于莫厉琛来说,是不是作用仅限于在这个房间里,在这张床上,在他的怀里。为什么她不能像郑秀秀一样,像曾经的傅娅一样,能有独立的人格,平等地和他对话?
莫厉琛等了会儿,突然扳过了她的身子,覆了上去,一点后退的机会也不给她。
莫厉琛一直是这样的,他其实很霸道,想做的事一定会做,想要的人一定会要。她睡不着,莫厉琛就要让她累到睡着。
“你怎么能这样……”童玲晚呜咽着骂了一句,“你是混蛋……”
莫厉琛的抓着她的十指,直接往她头顶摁,嘴唇扫过她的额心,到了她的唇角,“玲晚,你看,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别人是好是坏,有什么关系?我只有你,你只有我……对不对?”
童玲晚又快被他说服了。
但是,这样真的不对呢。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丰沛的情感,有善有恶,有喜怒哀乐,有抹不去的记忆,有想坚守的原则……
大床一直在响,风钻进了窗帘,像垂着一只翅的蝴蝶。小蔷薇打了个哈欠,撒开四只小短腿往窗子前跑,伸着爪子去扑飞起来的窗帘布……
“我不去冰岛,至少现在不会去。”天快亮的时候,童玲晚悉悉索索地翻了个身,严肃地说道:“我要等顾辞的事尘埃落定,再考虑我们的事。”
莫厉琛突然发现,他怀里的小姑娘的眼神,比以往锐利了。
一个人的成熟,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疼痛。那些可以一辈子拥有平淡生活的人,可能才是最幸运的吧。
童玲晚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她又想到了那句话:天将降大任于厮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