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翟杨回过神来,摇摇玻璃杯,“添水。”游弋凝视了他三秒,无奈面前这人毫无自觉,微笑道:“少爷,这是吧台,不是茶馆,喝茶您请出门右转三条大马路。”“我知道啊,但是哥哥不让我喝酒。”翟杨想到他哥,又笑了,“再来一杯。”你就仗着是老板他弟。游弋腹诽,给他倒了满满一大杯开水。喝,烫死你。翟杨道:“那女人还来过吗?”“没,反正我值班的时候没来过。”“透露一下,”游弋看翟杨今天心情特好,悄悄道:“老板最近什么情况啊?”“什么什么情况?”“有个客人天天晚上往这跑,连着来了快一个月,都没等到他。”“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啊。”“这不是闲的吗,现在还没客人,过会就忙了。”游弋凑近:“说说呗。”“有什么好说的。”翟杨捏住玻璃杯,在手里慢慢转,“不就是,玩够了,玩腻了,懒得玩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游弋一脸问号:“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就放下屠刀了…..”翟杨心道:放下对我的屠刀。“你自己琢磨吧,我去接我哥下班喽。”推开管理室的门,一股花香扑面而来。闻惯了烟味,翟杨被这股十分具有田园气息的清新气味冲得一懵。多日未见,付韵芝从老烟鬼变成花仙子了?作者有话说:翟杨:调戏哥哥十级选手第35章 意外翟玉抬头:“等一下,这个合同看完就走。”“嗯,不急。”翟杨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随处可见一瓶瓶的鲜花还有绿植,头顶就是一盆绿萝,枝叶四散,嫩得能掐出水来。付韵芝长出一口气,把手里的合同丢在桌子上,嘴里的棒棒糖咬得嘎嘣响。“付姐,你在戒烟吗?”“对啊,”付韵芝揉了揉眼睛,“灵儿不喜欢我抽烟。”“………..”这丫头可真厉害。翟玉伸了个懒腰,转转酸痛的脖子:“那就没问题了,我签了啊。”“签吧。”付韵芝道,“这家再出问题我投江谢罪。”“那倒不必。”翟玉笑了,几笔签完名字,“到时候我把酒吧改成花店,你就去卖花吧。”付韵芝嘴角抽搐:“谢谢啊。”“不客气。”翟玉眼神一飘,“你旁边那瓶百合还挺好看的,李灵儿买的?”付韵芝大大方方:“是啊,你脚底下那盆菊花也是她买的,要不送你和翟杨了?”翟玉眼神如刀:“那多不好意思。”付韵芝回以微笑:“应该的。”翟玉摆手:“不合适不合适。”付韵芝也摆手:“害,跟我客气什么。”翟杨脑门直冒冷汗:“……..”赶紧接哥哥下班吧。“哥,我想买辆车。”“不行。”翟玉一口拒绝,坐在副驾驶上摆弄翟杨顺来的几枝玫瑰花,“只有一个停车位。”“再买一个呗。”“你中彩票了?”翟杨一脚刹车停在红灯前,“哥,你太小看我了吧。”翟玉摘掉玫瑰花茎上的一根刺,道:“我怎么记得某人前不久才跟我说,身上的钱只够买两张报纸了。“有吗。”“有啊。”翟玉冲他勾起唇角,调侃他:“这么快就忘了?”入秋,天黑得早了,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前方四处是明亮的红色车尾灯。翟玉抱着一束深红盛放的玫瑰,上半身被窗外的灯光镀上一层艳色绒边,添了几分暖意,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十分爱他的样子。翟杨看得心动,忍不住凑过去亲他。突然靠近,翟玉怕刺扎到他,往自己怀里拢了拢,余光瞟到车外,推他:“走了走了。”后面的车喇叭催促响起。右边的车竟也没走,司机是个挺结实的花臂壮汉,看得眼睛都直了。翟杨一边启动车一边横了那人一眼,赶紧关上他哥那边的车窗。太幼稚了,翟玉心道,低头专心摘玫瑰上的刺。“小心扎到手,”翟杨看了一眼,“回家我弄。”“没事,马上摘完了。”“…….”翟杨还不死心:“那就换辆车呗,把你这车卖了,看着挺新的还能卖不少钱。”“你也知道挺新的,”翟玉无语:“我去年刚买的。”“如果你打算一年换一辆车的话,当我没说。”翟杨叹了口气,“你这车空间太小了,我想换个越野。”“你是打算在车里翻跟头?”“……那倒不是。”沉默半晌。“看你那出息。”翟玉打个哈欠,懒洋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值当啊,你不如把你那钱留着。”