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又抱怨起朱彤,这人怎么这时候突然不见了,要是她在,项知言头发这事也该有个说法。许是我怨念太深,朱彤还真的找过来了,一进棚看到项知言,就是一愣:“头发怎么剪了?”就着这话,我刚想怼她,就被项知言先开口拦下来了:“那边说大学生要再青稚一点,就把头发剪了,有影响吗。”这明显是有影响的,朱彤皱眉皱了半天,才开口:“本来有几个站台的活动,但是不能这么去。”项知言说:“推了,成唯这边戏赶的急,村里的戏只有差不多两周的时间。”朱彤说:“可以,两周够吗?你这两个月都排给成唯了。”项知言:“听他的吧。”我看他们说着就把这事跳过去了,想着要不要把这剧组怪怪的事捅给朱彤听,还没想明白,项知言就伸手把我腕子抓住了。“倒多了,我来吧。”我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那卸妆水被我倒了一手,瞬间有点尴尬。朱彤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说:“我喊小飞过来了,帮把手什么的都行。”项知言闻言问:“雅姐那边不需要人了?”“不需要了。”朱彤说,“我晚上就回去。”我听到雅姐这个称呼,心下一动,开口:“段莉雅?”段莉雅就是之前朱彤保下来的女艺人。朱彤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和项知言又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实在是没忍住,跟项知言挑拨离间:“她就这么带你的?这算是放养吧?”项知言自己拿着化妆棉和卸妆水在哪卸妆,闻言说:“我要求的,我不太喜欢和人凑的太近,有个人帮着办点琐事就行。”“不是?她好像就是在这里也很忙的样子啊?这组里她带的还有别的艺人吗?”“哦,你说这个。”项知言卸好了一边的脸,回答我:“导演组后面那里有快地是有信号的,她是去打电话了。”我疑惑:“什么事这么急?”项知言说:“刚才不是讲了,雅姐的事,她这两天预产期。”我惊悚:“段莉雅结婚了?”项知言笑:“早就结婚了,也没刻意瞒着,她被雪藏之后只演文艺片,娱乐圈不太关注了。”我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开口:“她是谢崤女神,说是除了方德涵以外最想娶的女人。”项知言乐了:“那感情好,你回头就跟他说道说道这事。我还没亲眼见过人白日梦崩塌呢。”我白了项知言一眼,想到刚才听到的女演员的名字,开口:“这戏女主是方德涵?”项知言说:“是,怎么了?哦,你认得她。”我说:“……你剧本给我看眼呗。”项知言这会儿已经卸好妆了,回过头来打量我,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我这一路上看剧本,你啥话没说。怎么一听说女主她来演就要看了?孟植,那可是你朋友妻啊。”我有点羞耻:“你想到哪去了!我之前乱逛的时候看到这剧的故事板了,感觉她那角色有点弱,就想瞅瞅剧本。”项知言上下打量我一会,开了尊口:“先拿行李在村里安置好,剧本就在ipad里,你晚上看。”我得了他这句话就放下心了。和他一起出去拿行李。我们一出去,统筹就在外面等着了,我们行李也被拿了过来。我瞧他神色,嫉妒的疲惫之间还有一丝释然,忽然就放心了。一个正常拖沓了很久的剧组,负责统筹的人就该是这个模样才对嘛。我和项知言拿上行李,那统筹引着我们往村里走。边走边说:“我叫许朋,你们叫我老许或者朋子都行,给你们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屋子,就在取景地的旁边,我们这几天会移动一些设备过去。”山里石头路难走,好在我和项知言的东西不算太重,除了险些摔了几跤以外倒是很顺利的走到了地方,这一路上许朋把这周边的设施和位置都给我们介绍了一下,重点说了吃饭和上厕所的地方。“农村没办法,条件比较艰苦。”许朋说,“其实本来应该是给你们在镇子上安排住宿的,只是成导要求要先体验下生活,可能这段期间就要让你们住在村里了。这边老乡都还挺淳朴的,但是晚上最好还是锁下门,机警一点。”我一听他这么说,就觉得不太好,开口问:“怎么了?之前出过事吗?”许朋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感觉像是不想深谈这事。