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水太烫了,景历吹几口喝一口,大半节课过去了,杯子里水也没下去多少。景历汗都要给喝出来了,这也太烫了吧。就在景历再度拿起杯子的时候,他又被老陈叫住了。“景历,你吟猪呢?一会儿一口一会儿一口的,是不是要三峡水库给你发个水,你才不会旱死啊?”老陈自己在讲台上讲的口干舌燥的,台下的学生倒好,课也不听,喝水跟喝露水一样,那频繁的都扎老陈的眼。“还有啊,你那什么坐姿?脚踩凳子上干嘛?这是你家炕啊?去去去,你去给我坐角落里面去,让满江白给我坐外面,我就看里面能不能困得住你。”老陈这会儿看景历怎么都不顺眼,越说越来气。景历诧异,他咋了?他不过喝口水,老陈至于这么大反应?要不是老陈是他们班主任,景历都懒得搭理他。就在老陈的目光下,景历搬着桌子跟满江白换了位置,坐到了里面。他背贴着墙,还有些凉飕飕的。满江白悄悄把校服塞到景历腿上,又听课去了。景历就裹着满江白的校服,会周公去了。到了晚上,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景历总觉得有些不对,不应该啊,现在学生告状,老师不是应该立刻处理的吗?不叫他还不叫满江白?景历扫了两眼认真学习的满江白,突然伸手指着满江白的试卷,“第三题,你是不是正负号写错了?”满江白停下来,检查了这道题,果然……景历是对的。可是景历说对之后,也没见满江白有开心。这孩子咋回事?这么记仇呢?都不道谢!晚自习都结束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满满,我想喝椰汁,你去买。”景历这会儿懒得动,明明都没学习,整的比人家学了习的还累。他就是懒,他懒人家满江白勤快啊!满江白真的去小卖部买椰汁去了,要景历在教学楼这边等他。景历走的晚,楼道灯光昏黄,也不怎么亮堂,他靠右走的,结果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不得了的事情了。几个大高个堵了一个瘦瘦小小的omega,污言秽语的,听的景历拳头都开始蓄力了。郑鲲推了一把墨桥,柔弱的omega差点被退下楼梯去,“你说你一个哑巴,不去特殊学校,非要来这里干什么?”哑巴当然不会回答了,墨桥瞪着郑鲲,嘴巴都不张的。“大哥,你看他瞪你这楚楚可人的样子,像不像在邀请我们啊!”江明指着墨桥,口出恶语。“就是,你说你一个omega不老老实实回家生孩子,来学习凑什么热闹,更别说你还是一个哑巴了,怕是都没人肯跟你结婚吧,哈哈哈哈哈哈。”肖鑫继续总结,“你叫不出,床上是不是特别能哼哼啊?要不给我们听听?”墨桥更生气了,他恨不得把手中的书都丢向这些恶臭的嘴,可是他一个人谁也敌不过,万一他反抗惹起这波畜生的兴趣,他就更惨了。这他娘是人说的话吗?去你妈的omega就该嫁人,景历拖着后排满江白的凳子,凳子腿划在地上,刺耳的声音惹得这些人都看向了他。“我倒要看看,是谁的嘴最臭。哑巴就该回家结婚?你那嘴是化粪池吗?他在怎么过要你管?”景历手背青筋暴起,只要这些alpha敢动一步,他第一个就把凳子喂给为首的那个人。墨桥看到景历,像看到救星了一样趁着那三人呆滞之余奔向了景历。景历把人拦在身后,左右算着都觉得满江白要回来了,索性放开了怼道:“欺负一个不会说话的算什么本事?你会说话,你多哼几声我听听,我给你找找你的猪圈,今晚就送你回家。”景历对着肖鑫,呸了一口,肮脏下流。“上!”郑鲲挥手,要江明和肖鑫先上。江明第一个过去的,他步子跨的大,第二步还没到景历跟前,就被景历挥起的凳子给拦下了,就差一点。这个凳子腿就要戳到他的眼睛了。他们只是闹着玩,没人想到景历会动真格的,毕竟是要受处分的。江明迟疑着进退两难,理智告诉他他该退下了,景历眼中的锐利跟他们平常霸凌学生并不一样,景历像一个格斗家。可是碍于面子,他又要不能退。肖鑫扑上来,景历一椅子空插到他脖子边,把凳子套上了肖鑫的头,刚刚凳子都砸到肖鑫的头了,咚的一声跟撞墙一样。没了凳子之后,景历掏出了怀里的双截棍。他揣着双截棍,先在空中鬼画符一样画着什么。大晚上的看起来还有点瘆人。“大哥,他在干嘛啊?”