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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番外一(1 / 2)

圣上的寝殿中,此时已经尸横遍野。

常羽握着从殿前司的人手中夺来的长剑,经过一场战斗,他的身上已经受了许多的伤,但仍是寸步不让的护在圣上身前。

淑妃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踏过尸体上前几步,“陛下,您若是交出玉玺,臣妾绝不伤您性命,您之后还是大霁的太上皇,如何?”

她翻遍了整个寝殿,却没想到圣上竟早有防备,将玉玺藏在了身上!

更可气的是,常羽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竟然不要命的护着圣上。

圣上半躺在成总管怀里,只凭着强烈的意志在支撑着,自是不愿意浪费精力去答话。

淑妃见此,唇边勾起一抹讥笑,“都是您的儿子,谁坐上皇位不是一样呢,陛下可别太偏心了。”

圣上半阖上眼,似是一句话也不愿与淑妃说。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臣妾了。”淑妃看向常羽,不屑的一笑,“你倒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常羽抹去嘴角的血迹,紧了紧手中的剑,“臣效忠于大霁,而大霁的君主乃圣上,尔等乱臣贼子,该诛!”

“是吗?”淑妃不屑的一笑,“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这史书如何写,端看赢的是谁,既然你这般衷心,本宫自当成全。”

“杀!”

又是一轮大战,饶是常羽功夫尚佳,可几年没碰过刀剑,涌进来的人又源源不断,他就算拼了性命也是护不住的。

胸口被一剑穿透,常羽半跪在地,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转过头,痛苦而又自责,“臣护驾不利先走”

话未完,他便垂下了头。

临到死他都是挡在龙床前。

成总管闭上眼,无声的一叹。

此时此刻,他只恨自己不会半点拳脚功夫。

淑妃将常羽的尸身踢倒在地,缓缓走到龙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圣上,“这下,可没有人能护着陛下了。”

“陛下,交出来吧。”

圣上睁开眼,狠狠的盯着淑妃,仍是那两个字,“休想!”

淑妃扯了扯唇角哼了声,抬手,“送陛下上路。”

眼看兵刃到了跟前,成总管用身子死死将圣上护住,他心知这样也无济于事,但就是要死,他也要在圣上前头。

淑妃眼底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浓。

皇后如何,皇贵妃又如何,到头来,最后的皇太后还不只能是她。

然变故就在那一瞬间。

一声痛呼响起,却并非来自成总管亦或是圣上。

淑妃瞪大眼看着倒在她面前的人,那脖子上正插着一枚匕首。

她还为反应过来,寝殿便闯进了几个人。

“父皇!”

“陛下!”

淑妃看清来人,脸色一沉,“五公主!”

萧淮婧却是根本没去瞧她,匆忙的跑向龙床,看着面色苍白唇边挂着鲜血的圣上,哽咽道,“父皇,您怎么样,是儿臣来迟了。”

圣上在萧淮婧出现的那一刻,眼底就有了慌乱,他气道,“不是让你走吗?”

就在前一夜,圣上知道今日可能有兵变时,便下密旨让萧淮婧连夜离开。

废后废太子所为虽与萧淮婧无关,但那毕竟是她的母后和胞兄,被牵连是不可避免的,左右彼时她已被禁足,圣上便干脆让她继续禁足殿中,也是为了保护她。

原想等到太子大婚后,便给她寻一驸马,不求对方家世如何,只要真心相待,人品好便可。

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发动兵变。

圣山怕今日之争会殃及嫡女,便遣棹福连夜将她送出宫。

“父皇,儿臣不走,儿臣哪里也不去,就陪在父皇身边。”

萧淮婧哭着摇头道。

成总管看了眼随萧淮婧进来的棹福,问道,“怎么回事?”

棹福连忙告罪,“殿下放心不下陛下便硬要折回来,殿下身边有暗卫,奴才阻拦不住。”

成总管听着外头的刀剑声,又看了眼持剑挡在龙床前的黑衣人,无声的松了口气。

若非五公主折返,此时陛下怕是

圣上心知嫡女的性子,又看她哭成了泪人,心中便软了下去,斥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哭,父皇没事。”

萧淮婧一边点头一边擦着眼泪,“嗯,儿臣不哭,父皇不会有事的。”

“好一出父女情深啊。”淑妃气的面色铁青。

萧淮婧眼神一冷,擦干脸上的泪水她才转过头,厉声道,“好大的胆子!”