他越这样我想的越远,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了。许朋支吾了一路,眼见着要到地方了,才小声跟我们说:“村子里可能有几个混子,之前我们女工作人员搭了个临时淋浴的棚子,洗澡的时候就有人来偷看。我们棚子里的东西也丢过。”我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这还怎么住人?”许朋也知道这事不太地道,只得告罪:“我们会喊几个场务和保安今天也住在你们附近的,安全肯定有保障。这里毕竟太偏了,丢的也不是太贵重的东西,那几个女工作人员也就是被看了,报警当地的警方也不管这种事。”我还想再说,项知言伸手在我头上按了一把,开口:“那就有劳你们了。”许朋连声说了好几句不敢不敢,把我们带到居住的院落就走了。我看着项知言,有些无语。他倒是笑了,挺开心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就当体验生活了,演员本来就要过这种日子,你做编剧取材的时候不也一样。”“怎么就一样了。”我别别扭扭的说。其实他说的我都明白,只不过在乡下住段时间,为了体验角色这些都是必要的。但我看着项知言站在这院落里,还顶着那头被化妆组剪了头发,怎么想怎么觉得他是受了委屈的。“成唯最好认真拍。”我完全是在赌气乱责怪人,“不然我可就记着他了。”项知言正在把行李搬进屋里,听到我撒气,好笑道:“你准备怎么记着他。”“没想好。”我说,“反正我记着他了。”章节37:6个月前/3个月前标题:37概要:猜想进屋之后我才发现剧组给我们的这地方有点不对。主屋是个厅,墙上贴了财神爷的像,摆着几张板凳,左边是个有灶台的厨房,和一个小卫生间,有一个那种手压式的淋浴设备,右边是卧室。卧室里就一张床,虽然足够大,但是确实只有一张床。项知言回头看我,问:“你能接受和人一张床吗?不行我让他们送你出去,晚上在镇子上住。”我这才反应过来需要体验生活的只有项知言一个人,我其实是可以住在镇子上的。但是这时候做这种决定未免也太没有良心了,而且有一种把项知言撇下的负罪感。我干不出这事。于是摇摇头说:“你呢,你能跟人睡一床吗?”项知言说:“可以啊,我带的有床单,咱们先铺床。”我又一次被他的细致惊到了,出门带床单这种事我真的想都没想过,只好跟在他后面忙前忙后。这屋子虽然是乡下屋子,但是估计因为要给我们住,所以收拾地挺干净的。但是项知言眼里的干净可能是有另一个标准,我们几乎把能看见面上的地方都重新擦洗了一遍,然后还把地又重新打扫了一遍。这一切弄完之后我瘫坐在院子的凳子,感觉这屋子已经比我人还要干净了。然而项知言还在忙活,我用铁一般的意志爬起来想看看他又在折腾什么,就看到他在烧水。我再次陷入深深的震惊,他竟然会用灶台?!他居然会用灶台??!一瞬间对这件事的好奇压垮了身体上的不适,我麻溜的爬起来,跑到厨房看他生火。项知言看到我过来,头撇了一下,嘱咐我说:“烟大,你去院子里坐着,我烧水洗澡。”我置若罔闻,他会用灶台这事真是太稀奇了,于是问他:“你怎么会用这个的?”项知言莞尔:“我小时候也住过农村的,我还认得野菜,明天带你去挖。”他这一句话把我整个好奇心全都挑起来了,我是看过他百度百科和访谈的,上面只说他出生在湖城,他大学读的中戏,这之前的经历都是一片空白。老话说英雄不问出处,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啊!于是就蹲在一边看着他,项知言忙着烧火,手空不出来,就拿话笑话我:“得了,赶紧躲边上去,你不是还要看剧本吗?现在又要我给你讲古啊?”我说:“你就说说嘛,反正剧本也跑不了。”项知言笑:“我不和脏猴子说话,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洗,那手压的花洒你会用吗?”我说:“试试就会用了,你嫌弃我做什么,你也脏。”项知言大笑,用沾了煤灰的手来捏我的脸,还要笑说我花猫。我张牙舞爪地要报复回去,一不小心吸了口尘灰,咳地停不下来。项知言这会儿也顾不得手脏了,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好一会儿我气才顺了,咳了这么久,人精神也软了,我扒拉过来两个小凳子,一个给项知言,一个自己坐着,就看着灶台的火,等着水开。项知言拿着根长树枝拨弄火堆,问我:“这会儿不担心了?刚才看你在外面忧心忡忡那样子。”我不服气,说:“你现在要我说我还是忧心忡忡啊,这地界就是不安全嘛。”项知言回:“那你现在不害怕了?”我偏头想了想:“在这院子里不害怕。”