江明问。“我哪知道!”郑鲲也蒙着呢。“老子画的是憨批退散符!”景历收手,恭敬的拿出双截棍,对着郑鲲就是一通舞,管他姿势对不对,气势磅礴就对了。郑鲲看到景历还有武器也是服了,不愿多纠缠的要他两个小弟跟他撤。妈的丢脸,下次再□□同学一定带武器!他们走的时候路边还有同学经过,景历没去揪着他们不放,他回头把双节棍递给了墨桥。“难怪你眼睛这么漂亮,嘴巴不能说的都让眼睛说了。”景历逗墨桥。墨桥吓得整个人都在抖,看起来也是真的怕。他打着手语,跟景历讲谢谢,打完之后想起来景历也许不知道手语,老实孩子就结结实实的给景历鞠了一躬。这阵仗把景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别别别,咱不至于啊。”第7章墨桥还要表示什么的时候,景历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歉意的冲墨桥摆摆手,是满江白。景历接着电话下的楼,“喂,满满。”“椰汁买好了,楼下等你。”“好嘞,我……卧槽!”景历下楼的时候踩到了一只圆珠笔,本来欢快的步伐被一只圆珠笔打乱了,他没留意啊,直接失足摔了下去。因着是下楼梯,景历直接面朝下摔得,把还在上面的墨桥吓得急急忙忙跑下来看他有没有事。“怎么了?景历?”满江白捏着电话,那端许久都未出声,别是出事了吧?“景历!说话!”“唔,你别喊,我摔了一跤,你过来楼梯这边扶我一下。”景历下巴抵着地面,强忍着疼痛回满江白的话。太疼了。墨桥看到景历脸的时候,吓得掏纸巾的手都是哆嗦的,景历脸也磕花了,鲜红血液混着泪水,糊了一脸。“墨桥,别抖,帮我叫救护车,我的腿好像骨折了。”景历知道墨桥在害怕什么,他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粘稠,玛德生理泪水都给他摔出来了,哪个缺心眼的笔掉了都不知道捡。墨桥握着手机,点开了微信。景历疼到都忘了墨桥不会讲话这件事,他趴在地上,等着感官回归。这一下太猛了,景历四肢都麻了。满江白赶到的时候,景历还趴在地上,他蹲下去伸手,看到景历扬脸冲他笑道:“我腿折了。”这张脸还不如不笑。满江白捏着袖子擦掉景历眼周的泪水,双臂从他腋下穿过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去医院。”“满满,轻一点,疼啊!”景历胳膊圈着满江白的脖子,一张花脸冲着满江白‘娇嗔’。下一刻景历就被人腾空抱起,跟抱王子一样,满江白抱人抱的稳稳当当的,“哪条腿骨折了?”“左腿。”景历左腿动不了了,他现在不关心腿,“我的脸……毁容了?”“别想了,磕破点皮。”景历皱着眉,今晚的满江白怎么这样,他小对象受伤了,都不来安慰安慰,还在这刻薄。满江白意识到什么后,补充道:“不会有事的。”墨桥跟在他们身后,一张脸都急皱了。怎么办呀,景历是因为他才跌下楼去的,万一景历的脸有疤怎么办,景历是不是很疼,他……“你们怎么回事?”沈廉从楼前走过来的,他看着满江白怀里的景历,又扫了一眼身后的墨桥,神色严肃。“老师,能送我们去医院吗?”满江白问。“恩,景历你跟谁打架了?”沈廉走在前面,突然问景历。“您可别冤枉我,我这是自己摔的。”景历发现他们英语老师是不是对他有意见啊?就不说他点好。“你这个借口我听多了,所有打架的学生都鼻青脸肿的说他们是自己磕的。”沈廉不太信,主要是景历没有可信度。“哎哎,让我前桌给我做个证,真是磕的。墨桥,你说是不是?”景历扭着头,要他们身后的墨桥帮他回话。墨桥小鸡啄米状点头。沈廉瞥了一眼墨桥,墨桥不动了。满江白沉默的抱着人,听着景历叽叽喳喳。沈廉打开车门,要墨桥去做副驾驶的位置,墨桥先去给满江白和景历开了后面的车门,自己最后一个上的车。“系好安全带。”沈廉提醒他的学生。墨桥老老实实的拉过安全带,自己扣上。后排那两个就没那么老实了,景历不想系,他都坐后排了,还系什么系?满江白拉过安全带,侧身给景历扣上的时候被景历亲了一口。偷、情一般的在别人的车里亲了满江白,景历眼睛亮晶晶的,给满江白看呆了。满江白没管景历的挑逗,他捏着纸巾一点一点细细的给景历擦脸上的血,“不要再笑了,扯着脸上的肌肉不疼吗?”“不疼。”