值当啊,翟杨道:“留着干嘛,娶你当彩礼吗?”翟玉扬起玫瑰花往他头上一砸:“你造反啊!”花瓣纷飞。翟杨顶着片碎红纹丝不动:“不然我嫁你也行,都是一家人,亲上加亲啊!”神他妈亲上加亲。翟玉让他气笑了,把他头发上的花瓣拍下来:“你钱多烧手吗?”“留着也没用啊,”翟杨念头一转,“要不——”“什么?”“我昨天看了科普,说猫是有领地意识的动物,太小的空间不适合猫的健康成长。”翟杨一本正经道:“哥,要不要考虑给小白妹妹换个大房子?带大浴缸的那种?”翟玉:“……………”最终也没谈拢,翟玉斩钉截铁五年内不打算换房子,说如果翟杨嫌小,正好之前那个房子还没退租,可以自己搬去那住,翟杨一听吓坏了,只得作罢。不多时,翟玉抱着花睡着了。他待在家里太久没出门,攒了一堆事,一大早就起床去酒吧,头天晚上又睡得晚,到停车场的时候居然还没醒。一车花香中,翟杨在他哥脸上偷了个香。嗯,人比花香。他还想来个更深入的,翟玉就醒了,一睁眼看见到停车场了,推开他就下车。太困了,只想回家睡觉。翟杨笑了笑,打开车内灯,之前花瓣掉了不少在车上,有几瓣已经被踩成泥了,不太好收拾。翟玉拿着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回头一看翟杨还没从车里出来,不知道在磨蹭什么,他正要过去看看,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你这车不错嘛。”一个男人一手插着裤兜从拐角的墙后面绕过来,约莫有五十岁,头发没剩几根,脸上全是油腻腻的黢黑褶子,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汗衫,也不知多久没洗了,脚上趿拉双塑料拖鞋,脸上一派猥琐泼皮。这样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小区里来的,还进了停车场。翟玉想了想,道:“我认识你吗?”那男人装模作样地哟了几声,阴阳怪气道:“不认识我了?我可还认识你,这么多年没见,混得不错啊,老子时运不济遇到点事,借点钱来花花?”想起来了。翟玉回头看了眼,翟杨还没出来,他把花放在车后备箱上,沉声道:“赶紧滚。”那男人可能完全没想到会遭此对待,愣了下,当即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对长辈这么说话!你他妈小心遭雷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翟玉的脸寒得像冰,压着声音:“快滚!”作者有话说:啊,终于写到他了第36章 你听错了“嘿!——你他妈好赖话不会听。”那男人说着就要动手,鱼似的瞪着眼珠:“我操你妈的——”凶恶气势倒是十足,可才抖了一半已经被人一脚踹翻,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嚎嚷,拖鞋都远远掉出去一只。翟杨挡在翟玉前面,“哥,你没事吧。”翟玉脸色一变:“没事,走!”他推着翟杨往停车场出口去,道:“快走——”“怎么了?”翟杨反身抓住翟玉的手:“他是谁啊?”“没谁,一个流氓,让他缠上就麻烦了,快点走!”“可是——”“走啊!”那男人从地上骂骂咧咧爬起来,自觉份儿跌到地底,恼怒地冲着踹他的翟杨,夹着烟头的手高高扬起:“妈逼的——”翟杨背对着看不见他,翟玉在拉扯中余光一扫,瞬间推开翟杨,飞起一脚踹在那男人胸口上!这一脚着实不轻,男人摔在地上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只一个劲地倒气。还没完。翟玉好像彻底被激怒了,也不拉着翟杨走了,满身戾气地走到那男人身边,狠狠一脚踩下去碾他夹着烟头的那只手!像是要把他指骨踩碎一样用力,脖子上青筋都暴了起来。男人惨叫不止,声音嘶哑凄厉,他抱住翟玉的腿要爬起来,翟玉面无表情甩开他,又是当胸一脚把他掼在地上,继续踩碾男人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哥……..”翟杨愣在原地说不出话,他从没有见过他哥这种凶残的样子。这个人,他到底……男人抓着翟玉的脚,怎么都拉不开,不停哭嚎:“你妈逼的没有良心啊!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妈的份上给你几口饭吃,你他妈的早就饿死了!