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要来找儿子的地方,也是这里,叫“婺城”。
“两位小公子,我儿子在府衙当差,府衙也在城中心,二位走那儿也方便,把咱搁到那儿就行!”
“呵呵呵!”
不是大花也不是木耳,冷笑的是木牛。
“哦妈!哪儿来的声响!”
老妇人假装着畏惧客气,却眼里带着鄙夷、嫌弃,往车厢最边角挪去。
仿佛不小心上了贼车,且不得不跟着两个脏东西共处似的。
大花和木耳都懒得再里她,大花手一摆,那些黑丝就搅成一团,被大花对着老妇的脑袋一挥,都掩进她自己身体里去了。
也不知道大花怎么弄的,那货的心语不再往外冒,“咕嘟嘟”着在她自己心腹那里翻腾。
老妇人不知道,只是没一会,就开始胸闷,不停地想打嗝,可是真正又嗝不出来,又是憋闷又是堵噎。
她之后的时间,已经没工夫借着什么拿话刺大花或者木耳,手抚着胸口,想捣顺了堵着的一团东西。
她倒是没感觉错,的确有一团东西堵着了。
到了婺城城门,要交入城费用,老妇人拿着自己的户所牌给城守,再没了下文。
大花和木耳倒不计较这个,拿了饼红给城守。
那城守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也没和大花和木耳要户所牌,接了三个人份的饼红,掂着木耳多给的十个红,一点头一摆手,马车就通行了。
不用特意打听,跟着大量的人流或者车队走,就能找到城府中心。
一路上两个也没左顾右盼着,更没说买个这买个那的小物件。
让那老妇人很是有些不甘心,心里嘟囔两个小气。
只是她越嘟囔、念叨,越是堵心,嗓子一直干咽唾沫。
到了城府附近,不远处就是城府跟前才铺设的青砖广场。
马车走了一路,碾了一路的湿泥、干土的,木耳准备放下这老妇,就把车送到车马行休整去,自己和大花在这里呆几天,换一辆马车再走。
本意想着,就不到那青砖广场上去了,车轱辘一上那好砖地,就抖落一地泥土,还不知道给哪个做清扫的添负担。
他这么打算着,就停了马车,转身看那老妇人:“老人家,前面就是城府了,我们把您搁这儿,咱们就此分别吧。”
那位老妇人装病不理会木耳,他只好出声催促一声。
“哎呦呦,就到跟前了,我这一路颠的难受,你就把我放到那平展展的路面上多好,我走着也松快,都应承好的,好人做到底,又有多难啊!”
这妇人逮着机会就埋怨,好像她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大花和木耳的不是。
尤其莫名其妙的是,那字字句句的指责,让人听了,觉得这俩连这么点忙都不想帮,而且帮人还这么没好心!
自从大花把这女人的心语塞回她自身后,他们几个能看能听,但是都屏蔽了。
因此这会虽然知道她又不知道动什么歪脑筋,也很不耐烦陪着她犯赖。
木耳摇摇头,轻轻摇了摇鞭子,催赶马儿再走几步路,走上府衙前的青砖路面。
“再往前、再往前!”
那老妇把住车框子,小声催着木耳。
“哎呀呀,大家快来帮帮我这老婆子呀……呜呜……没法活了呀!”
府衙前的广场不至于和巫马惄家那个广场大,不过也够好几辆马车并着走了。
离着府衙门口,两辆马车的宽度,因为地面的平整,成了一条通道,好多人和车来来往往。
老妇人就赶着这个热闹的通路,突然长声痛号起来。
本来为着生计发愁的人,没那些闲心管闲事,可也有很多人,因为自己很苦痛,更想看别人也遭了什么罪。
所以,这老妇人这么一吵闹,围过来不少闲人和不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