景历摇头,脸不疼,腿疼。沈廉车开的快,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最近的医院,满江白抱着人去打石膏。“满满,走慢点,颠的我头疼。”景历感觉自己要被满江白颠出脑震荡了,头晕。满江白斜了景历一眼,脸上擦伤的位置还在冒血珠,当事人还一点都不慌。景历在满江白放缓的速度下,晃着自己那只还能动的右腿,欠儿不蹬的同满江白讲道:“你说我明天开始能不能请假啊?我这腿都折了,老陈也不忍心让我带病学习吧?哎呀我这腿一阵一阵的疼,要是不让我休息,我可活不成了啊。”“胡说什么?”满江白无语,景历这一磕脑子也磕没了吧。说什么丧气话。“我说真的,从明天开始我不上学了啊。”景历心里美滋滋的,他愿意一直在病房里瘫着,他愿意做咸鱼!“先上石膏。”满江白把景历放在床上,让到了边上。景历先是拍了片,当真是骨折了,打石膏的时候一声不吭,脸色喜忧参半。喜他不用上学了,愁他现在残废了都蹦跶不起来了,万一满江白压着他学习,他都没反抗的余地。满江白盯着景历的腿,为什么会突然摔下楼梯?他不信景历会这么不小心。景历的石膏打完,护士过来给他消毒,脸上血都半结痂了,药水碰上脸的时候给他蛰的不行,“姐姐,您轻点啊!”景历呲牙咧嘴的,疼的英俊样都没了。“你是不是想留疤?想留疤我就住手。”护士一点都不客气道,这种病号她每天叫,一个两个的嚷疼,那她还要不要工作了?“我来吧,你先去忙。”满江白强势的从护士手中拿过药水纱布,客客气气的请人出去。护士巴不得这样,一点都不留恋的走了出去。景历仰着脸,要满江白给他擦药。“擦药就擦药,你噘嘴干嘛?”满江白手拿镊子,夹着棉球沾了药水,眯着眼给景历上药。他最近学习过猛,眼睛险些要近视。景历也不噘嘴了,刚刚满江白上药蜇到他了,整的他险些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你说,要是给别人知道我他娘是自己摔下楼梯还摔断了一条腿,得多丢人?”景历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尴不尴尬啊!丢脸!“没人关心这个。”满江白犀利道,不会有人关心原因的,他们只看结果。“哎,满满,我的椰汁呢?”景历上完药后惆怅的躺在床上,又想到了他没喝到口的椰汁,难受。满江白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太着急,然后把椰汁……放哪去了?“忘记了。”满江白有些郁闷道。“唉。”“景历,你的腿医生怎么说?”沈廉敲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墨桥。景历直起身,打量着这么久才过来的英语老师和后桌,他俩干嘛去了?过来的这么晚。“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一百天都读不成书了,老师。”景历苞着嘴,脸颊都鼓起了,可怜兮兮的摇着头。“你是磕到脑子了?别给你的懒惰找借口,男孩子跌跌撞撞的多正常,你明天就给我来学校,要是不来我就告诉老陈你们聚众打架啊,就你一个被打成这样了。”沈廉可不是没看到景历憋笑的表情,熊孩子想法怎么那么多?“哎哎哎?你这老师怎么回事啊?”景历差点跳下床跟沈廉理论,他们英语老师真是针对他啊!“满江白,看好他,医院禁止喧哗。好好休息,明天见。”沈廉看都没看床上的景历,直接嘱咐了满江白,就带着墨桥回学校去了。满江白目送沈廉墨桥走远,这才给景历倒了杯水,就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满江白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口,“景历,夜深了。”“恩?”“你要不要我给你提问一下今天学过的英语单词?”满江白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小本本,上面写满了单词。还好他有随身带单词的习惯,要不然今晚他又要落后别人好几步了。