操你妈的!你要遭报应啊——”翟玉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钞票呼啦啦倒在男人身上。他就那么踩着男人的手蹲下,低声道:“我从一无所有混到现在什么事没见过,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都是些失踪了都不会有人报警的流氓无赖。”“劝你见好就收,当年的事你自己心知肚明,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倒上赶着来找死。”“我从前能让你头破血流,现在就敢让你脑袋分家。”“我说到做到,拿着钱赶紧滚!”他语速很快,但字字狠绝,带着骇人的寒气。男人根本没想到会遭到这种威胁,立刻怂了:“滚滚滚、滚,我马上滚…..”以恶制恶有时候还是很有效的,尤其是对付没什么底气的恶人时。翟玉站起来,脚在地上蹭了蹭,好像是嫌他的血脏了鞋底一样。翟杨还在发愣,翟玉抓过他的手就走。“哥…..?”翟玉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拽着他往前走走。翟杨怕出什么事,回头一看,那男人居然已经爬起来了,正吊着一只胳膊,跪在地上疯狂捡钱。他看见翟杨望过来,恶声恶气地呸了一句,提声骂道:“柏杨!——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翟玉站定回头,眼神冷得吓人。男人瑟缩了一下,连忙揣着钱跑了。翟玉松开翟杨,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淡淡道:“走吧。”“柏、杨?”翟玉又僵住了。翟杨没注意,只满心疑惑,问道:“他为什么叫我柏杨?”“你听错了。”“…..我听错了吗?”翟和柏?发音确实有点接近。那男人语气刁滑无赖,加之被揍了一顿,连咳带喘的,确实听不太清。翟玉说得坚决,翟杨也怀疑了,是不是他真的听错了。“确实是你听错了。”“就算是我听错了,”翟杨忍不住道:“他为什么知道我名字,还找你要钱?哥你跟他说了什么?”翟玉疲惫地捏捏眉心,“先回家吧,回家再说。”翟杨前不久去医院复查了胃镜,胃溃疡虽然还没完全愈合,但恢复得已经很不错了,饮食上也不用翟玉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做稀粥,只不过要忌口很多,比如辛辣甜腻,不易消化的食物。很不幸,大部分都是翟杨喜欢的。不过翟杨不在乎。民以食为天,我以哥为天。翟玉盖上锅盖,静静地等水开。翟杨像往常一样溜进厨房,从背后环抱着翟玉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他喜欢这个姿势,像雨天缩进壳里睡觉的蜗牛,很有安全感。“哥,今天吃什么啊?”“面条。”“有肉吗?”“有。”“哥,为什么胡萝卜要先过一遍水啊?”“软一点,好消化。”“哦。”“哥,为什么姜要切成片啊?”“提个味,到时候好挑出来,你不能吃。”“哦。”翟杨就像个聒噪的人型腰部挂件,挂在翟玉身上,跟着他过来过去,不停巴拉巴拉说话。煞是烦人。在他第十二次开口,问翟玉为什么肉丝要裹淀粉时,翟玉叹了口气,回手捏了下弟弟的脸:“我没不开心。”翟杨从小就这样,察觉到他情绪低落时就会变本加厉地黏着他,也不会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只不停地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直到把他逗笑为止。“我没说你不开心。”翟杨亲了下他的脸颊,“哥,猫能吃玫瑰花吗?”“什么?!”“我刚才看到小白在啃。”翟玉丢下铲子就往客厅跑:“小白!——”果然有枝花上有参差不齐的豁口。花店卖的花上一般有农药残留,翟玉担心地观察了小白好一会,发现并无异样,甚至还开始在客厅跑酷,这才放下心来。刚要进厨房,翟杨已经端着两碗面出来了:“吃饭啦!”当然小白并不喜欢吃玫瑰花,只是好奇地闻了闻就走了。那些豁口,是翟杨手撕的。谢谢小白妹妹。“刚刚那个人……他是我妈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啊?啊。”翟杨惊了一下,他原以为自己不问,这件事就不会再提,而且他已经后悔在停车场追问那一句了。