项知言还在拨弄着火,火星红彤彤地映照地他眼睛都在发亮,他问我:“怎么就不害怕了?”我坦然地说:“这院子就我们俩,有坏人也在外头啊。”项知言笑的更深:“万一坏人晚上溜进来了呢?”他说的是个问题,虽然剧组的人说会安排人住在附近,但难保有个疏漏。我捏捏自己营养不良的胳膊,再看看项知言明显有在健身锻炼的身材,斩钉截铁道:“那我就先冲上去给你争取时间,你一定找准机会反杀啊。”项知言莞尔:“用不着你个手不能提帮我争取时间,晚上要是有坏人溜进来,那我们就给他打出去。”他说的笃定,加之刚才还说自己有在农村生活的经验,一下子就让人觉得信服无比,连形象都变得伟岸了起来。我动容地说:“项老爷,你可真是家里的顶梁柱啊。”项知言接了我的戏:“顶梁柱给你把水烧好了,去洗洗吧,大少爷。”他把热水和凉水在浴室的那个大桶里混了混,又使了一下那个手压式的花洒。确定能用就把干净衣服拿了个塑料袋装着挂窗户顶上,把旅行用的洗浴套装放一边,就让我先洗。我看着他出去,站在这个农村破屋的小淋浴间里,感觉这待遇比去小镇上住好太多了。项知言宛如有一种不管走到那里都能把所有事情一一打理好的魔力,在城里在乡下都是如此,就让你觉得只要跟着他,肯定什么事都是顺顺当当的,不会出问题。我如果还是以前和我爸住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感受还不会这么明显。那个时候房子大,佣人也多,许许多多的事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天然就该这样。比如放进冰箱里的食物永远不会坏,衣服上有再奇怪的污渍都能洗干净,即使连天下雨也应该有干净衣服穿,家里的角角落落就应该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后来我自己出来住了,才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食材尤其是肉,在冰箱放三天就会坏,就算拿塑料袋隔着,也会生蛆虫。家里的地面就算打扫干净了,看上去没什么明显的垃圾,再扫还是有一堆的灰。水管会坏,热水器会调不出适当温度的热水。煤气管道用久了会泄露,电源线老化插上去会冒出可怕的火星。浴室的墙上看着再干净,摸上去也会有一层水垢。我一路跌跌撞撞地面对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每每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保洁来清理,或者是强迫自己不要使用厨房,也不买新鲜的食材。后来保洁也没钱请了,只能自己慢慢摸索着做这些家务。我弄懂洗衣机那几个模式有什么区别就用了很久。后来一切算是都勉强能自己打理清楚了,也不算做的游刃有余。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自己被保护的太好了的缘故,有很多刚开始独居的人,或者完全没必要做这些的人和我的情况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就比如卢青和,她第一次来我家,就对我家各种明面上的线路表示了惊恐,以及门口就收不到wifi这样的事表示了震惊。我们这一辈的人,独生子女也多,就算家里没什么钱,父母的保护溺爱下,总会这样或者那样地在生活技能上有所缺失。总不能是像项知言这样,看起来简直十项全能的样子。他在湖城那么大一个房子,打理的真的是井井有条,我原先觉得可能是家政阿姨比较勤快,现在回忆起项知言各种周到细致的地方,觉得是他自己打扫的也说不定。他这么擅长这些,是一个人住了很多年吗?他这么会照顾人,是曾经,也这样照顾过什么人吗?章节38:6个月前标题:38概要:孟先生有狗了我洗好澡,翻看项知言给我准备的塑料袋。我们出来的急,我都没回家拿东西,他直接带着他家里的走了,原话是反正过季了他也不穿,不便宜了我也便宜了别人,就带出来了。也没什么,就几件t恤和裤子,内裤还是带的旅游用的那种。我怀疑他家里备了一堆这个。说不定经常有人在他家过夜。吸吸鼻子,我也不知道我在别扭个什么。把衣服换上,又把脏衣服顺手搓了,推门找了晾衣架晾上。然后就踩着拖鞋,坐到院子里乘凉。这个时候已经傍晚了,天上真的烧的有火烧云,这里的房子都是独户的,隐私性还挺好,坐在院子里往上看,天是四方的,被禁锢成一块,火烧云的颜色又有点像油画了。我想把这天拍下来,却又懒的去拿手机。只坐在原地犯懒。