景历一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理都不想理满江白。后来景历真的睡着了,满江白还没有。他伏在景历的床边,双臂拦着景历那条打了石膏的腿,不让它掉下来磕着绊着了。第二天景历真的被逼着去上课了,满江白不知道从哪还给他找了个拐杖,“拿走拿走,帅哥怎么能拄拐?”景历站在病房门口,接都不接满江白递过来的拐。那双拐颜色都被磨掉了,又破又有年代感,景历不想用。“你是想做轮椅?”满江白指指路过的大爷坐的轮椅,问景历。“你抱我不行吗?”“你一百来斤的人你说合适吗?”满江白低眼看景历,打了石膏还这么活力的也就景历了吧?“草!”景历才刚去学校,待了两节课的时间,就听到了一个惊天传闻。“唉,你们知不知道隔壁一班的景历其实是个alpha,他装作omege的样子,就是为了接近他们班那个哑巴,然后标记他啊!”隔壁班的同学就站在他们班的门口讨论这件事。一班二班是挨着的,一班的后门紧挨着二班的前门,坐在后排的景历刚打开窗户,就听见不远处二班的同学在讲八卦。听到自己的名字,他头都要伸出去了。“对啊,我也听说,因为那个哑巴挺怕人的,一般都不让alpha近身的。”“是是是,我也是说景历看起来高高的,讲话又粗鲁,怎么会是omega呢!装alpha也太没皮没脸了吧。”“听见没有,性转alpha就是我了!”景历听的还有些赞同,他拐回去跟满江白分享这个八卦。满江白正在写化学题,都没搭理景历。“丽丽,要不要吃软糖?”文兰芝扭头,给了一捧糖给景历。“你叫我啥?”景历撕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问文兰芝,他刚刚没听清。“丽丽啊,听说你昨天英雄救美救了我们桥儿,人美心善人间天使丽丽啊!”文兰芝夸景历道。景历正想对这个名字发出异议,墨桥也扭头了,塞了七八本笔记本过来。他一翻,全是空白的,首页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实诚一墨桥,景历等他的前桌们扭过头的时候把笔记本一股脑都塞到了满江白抽屉里。满江白挑眉看景历。“看什么看?好好学习啊哥。”就这样坐了一天,景历无聊的在自己的石膏上画着蘑菇,老陈突然出现把满江白喊走了。他探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跟去的时候,满江白回头对他说了一句,“是我们俩昨晚夜不归宿的事情,你坐好,别乱动。”“哦。”等满江白走了一会儿了景历才想起来,不会是夜不归宿的事情吧?沈廉难道没跟老陈说吗?不会吧,今天老陈看到他的石膏腿还在全班同学面前调侃,说大家要是不好好走路,学校买的医保都赔不起你们的。这老陈不是知道吗?教师办公室内,老陈端着他的玻璃杯,杯壁内还漂浮着枸杞,眼镜被热气熏的都是水汽,老陈干脆摘下眼镜,吹了一口茶,“说说吧,你这一周内可打了两次架了。”“谁说的?”“你还问?别的班学生都告到我这来了,江白,你说说你,跟景历做同桌以后,都不学学他那股聪明劲,净学他的恶习!现在还打架,你爸要是知道,这个学校你都别待了。”老陈放下杯子,对着满江白语重心长道:“你这个学期是不是还没跟你爸通过电话?给他打一个吧。”“打一个然后把我关起来吗?”作者有话要说:祝祖国母亲生日快乐!!!第8章 叮!首任务已下达老陈听完满江白这句话,被子里的茶突然就烫了下嘴皮子,这话说的……老陈不语,满江白也沉默,办公室内安静到能听到电脑主机嗡嗡作响。满江白的父亲叫满途知,是国内顶尖的化学教授,手下团队拥有很高的知名度。人们只知道满教授有一个儿子,却从没在大众面前露过面,都说满教授的儿子去英国留学了,学成归来会继承满教授的衣钵。谁知道那个外传出国的学生,在一所不知名的学校里考中游呢。“你爸爸问你最近学习情况,我帮你搪塞过去了,江白啊,你是不是……学习方法没用对啊?要不要你换个位置,跟宫水坐同桌吧?”老陈再三斟酌,也许景历跟满江白坐同桌也许不太合适。景历这个学生太跳了,学习又不行,对满江白没什么帮助。不如去坐学霸宫水旁边,万一把满江白给带起来了呢?满江白听的眼皮直跳,他不想跟别人坐同桌……“老师,我得帮景历,他注意力不大能集中,我得监督他学习。”