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干了。
放在大花和木耳中间的酒壶上,盘着一条龙,另外还有几条绿色枝叶。
那小龙脑袋探在壶口处,不声不响地吸着酒水。
而那几条枝叶,则不知道是根还是折枝的,原来是从酒壶里延展出来的。
“你俩悠着点喝,那是木耳的阿父酿的,劲儿大着呢。”
“花儿,好喝……”
“耳朵,你藏了多少好东西,都不给我知道,咯……”
“不用管它俩,喝醉了睡去,只有益处无害处的。”
“喔,那我可得多喝啦,嘿嘿!”
宗政就看着木耳他弟弟小小一个,比他哥哥都能喝。
把说话的差事都给了木耳,他弟弟只顾喝酒。
最多就着吃几口他自己拿出来的果子。
于是中秋节过后,木耳兄弟俩又闭关了。
宗政隔日在自己的院子里,嘱咐家人专门将外院辟了出来,把自己队里的兄弟们招呼着一起热闹。
别的队里和他私交好的,也闻讯不请自来,结果最后越发夜了,人反倒越陆陆续续多了。
直闹了一夜。
“乐媛……呵呵,你真好看……”
转天晌午,巡查回了府衙,宗政刚到值房,窗口那儿忽然飘来这么一句。
宗政头皮一麻。
“给我滚进来!”
“哎哎哎,我麻溜地自己滚进来。”
随着这欠欠儿的腔调,大跟班半哈着身子,自己一个手抬着,提着自己的耳朵从窗户那边绕进宗政的值房。
宗政绷不住别开头笑。
“哎哎,嘶,真疼,哥,我把这货拎着进来了,您看着处置!”
“哼,你刚才嘴里胡嚼什么来着?”
“嗨,哥哥,褪了这身儿当值的衣裳,我打心眼儿里把你当半个师傅整个哥哥待的!”
“你打岔是吧?!”
宗政拎着茶壶的手一抬。
“别、别、别,打蝴蝶结也不敢打岔,我先把这货放凳子上,行不我哥?”
“哼!”
大跟班装模作样地揪着自己的耳朵,挪着坐到长条凳子上,龇牙咧嘴地坐正了:“哥,你那天真高兴,又被不断的来人敬酒,喝多了,我和李伯一起把你往屋里搀的时候,你嘴里小声儿的念叨了这么一句。”
宗政扫过来一眼刀。
“只我和李伯听着了,李伯当时就拿眼剜了我几眼刀子,我当时差点儿吓尿了。”
“哦?李伯那么吓人?”
“可不?我当时就和李伯保证了,要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了,我把耳朵割下来堵嘴!”
“哈,那你现在就割!”
“哎呀哎呀了不得,哥哥你不算人!”
“甚?!”
宗政一瞪眼。
“哎呀……你自己说的你自己听了,不能算第三个人的,我嘴欠,不是,我不是嘴欠,我是好奇的欠儿,实在忍不住想知道,那么好看的乐媛是谁呀!”
“呵呵,你过来。”
宗政突然脸一红,半低下头。却放低了胳膊,招呼大跟班到身边儿来。
“哦呵呵,了不得,我腾仙人一样的宗政哥也有脸红的一天!”
大跟班跳着脚儿撒欢,都蹦到长条凳子上了。
“呵……不说了你过来么!”
宗政另一个手抬起来挠着眉毛。
“我来我来我来来来!”
大跟班颠着小碎步,踩着长条凳走到宗政跟前,把耳朵凑过来。
“看我不打死你!”
宗政爆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