项知言不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本来有点心慌,看到他的行李箱还在又放下心来。总归他还会回来的。于是项知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摊在院子的竹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入口处。“你等我?”他问,语气好像有点奇怪。“嗯……你抱的什么啊?”我随口答了,注意力完全被他抱着的东西吸引过去,毛茸茸的,眼睛黑亮亮的。“小狗!”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他身边去看:“哪里来的?”我一凑近,项知言就举着小狗离我远了一点:“别别别,你刚洗完澡,我洗好给它也洗好你再摸。”他这么说我就不凑近了,只一直盯着那小狗看,“你还没说哪来的呢。”“我同事。”他说,“戏里是我家养的狗,说是让我抱回来培养培养感情。”那小狗真的小,就那么小小一只,特别可爱,我看的眼睛都直了。我一直都喜欢狗,以前是家里不让养,后来是没条件养。本来那天受卢丹平刺激,我都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地学我们小区的老人家抱只泰迪回来养了,结果兜兜转转地又被项知言拐到这来。谁知道峰回路转,该有的狗还是有的。“晚上能抱着一起睡吗?”我满心满眼都是那小狗了。项知言无奈道:“可以吧,疫苗驱虫什么的都打了,但是还得洗洗……你先让我进去。”我侧过身子让开,项知言往里面走,我就亦步亦趋地跟着,等跟到浴室门口了,项知言先把狗关在里面。扭头准备去准备洗澡的东西,一转身差点又撞上我。他无奈地很,想上手捏我,又记得我刚洗好,他手还脏着,那手放放下下的,到底没捏上来:“你这么喜欢狗啊,那就是只小田园。”“田园好啊,田园聪明。”我说,“狗还是要看你怎么养的,有些凶的狗我养不来,但是这只看上去很乖啊。”“乖倒是很乖……”项知言说,“但是你再不让开,它只能在浴室呆一晚上了。”我赶忙让开,问:“你要和它一起洗吗。”项知言走到卧室,开行李,指挥我:“我手脏的,你帮我装下衣服。”我立刻过去跟着他的指挥动作,把衣服什么的用塑料袋装好了给他。又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到浴室门口。项知言怕是被我跟烦了,说:“行了别送了,狗一会就能见。”我看着他开门,那小狗在门缝那边等着,扬头看他发出一声奶叫声,真的觉得可爱的不得了。“你手轻一点啊,它看起来好小。”项知言辣手无情地闪进去把门关上了,隔着门我只听到一声“知道了。”我守着门没事干,索性把椅子拖过来放在浴室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听着里面水声哗哗的,间或还有一点狗的奶叫,听得人特别心旷神怡,我撑着下巴等着,居然就这等睡着了。梦里梦到了一大片草地,不知道是哪里,我就躺在草地上面,头看着天,天空上云层变化似有狂风,一会儿又忽然是漫天星辰,斗转星移尽在眼前。我很少有这么轻松惬意的梦,看着天都觉得内心宁静。看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有人走过来,从我上面遮住了一点点的天空。逆着光看不清长相。他说:“孟植。”“孟植,醒醒了。”项知言轻拍着我的脸,把我从梦里叫起来。我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有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是不是太累了?困了?”项知言问我,眼神看起来有点焦急。我这才从梦里醒过来,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没有,就做了个梦。”我说。项知言没挪动位置,就还是蹲着看我的样子,接着问:“梦到什么了?”“梦到……”我顺着他的话说,刚想把梦到他的事说出来,陡然打了一激灵,反应过来这话有点暧昧。要是大家都是直男倒是能插科打诨一下,这不刚从朱彤那里知道他可能喜欢男人吗。再这样口无遮拦就有点不合适了。于是调转了话头说:“没什么,狗呢?”项知言也没在这个事上过多纠缠,立起身子说:“在浴室关着,我看到你睡着了就还没给它吹毛。”我这才注意到他发梢还在滴水,说:“你先别管狗了,自己头发吹一下啊,这里晚上有风,别感冒了。”