满江白闷声道,他也不想让景历跟别人做同桌,景历这个人,就喜欢那些个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真喜欢就买个镜子看自己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跟别人扎堆?老陈憋笑,我们是专业的,受过训练的,不能笑。上次周考第三十七名的同学要帮第三十九名的同学。老陈也不知道说满江白实诚还是傻了。“你好好想想,下次考完试再回复我。”老陈拍拍满江白的肩膀,忍住叹息,父亲光环那么强大,满江白成绩又这样,他应该也不好过吧。“谢谢老师。”满江白点点头,走出办公室的脚步格外沉重。他以往都具备一个优秀高三生必备的行走速度,两条长腿迈的飞快的,现在却慢慢悠悠,跟蚂蚁竞走似的。满江白不在教室这段时间,景历又闲不住了,他东瞅瞅西看看的,大课间居然都在学习,没劲。他又往窗户外面瞟,嘿!他看见林虔和一个同学在讲话。“小文,那个是谁?”景历握着笔轻戳文兰芝,指了指窗户外那个不认识的同学问道。“害,他还坐过你同桌的啊,胡鑫林。”文兰芝扭头,亮晶晶的耳坠在日光的折射下,跟星星一样扎进了景历眼中。景历差点被闪瞎眼。“知道了知道了,你扭回去,不要转过来。”景历推文兰芝,小姑娘一天天花里胡哨的,整那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景历余光扫到胡鑫林给林虔递了一支笔。“林虔,这是你的笔吗?之前一个考场见你用过。”胡鑫林拿出擦的干干净净的中性笔,递给林虔。今早上早自习,胡鑫林来的早,为了跟这些人拉开差距,他第一个来的,然后就在楼梯口捡到了这支笔。本来捡到笔这么小的事,还不还的都看缘分。偏偏胡鑫林不行,他常常掉笔,一个月集中买一次,一周掉一只,丢笔的频率固定到他都开始怀疑,他身边是不是有黑洞了,专门容纳他的笔。他一节课都没听就在问这是谁的笔,直到他想起来这是林虔的,才作罢。胡鑫林想起来就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来这么早了,本来想来早点学习的,结果又给浪费掉了。“是我的,谢谢你。”林虔下垂着眼,情绪尽数藏在低垂的眼睫下,让人捉摸不透。胡鑫林小声嘀咕,他怎么也没看出来林虔有谢谢他的意思啊。omega都这么深藏不露吗?教室里的景历一直在打量林虔。林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面上老是挂着一丝丝忧愁,怎么看怎么忧郁。林奕星图他什么?图他个子矮?图他体弱病娇?林虔感觉有人盯着他,他扭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景历审视的目光,林虔手上还拿着那支笔,他一个心惊,失措的跑了。景历看着林虔矫健的身姿,内心登时……有些复杂,林虔怎么能跑的那么丑,他在跑什么?景历又不吃人。林虔刚跑,满江白就出现在窗口了,他遮住景历的目光,高高大大的身影把左边那扇窗挡的严严实实的。“满满!”景历仰视着满江白,隔着窗户给他挥手。“你跟在粉丝见会一样,能不能小声一点,吵到我们桥儿学习了。”文兰芝转身,说的是指责的话,手上又给了景历几颗牛奶糖。“姐,我错了。”景历双手合十做求饶状,这会儿满江白已经走过来了。满江白一过来,景历就不搭理文兰芝了,“哎,老陈叫你干嘛?”景历揪着满江白的袖子,急切的问。恨不得直接让老陈叫他也不要叫满江白。“他在问你最近的学习状况,说你如果再不努力,就要强制你去学体育。”满江白拿开景历的手,跟他四目相对,真挚的眼睛看的景历没有丝毫的怀疑。景历还在心里感叹幸好老陈不是问满江白打架的事,那就是林奕星还没行动?他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报复满江白吗?现在还不动作,难道是在憋大招?这下景历更担心了。“所以你要好好学习。”满江白从书桌里掏出他记了整整两本的数学笔记,要景历抄。满江白敢让景历抄,景历也不敢抄……“满满,你自己用,你做题不是老翻笔记本找公式嘛,我借墨桥的。”