——惹哥哥皱了眉头。翟玉挑起一筷子面:“吃饭啊。”“哦、好。”“我父母去世之后,我到他那住过几天。”这是翟玉第一次跟翟杨提起他被翟成中收养以前的事情。这种事实在不适合在饭桌上说,翟杨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心中滋味复杂。“干什么这么看着我。”翟玉却不以为然,笑道:“可怜我啊。”“不是的不是的。”翟杨连忙否认,纠结道:“我就是觉得,他那样的人…..反正,唉、那后来呢?”“后来我就去福利院了,然后被你爸爸收养了,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个中却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曲折复杂。为什么不继续在那住了?发生了什么?那个人不会对哥哥…..又为什么去了福利院?怎么去的?…….翟杨有一大堆问号,全部堵在心口,郁结难当,又不愿意再问他哥,怕他想起不开心的事,索性低下头猛吃饭。翟玉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筷子轻轻敲了下碗沿:“别想多了啊,没什么,就是他对我不好,我就把他头砸破了,跑了。”翟杨忍不住道:“怎么不好?”“打我。”翟杨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火一下子烧到头顶:“什么?!”翟玉无奈道:“别激动,坐下坐下,你还想去找他不成?”“我可警告你啊,别多生事,我今天已经好好收拾过他了,谅他也没胆子再过来,别花时间做没有用的事情。”“……”翟杨慢慢坐下来,平复了下心跳。好像是不太妥当,要在偌大的南景市找到那样一个很可能居无定所的老无赖,如果不假报案借助警察的力量,光凭自己去找,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不值得。不应该把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浪费在那样的人身上。他脑中浮现出那个男人抱着血肉模糊的手在地上翻滚的场景,当时还觉得有点残忍,现在想来只后悔自己怎么没抓住机会上去踩几脚,把他的手踩断!踩碎!踩得他鬼哭狼嚎求爹喊娘磕头认罪才好!翟玉叹气,敲桌子:“你面要坨了!”翟杨陡然醒神。操!这该死的老流氓!翟玉已经吃完了,去厨房盛了碗面汤过来喝。“后来不知道他从哪知道我被富人收养了,千里迢迢找到丰州家里要钱,被你爸找人收拾了一顿。你也在,不过那时候你还小,可能不记得了。”翟杨疑惑道:“那他为什么骂我?”“因为你踩了他的脚。”翟玉笑了笑,道:“还有什么想问的?”“还有——”翟杨从碗里迅速抬头,又低下,拿筷子搅了搅面:“没什么想问的。”翟玉道:“行了啊,我知道你,好奇心重得要命,我不说清楚你晚上睡得着觉吗?”大概率睡不着,而且非常想查清楚。翟杨嘿嘿一笑,他哥太了解他了。“我砸了他,跑到街上,天黑的时候遇到巡逻的警察,就给我送福利院了,待了没几天就碰到你爸来收养孩子,我一看这人就是有钱人,就死皮赖脸跟着他走了。”翟杨被他的描述逗笑了,半晌,眼睛发亮地问道:“那妈妈那时候也去了吗?”翟玉一愣,随即道:“去了,那时候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就想先收养一个,然后就带我走了。”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翟杨心道,可惜在生他的时候去世了,翟成中太过伤心,把家里所有关于他母亲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他连妈妈的一张相片都没见过。翟玉摸了摸翟杨的头,道:“我那时候还小,有很多细节记不清了,但你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嗯。”以前翟玉还在家的时候,他总缠着翟玉问妈妈的事情,翟玉也会这么说,只不过那会是“我们的妈妈”,而不是“你妈妈”。翟杨不在乎,反正翟玉是他哥哥,这些都没有区别。小白跳上桌,“嗷呜——”糟!忘给小白喂饭了!第37章 特殊含义翟杨收拾好厨房出来的时候,翟玉已经洗完澡上床睡觉了。连卧室的灯都关了,看来是真困。