说着我就起身去找干毛巾,我记得他放在行李箱里了。项知言跟我走到卧室,看我翻箱找毛巾,调笑道:“哦,这回不管狗啦。”我直接丢给他一块毛巾让他擦头发,说:“没说不管啊,你自己弄下头发,我去给小狗吹毛。”项知言:“…………”项知言:“……喂,我已经……”我没听他说完,拿着吹风机就跑了。这不是我偏心,人就头上那一撮,小狗全身都是毛,着凉了狗更容易感冒好吗。它可是项知言同事,我这也是考虑到他们的项目进度,有必要保证好每一个演员的状态。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浴室门,小狗蹲在里面坐着,毛都炸起来,应该是拿毛巾擦过的,夏天晚上热,这会已经几乎半干了。我这才反应过来项知言应该是拿自己毛巾给小狗擦了毛才出来的,看到我在那睡着,才没先去管自己的头发。这一想通,我就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缓缓地关上浴室的门,扭扭捏捏地拿着吹分机走回去。项知言正坐在床沿上给自己擦头发,看到我拿着吹风机过来,挑了挑一边的眉毛:“不管狗了?”我小心翼翼地把吹风机放他边上:“我想了想还是顶梁柱比较重要。”项知言嗤笑一声,手在那吹风机上敲了敲,“那你对顶梁柱就是这态度。”我心知他忙前忙后打理了一下午,确实是该好好歇歇,于是认错态度非常良好,伸手又把吹风机拿过来,说:“那我给老爷吹吹?”项知言:“……”项知言:“……行吧。”章节39:6个月前标题:39概要:老爷英明我用吹风机的小风吹项知言的头发,另一只手捋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很顺,发丝在手指间穿过的感觉非常好。我感觉自己在给一只超大的猫顺毛,发丝慢慢变干,还很有成就感。我用一只手一直对着风,以免风直接吹到项知言的头皮。我给人吹头发的手法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好,之前也只给我爸吹过,他就是有那种本事,无论我做什么都闭眼吹的。可是虽然手法不知道好不好,至少也不算太差,至少项知言没有抗议。我心安理得地想着,又揉了一下他干了的头发,很蓬松,因为剪短了不少所以有点毛茸茸的扎手。这就又让我想起来成唯那个剧组,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项知言拿过我手里的吹风机,把插座拔了,收拾好放在箱子里。他坐在床沿,我因为给他吹头发就整个人跪在床上,这个角度看刚好能看到他一截脖子和腰。他刚洗好澡,身上沐浴液的味道和他家里用的是一样的,我身上也是这个味道。他整个人现在感觉特别的居家,明明现在已经是在穷乡僻壤了,居然让我有种舒适的感觉。他把吹风机放好,扭头就看到我在看他。“你在看什么?”“没什么。”我说,觉得脸有些发烫,可能是夏天太热了。我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朱彤之前好像漏了底,项知言好像是喜欢男人的。也许我这样看着他,已经算是放肆了。我意识到这一点,就转过了目光。项知言好像是没注意到我的躲避,起身把行李箱都放好,又出去了。我心里复杂地很,但是又克制不住地想看他在做什么,就爬到床沿,往外探望。项知言直走去了浴室,开了门把小狗抱了出来,还用了一个大毛巾包着。他带着小狗走回卧室,我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做贼心虚地往床里面躲。项知言进了门,把小狗包着往床上一放,开口:“只能今天一起睡,这之后要拍戏,没时间天天给它洗澡,也没有农村的狗是这形象的。”我本来还想上去抱狗,听到他这么说,动作就停下来了。我顿住,伸手摸了摸小狗的毛,对项知言说:“那就算了,今天也把它抱出去睡吧。”项知言闻言有些惊讶,伸手抱狗,作势要把它抱出去,说:“真的?那我就抱它出去了?”那小狗被项知言抱上抱下的,也弄不懂情况,还以为是项知言在跟它玩,伸出舌头去舔项知言的下巴。我看到狗那个样子,突然心就抽疼了一下。“你别抱它出去,我来。”我对项知言说,上前从项知言怀里把那狗抱过来。脚在地上够着拖鞋穿上,才施施然地走出去。项知言没说话,我出去他就跟着我出去了。我带着狗到院子里,项知言突然在后面出声:“你现在放院子里,就不能带床上了哦。”“我知道。”我抱着那小狗,摸摸它的毛。它乖巧的很,之前没见过我,有点认生,对我不像对项知言那么亲近,但是也没挣扎,就好好的让我抱着。