到底是大霁唯一的嫡公主,身上自有一番皇家气魄,气场全开时便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

饶是觉得胜券在握的淑妃,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弑君之罪,株连九族!”

萧淮婧缓缓站起身,立在龙床前,一字一句道。

淑妃压下心底那点儿异样,镇定一笑,“拿什么诛,就凭五公主这个暗卫吗?”

萧淮婧眼睫微垂。

她自然知道她这几个暗卫只拖得了一时,却没办法将外头所有的人除尽。

但现在已无他法,只有拖延时间。

希望她那位三皇兄不会让她失望。

但即便心中没底,萧淮婧面上亦是不显,冷声道,“那便试试,看最后我萧氏诛不诛得了你沈家的九族!”

成总管望着眼前临危不乱的嫡公主,心里升起一个荒唐的念头。

若是五公主为男儿身,定能稳坐东宫,便不会有今日这场兵变了吧。

淑妃咬咬牙,她历来便觉得这个丫头阴沉沉的,本还想趁着今日一并将她解决了,没想到她竟自己撞上来了。

且死到临头,还这般伶牙俐齿!

不过,她如此沉着镇定,难道,还有什么后招?

后招

淑妃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淮婧。

“太子在陛下与心上人之间,选择了陛下,就是不知五公主会如何选?”

萧淮婧抬眸,虽她掩饰的极好,但瞳孔还是微微一紧,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更是将指尖都要掐进了肉里。

“今日太子大婚,文武百官此时都在宫中,包括五公主的心上人。”淑妃眼也不错的盯着萧淮婧,缓缓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淮婧压下心中的慌乱,淡淡道。

“是吗?”淑妃在宫中摸爬打滚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哪能看不出萧淮婧此时的不安,“那我便说的更明白些,褚家世子,褚逸,此时被围困在大殿。”

萧淮婧冷冷的看着淑妃。

淑妃上前两步,继续道,“本宫之前在大殿布了迷烟,算着时辰,这会儿诸位大人应该已经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吧,本宫若想杀谁,岂不是易如反掌。”

萧淮婧唇角轻轻一颤,只片刻后她便似毫不在意的道,“你若不惧褚家,杀便杀了,他负了我,正好也算是为我报了仇。”

“是吗?”

淑妃轻笑了几声,突然冷了神色,朝外头吩咐道,“去大殿将褚家世子带到带到五公主的寝殿,杀了。”

萧淮婧终是忍不住,眼底浮现出一丝杀意,咬牙道,“你敢动他!”

“我如何不敢?”淑妃挑了挑眉道,“五公主若现在去,说不定能救他一命。”

萧淮婧的指尖已经扎进了手心,溢出几丝鲜红。

淑妃瞧不见,圣上与成总管却是瞧得清楚。

圣上眼神一暗,眼底隐有几分愧疚,“婧儿,去”

“父皇!”萧淮婧深吸一口气,抬起下巴看着淑妃,因极力隐忍而红了眼眶,“儿臣不会走。”

“呀,五公主可真舍得啊。”

淑妃脸上的笑意缓缓消散。

“他已是别的女子的夫君,我为何要抛下我的父皇去救他。”萧淮婧面色平静道,“就算他是我的驸马,我也是这个选择,大不了我把命赔给他,与他共赴黄泉就是了。”

淑妃轻轻哼了声,“既如此,本宫便如你愿,给我杀!”

萧淮婧的暗卫提剑便迎了上去。

“婧儿”

萧淮婧转身时,脸上再无冰霜,而是盛着淡淡的笑意,“父皇。”

圣上将她掐在手心的手指一一掰开,哽咽道,“是父皇对不起你,没有让我儿嫁给心上人。”

“我不怪父皇。”萧淮婧轻声道,“我身上留着虞家的血,他不会娶我。”

圣上没再多言,又咳几声,唇边再次溢出一缕血迹。

“父皇!”

“陛下!”