翟杨丝毫没有一点点糟蹋了他哥睡觉时间的愧疚之心,摸黑开了一盏床头灯,钻进薄被里贴上去,手不规矩地伸进翟玉衣服里乱摸。哥哥好香啊,翟杨亲了下他的脖子:“哥?”翟玉没反应。翟杨揉了揉他的乳头,指尖捏起轻捻:“哥,你睡太早了吧。”“哥哥?”“哥哥......”太他妈烦人了,简直就是撒泼打滚向皇帝求欢的妖妃。翟玉拨开他的手,翻身面对面靠进他怀里,贴得挺紧,意思很明显:行了吧,快睡觉啊。翟杨笑了笑,手又摸到他光滑的后背上,一下下抚弄着,哄小孩子睡觉似的。“….哥,你最近觉好多啊。”翟玉没理他。“哥,我突然想起来——你在听吗哥?”好一会翟玉才“唔”了一声。翟杨贴着他耳朵,小声道:“我看过一个电视剧。”“主要是讲一个小乞丐,历经风浪,成为一代大侠的故事。”“还娶到了心爱的女人。”翟杨从枕头下摸出个东西。“总要加点感情戏嘛,就演…..”“他们成亲后特别恩爱。”“大侠一个小妾都没娶。”“可是有一天。”翟杨的语气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大侠突然发现…..他妻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都睡不醒那种。”“他特别害怕,担心他妻子被仇家下了毒。”“赶紧去请大夫来。”“一看,那大夫就说…..”翟杨语气陡转,喜悦道:“恭喜二位!夫人有——”“你再多说一个字,”翟玉握住他胯下那东西:“我就给你掰折了。”“……….”翟杨抱歉地发现自己在他哥手里彻底硬了,索性又就着蹭了蹭,手伸到翟玉内裤里:“你才舍不得。”翟玉感到屁股里被挤进一根手指,喘了声:“操,你….”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拿的润滑!“哥,你说脏话了。”翟杨转动手指,又加了一根进去,按揉翻搅着:“我小时候,说脏话让你听见,一个字,你就罚我写一千字检讨。”“可把我愁坏了。”“怎么编都凑不够字数。”“就只能写:俗话说。”“然后在后面抄一堆名人名言。”内裤被褪了下来,三根手指在里面插弄,按揉内壁,翟玉条件反射地微微张开腿,哑声道:“所以呢?”翟杨抽出沾满润滑的手,在自己怒涨的阴茎上撸了几下,用膝盖顶开他哥的大腿,双手掰开他的臀肉,让肛口露出来,挺身把自己缓缓插了进去。身体紧挨着,那感觉非常难耐,快感磨人,翟玉咬着嘴唇,忍不住发出断续的鼻音。“嗯….”翟杨搂着翟玉的腰把他扶坐起来,自己靠在床头上,咬了咬怀里哥哥的耳朵:“所以…..”“啊!”他猛地往上一顶,更深入地插在翟玉身体里。“所以罚你自己动一千下。”翟玉脸色发红:“你说罚就罚?”“我只是给哥哥一个借口。”翟杨掐着他的下巴,接了个悠长的吻,在他唇边黏糊道:“免得你不好意思自己来。”“你想多了。”翟玉按着他的腰换了个姿势,跪坐在他身上一下下动起来:“这种事、不需要借口。”他们之间确实是第一次由翟玉主导做爱。之前都是翟杨迫不及待地渴求,像饿了大半辈子才破处的缺德和尚,只顾压着他哥狠干,也不怎么换姿势,翟玉每次都被他捅得浑身发软,闭着眼睛承受汹涌而上的快感,更没时间想别的。这属于翟杨梦里的场景。哥哥坐在他胯间起伏不停,一下又一下,那是哥哥鲜活的躯体压在自己身上索求,不是被迫的,不是昏晕的,是清醒着主动渴望自己的。翟杨被刺激得眼圈发红,抓住翟玉的肩膀就想压上去狠操他。翟玉察觉到他的意图,胳膊往后一撑,使力把他按下去,“别动!”别搞错了!我才是你哥!他单手撑在翟杨头顶上方,上半身几乎全压在他身上,更深更快地动了起来!翟杨被他逼出一声闷哼,抓紧了床单。翟玉就像是在跟他较劲,在他身上放开了的颠簸,肛门收缩着挤压翟杨的硬挺阴茎,进出间带出透明的润滑,很快变成乳白的泡沫,黏在翟杨根部的毛发上,伴随着翟玉的上下起落发出粘腻的声响。他的头抵在翟杨脸旁,灼热的喘息都打在翟杨的耳边,翟杨感到他哥的身体越绞越紧,阴茎插在他屁股里面爽得快要喷发出来。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强制赋予快感的滋味,忍不住道:“哥,等下….”翟玉充耳不闻,依旧狂浪地压在他身上拼命起伏,偶尔深深坐到底,抵着他的胯骨前后扭动,紧紧绞着他的阴茎在肠道里裹弄,再猛地抬高身体吐出大半截,让肛门处的肌肉吸吮龟头,反复如此,翟杨再也忍不住了,抓着他哥的腰想让他停下来:“哥,我要射了,等——”可翟玉没停,甚至动得更快了,这下子快感瞬间没顶!翟杨猛地坐起来勒紧了翟玉,大手用力抓着他的屁股,阴茎在他肠道里弹跳着射精。