“对不起啊。”我小声跟它说,把它放在了椅子上。那小狗弗一站稳,我还没来得及再摸摸它,就看到它马上跳下椅子,绕过我,又往项知言那边跑了,在他脚边摇着尾巴转来转去。我心里觉得无奈,说:“早知道让你别跟着出来,这下它看到你,就记着你没把它抱到屋里了。”项知言这回是真愣住了:“合着你要自己抱它出来是为了这个?”“它喜欢你。”我说,“你把它关在屋子外头它会伤心的。”项知言看着我沉默了,半晌,才蹲下来摸摸那小狗的毛,摸了一会儿才对我说:“既然这么心疼它,今天怎么不抱着睡?”“也只有今天能抱,让它知道睡床什么感觉就难办了。”我回答,“到时候要睡土地上,它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觉得委屈吗。”项知言摸着小狗的手停了停,笑着说:“……你啊。”我看那小狗一无所知地看着项知言,黑豆豆一样的眼睛里,喜欢和喜悦根本都要溢出来了,说:“你一会引着它进屋,我再给抱出来,这回你就别跟着了。”项知言没回应,反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们当编剧的,都这样吗,对只狗都能感情泛滥。”我说:“你就当我物伤其类吧。”这话说得就有意思了,本来随便一句就能绕过去的事,我偏偏捡了这么一句话来说。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合适,可是也覆水难收了。“物伤其类。”项知言重复了这句话,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另一句话:“这就是你宁可去砸钱喝酒,也不愿意给我打个电话的理由?”我心下一震,缄口不言。他这句话,某种意义上说中了。项知言对我太好,我这个人说实话不聪明,又感性冲动。对我好了,我就容易习惯,容易一厢情愿地对对方产生期待,再一厢情愿地掏心窝子对对方好。这大概是正如卢丹平说的一样,我的确是被我爸保护的太好了,未经风雨,所以永远像个孩子。可是少不更事的人这样让人觉得可爱直率,过了25岁还这样,就让人觉得幼稚可笑了。我爸去世之后,我就隐约感觉到,很多事情和习惯不能像他还在的时候一样,可是我20多年都这么过来的,怎么能那么容易改呢。我爸刚走的时候,我就算明知周黎和翟白秋已经在一起,却依旧在他身边做他的朋友。因为我对他依然有幻想。我在想我们六年的交情,我在他心里就算是以兄弟朋友的身份,也是有位置的。那些大学的青春岁月,未出道时候的默默无名,在剧组里苦苦熬着的日日夜夜。我在他生命里怎么也占据了一段重要的篇章啊。我甚至不要求别的,我只希望他也能把我当成重要的人。然而我并没有那个分量。周黎借着《山海》迅速蹿红了,而我因为低迷,连续拒了三个剧组的工作,每天都在醉生梦死。我们一开始也是关系很好的,会出来玩,会互相通电话。事情发生转变是过了差不多三个月之后,我发现我很难再打电话找到周黎了,接电话的不是他经纪人就是助理。这样的次数多了,我就以为是他那边在躲着我。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是很茫然无措的,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没闹,没做任何事,没有任何要求,只是做一个朋友,他为什么还突然躲着我。我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有一次在翟白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问了下周黎最近的情况。然后翟白秋告诉我,是周黎的公司把他的通讯方式管理起来了。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一松,至少不是周黎本人在躲着我。可是翟白秋下一句话却宛如一泼凉水浇了下来。他说周黎还有个私人的手机号,问我要不要。我在电话那边感受到一阵耳鸣,像是突然听不懂他说了什么。我抱着仅存的一丝理智跟他说,如果是他们俩私人联系用的电话,给我可能不太合适。翟白秋很迷惑地在那边说:“不是我才有的啊,他好像也联系过别人。”哦。我在电话那边心如死灰地想。那为什么我没有呢。我没问翟白秋要这个手机号,也没管周黎要过。以至于我现在如果想联系周黎,只能通过微博和那个被公司管起来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