圣上闭上眼,压下喉中的腥甜,握着萧淮婧的手,道,“婧儿,去救救他。”

“父皇,不,我不会离开父皇的。”

萧淮婧手足无措的拿着帕子给圣上擦拭唇边的血,哽咽道。

“婧”

就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萧淮婧一愣,慌忙回头看去。

很快,萧淮婧的一个暗卫便进来禀报,“殿下,来了数十个身手极好的黑衣人,属下见其腰间的铜牌上刻着‘魏’字,应是太子殿下的人到了。”

萧淮婧唇角轻轻一扬,而后砰地站起身,“情况如何?”

“回殿下,不出半柱香,殿前司的人便会败。”

萧淮婧闻言,身子微微一松。

她飞快转身看着圣上,“父皇。”

圣上朝她点头,笑着道,“去吧。”

萧淮婧当即也不做犹豫,“你们留下保护父皇,一人与我前去。”

“是。”

萧淮婧跑到门口,突然又停住,她转头看向圣上,勾唇一笑,“父皇,我很快就回来。”

淑妃此时却彻底慌了。

太子的人怎么会来,难道渊儿

“沈,氏!”

圣上在成总管的搀扶下,半坐起身。

淑妃猛地回头看着圣上。

不,她不会输,她计划的这般周全,怎么会输呢。

可她注定要事与愿违。

半柱香后,陵游与魏家的暗卫立在圣上的寝殿门口,朗声道,“乱臣贼子已尽数伏法,卑职救驾来迟,陛下可安?”

淑妃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倒在地。

尽数伏法,那渊儿

“渊儿,渊儿如何了,你们把渊儿怎么样了!”

成总管拿了枕头靠在圣上身后,才朝外头道,“来人,将贼人拿下!”

“不,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才是贼人,我儿子是你们的君主,尔等敢动我!”

陵游让人将淑妃制住,朝圣上禀报道,“禀陛下,前殿之乱已平,沈家阮家的贼人已经就地诛杀。”

圣上神色微松,“好。”

淑妃绝望的闭上眼,完了,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她都要赢了,就差一步差一步

萧淮婧!

若不是她来捣乱,她已经拿到玉玺了。

“哈哈,哈哈哈。”淑妃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成总管皱了皱眉,刚要吩咐人堵上她的嘴,便听她道,“也罢,有褚家世子和嫡公主给本宫陪葬,不亏!”

圣上浑身一震,撑着直起身子,“你,做了什么!”

“本宫本来就没打算留她,早就安排了人守在她的寝殿外,一到时辰就会动手,眼下应该正是时候。”淑妃眼里满是阴狠恶毒,“褚家世子死在萧淮婧的寝殿,不知褚家和秦家心里会怎么想啊,哈哈哈,本宫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

“你,毒妇!”圣上气的身子都在发颤。

成总管反应过来,忙朝陵游道,“快去救人啊。”

陵游沉声应下后便带人匆忙往五公主的寝殿去了。

“哈哈,来不及了,你们谁也救不了,哈哈哈哈”

-

沈家主和阮家主皆已身死。

梁昙亦是奄奄一息。

萧淮渊的身边便只剩了十余个禁卫。

和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宫人。

萧淮隐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淮渊,“你是自刎还是我动手。”

萧淮渊回望着萧淮隐,眼底有愤怒,有不甘,有杀意。

但此时此刻,这些情绪都伤不了高高在上的那人。

“母妃或许已经拿到了玉玺,城外还有几万大军,眼下应该已经攻进来了,萧淮隐,不到最后,赢家是谁还未可知。”

萧淮隐淡淡的看着他。

那眼神似是在看一个死人般。

而他越是如此,萧淮渊心中的怒气愈盛,他一把将身边低着头的宫人拽过来,面容有些许的扭曲,“你以为,你赢了吗?”

萧淮隐看向那宫人,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宫人缓缓的抬起了头。

萧淮隐眼神微紧,“景时卿。”

景时卿迎上萧淮渊的视线,眼里未有半点惧意,反而是兴味十足。

紧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样半块碎了的玉佩,轻轻扬起,“不知太子可认得此物?”