太爽了,足足射了有十几秒,翟杨才眼前发黑地停下来,放开他哥,发现翟玉跟着他一起射了,此刻正在他怀里得意地笑。翟玉眼角通红,浑身是汗,性感地无可救药,嚣张道:“弟弟,你还是嫩了点!”操你妈。翟杨浑身的火呼啦一下就着了,翻身把翟玉按下去。“你等着吧!”这澡算是白洗了。在床上折腾了一通,去浴室又折腾了一通,翟玉被擦干净放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又是半夜了。翟杨哼着小歌,一身轻松地吹头发。年轻人的体力就是好啊。翟玉闭着眼睛,前后都痛,心道以后再也不挑衅他了。“哥,晚安。”翟杨亲了亲他的脸颊,关掉床头小灯。房间一黑,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翟玉头一歪,瞬间失去了意识。翟杨是被一阵轻微的门板刮擦声吵醒的。天已经亮了,翟玉在他怀里睡得很沉。翟杨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卧室门,果然,小白委屈地蹲在门外,一眨不眨望着他。“嘘。”翟杨轻轻关上卧室门,抱起小白走到客厅:“小白,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小猫咪了,要学会自己独立睡觉。”小白被他放进猫窝里,站起来,不满道:“嗷呜——”翟杨连忙去厨房拿了根小鱼干,放进小白的饭碗里,小白顿时不叫了,过去咔嚓咔嚓地咬鱼干,吃得特别陶醉。翟杨突然感觉这家伙并不是要进来睡觉,而是以此威逼他上贡小鱼干。前两天翟玉还很奇怪,为什么小白好久不进卧室睡觉了,甚至还因此低落了一阵子。翟杨只得安慰他道,小白长大了呗。翟玉就瞪他,小白都四岁了,早就定性格了,肯定是因为你!翟杨装傻。还真是因为他,某天他趁翟玉不在家的时候,在卧室门上的猫门装了一个很小的暗扣,不拆开猫门的活动门板根本看不出来。只要打开暗扣,那门板就给固定上了,小白就钻不进来。他去上班的时候关掉,小白就可以自由进出,他哥也不会发现问题。而且小白一般也不常去卧室,偶尔,比如像今天,一根小鱼干就搞定了。真是机智。他可不想跟哥哥做爱的时候,旁边有只猫围观!翟杨蹲下身,摸了摸那丝滑的小黑脑袋:“小白啊小白,你身为一只黑猫,居然叫小白。”“不然我跟哥哥商量一下再养只公猫,给你找个男朋友。”“养个白猫吧,就叫小黑。”“以后你们黑白双猫在客厅过日子,就不要再来卧室打扰我们了。”“你看怎么样?”小白忙着吃,完全没空理他。翟杨笑了笑,站起身。小白。小白?——柏杨!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男人的恶言又浮现在眼前。小白?柏字去木成白?翟杨摇摇头,想多了。小白这名字太常见了,蜡笔小新的狗还叫小白呢。……..可人家确实是白色的狗啊。等等,小白这名字到底是哪儿来的?翟杨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小白的时候,就问了他哥。翟玉说是因为在white门口捡到的,所以起名叫小白。对,那就合理了,很多人还根据捡到猫狗的日期来起名字呢,这很正常。——可white也是哥开的。越理越乱了。翟玉说是在酒吧门口捡到的小白,可他记得跟游弋闲聊的时候,游弋告诉他,翟玉是三年前从原老板那接手的酒吧,还吐槽说之前酒吧名字叫什么….盛世名爵,巨他妈俗。也就是说,酒吧改名叫white,最早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可小白——明明已经四岁了。不,也可能是小白一岁之后被翟玉捡到的。对了,疫苗本。翟杨记得小白有一个疫苗本,上面记录了小白每次打疫苗的时间,就放在小白的专用箱子里。那里面放了小白的梳子、指甲剪之类的东西,他偶然看见过一次,疫苗本第一页,名字那栏写着小白,看起来很旧了,应该是一直用到现在没换过的。当时没注意。翟杨急匆匆地翻出来,打开客厅的灯。小白第一次打疫苗时间是——……..四年前的七月二十七日。前一天,七月二十六,那是他的生日。所以,他的哥哥,极有可能在他生日那天,捡到了一只黑色的小奶猫,第二天带去宠物医院打针,在疫苗本上写下了这个名字,又在一年以后,接手了一家酒吧,把名字改成了whi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