萧淮隐与他们隔着十来个台阶,只隐约能看见像是块碎了的玉佩。

正当萧淮隐眼底浮现出不耐,朝风藤示意动手时,却听景时卿不紧不慢道,“这瞧着像是蓝天白云的样式。”

那一刻,卫芷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一僵。

她不动声色的转头看了眼萧淮隐。

却见那双原本淡漠疏离的眸子里,隐隐有了其他神色。

风藤也是微微一怔,而后担忧的看向萧淮隐。

当年殿下与穆姑娘初遇,殿下为答谢穆姑娘解围,在那块草坪上将当时随身携带的玉佩给了穆姑娘。

那快玉佩正是蓝天白云样式!

萧淮隐冷冷的看着景时卿。

未发一言。

景时卿又拿出一个带血的手帕,似笑非笑道,“殿下可是看不清,不若叫人拿上去看看?”

这个距离确实看不清。

风藤看了眼萧淮隐,而后示意手下人将那两样物件拿上来。

萧淮隐的目光直直落在了那带血绣帕的‘婳’字上。

他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

“殿下。”风藤自然也瞧见了,他的眉头紧紧拧着。

萧淮隐缓缓伸手从风藤手中拿过绣帕。

卫芷轻轻看过去。

那只手很好看,骨骼分明,十指细长,但却在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看来,殿下是认得了?”

萧淮渊在此时幽幽道。

萧淮隐仍只是盯着那绣帕,神色不明。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个‘婳’字,好似带着缠绵和温柔。

-

城门上,褚容与大军最前头的景修寒遥遥相望。

“褚判官,您赶紧下去吧,这不是玩闹,等会儿攻城刀剑无眼的”

守城将领张合的话还未说完,褚容便抬手制止了他。

“放心,打起来了我就下去。”

张合,“”

“果真是城中无人了,竟叫长安第一纨绔来守城。”

景修寒看着城墙上的褚容,不屑道。

褚容没答话。

“看来今日要新仇旧恨一道算了!”

景修寒也不愿自降身价与褚容说话,扬手便要下令攻城。

“你说完了吗?”

然此时褚容却突然道。

景修寒停住动作,看向褚容。

“你说完了,便到我了。”褚容理了理衣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别说张合,就连景修寒都微微一愣。

难道,长安第一纨绔也是装的?

那未免装的也太像了

然下一刻,却见褚容突然挽起衣袖,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景修寒,连气都不带喘的骂道,

“你个老东西没几斤几两重就敢来造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笔都拿不稳还学人家拿刀真把自己当根葱,呸,说葱都是抬举你你这样的葱老子啃都不愿意啃!”

张合,“”

他抹了把脸,果然不该对这人心存什么幻想,纨绔终究还是纨绔。

景修寒脸黑如炭,气的牙齿都在打颤,“黄口小儿!”

“你才黄口,你全家都黄口,老子牙白着呢!”

张合“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他一个武将都知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理解的

“管他这么意思。”褚容用手肘碰了碰张合,“你只说骂的爽不爽。”

张合下意识点了点头。

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对了,学着点。”

张合神色复杂的看着褚容,学什么,学骂人吗?

骂人能把这场仗打赢吗?

“老东西,你跟我听着,今儿有我褚容在,你就别想踏进这长安城半步,你说说你一

把年纪了,学什么不好学造反,马骑得稳吗你,你悠着点儿,一把老骨头别一不小心摔下来给马踩死了。”

“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出来前怎么不先买个镜子照照,你看看你那一脸皱纹,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跟这儿造反呢,兵书看过吗,布防图看的懂吗,阵法会吗?”

“褚家小儿,休得张狂!”

景修寒气的眉心直跳。

褚容瞥了眼某处,竟真的安静了下来。

他在景修寒下令攻城前,突然又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当真要攻城?”

景修寒哼了声,“怎么,你要求饶?”

褚容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大军。

大军里有年轻的面孔,也有中年人,不知是多少人的父亲,儿子。

褚容看向他们,扬声喊道,“你们都听清楚了,今日这场架你们赢不了,若是此时投降,我可放你们你一条生路。”

“你们一旦攻城便是谋反,届时你们都活不了,此时离去我绝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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