景历叫前面的墨桥,问他借数学笔记。他看过墨桥的笔记,只有半本,抄半本总比抄两本强吧。他随便抄抄应付一下满江白算了,又不是真来学习的,要是抄笔记能让他回到现实生活中去,那他……那他也不给自己立flag。满江白一看景历不用自己的笔记,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景历是个人精,他当然知道他这样满江白心里会介意,就给满江白写了个纸条:不能耽误你学习,托墨桥的后腿,拉他下来你还能再往前考一个名次。景历插科打诨的写道,他就是想让满江白分心,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满江白看的直皱眉,他在想这个可能性,墨桥会因为不看数学笔记,然后从班级前五掉到三十五吗?显然是不可能。“你还是看我的吧。”满江白仗着胳膊长,伸个腰就又把墨桥的笔记还回去了。墨桥一直听着后面的动静,他想借给景历用,才刚扭头,就被景历托着后脑勺给转了回去,“好好学习,大人说话小朋友别掺和。”墨桥听到小朋友三个字后慢慢红了脸,低头看着书本上的字发呆。“抄抄抄,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宠。”景历拿过满江白的笔记,冲他眨眼睛,揶揄他。满江白抿着唇,严肃的脸上不见一丝笑纹,内心却突突突开着火箭,景历眨眼睛的样子跟旺仔卡通一样,真讨喜,他想。景历拿出他新买的笔记本,抄满江白的笔记。景历落笔写了第一句,他的字不同于他的人,他的人浮躁,字反倒带着一股子沉稳精致,写的跟字帖一样。“叮,景历先生,你的首任务已发,请听好:教满江白学会摇花手。”一道冰凉的声音划过景历脑海。啥玩意儿?摇花手?恩???这他妈是哪个憨批龟儿子下的任务?别说教会满江白了,你看我会吗?景历无语。“请于后天中午十一点半之前完成任务,任务完成即可获得奖励值五十个点。”系统补充道。“达成多少奖励值才能回去?”景历问系统。“一千点。”景历握笔杆的手指骤然拢紧,心头涌上一股想掐死系统的冲动。“景历先生,请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系统说的毫无感情,甚是敷衍。“知道了。”景历掏出手机,打开小破站,看花手怎么摇。他刚戴上耳机,满江白就一身正气的给他摘了下来,“自习不要玩手机。”又来了,道德标兵又来了。景历还记得系统的叮嘱,不能泄露任务,不然扣分。“我是在学习。”景历刚刚余光扫到满江白的动作,手快切了学习区,他光明正大的举着手机给满江白看。“学习也不能用手机。”满江白执拗的开口,他伸手拿景历的手机,被景历给躲掉了。“给我。”满江白夹着景历受伤的那条腿,不让他乱动,锁住人把人怼到墙角,逼近景历让他交手机。一股浓郁的alpha气味扑向景历,压城一般袭来,景历有些受不住,腿/软。怎么会?景历捂住眼睛,别是发q期提前了吧……满江白察觉到景历的不对劲,他去拉景历,被景历一把甩开。“离我远一点。”景历低压着声音,以前如玉的嗓子现在跟出鞘的剑似的,剌(la)过满江白的心。满江白坐了回去,端正的坐好,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连选择题的第一题也不写了。景历松了口气,没了alpha的压制,那股窒息感才缓缓褪去。晚上吃饭,景历问满江白吃什么,满江白闷头不吭声,景历这才知道满江白又钻牛角尖,生气了。“哎~”景历碰碰满江白胳膊,“你说你有啥不开心的,跟我讲一下,烦恼转移不好吗~”景历不是满江白,他不知道满江白为什么要生闷气,他就不喜欢这样,谁让他不开心,谁就给他死。“没有。”满江白闷闷不乐,如漆黑死水暗沉的双眼看都不看景历,他盯着一处发呆,双唇紧抿,映的面部线条格外锐利。景历挑眉,满江白的脾性忒差,一看就是惯的。第9章 首任务已完成!满江白不说,景历也懒得再问了,他急于完成第一个任务。景历打开收藏夹,点开标题:价值百万的摇花手视频,他伸出双手举过头顶,手掌相贴,左右摇摆了两下觉得不对劲,好像不是这样做的。他又试了一次,发现视频里面别人摇的太快了,他没看懂怎么做的……他居然没看懂……满江白坐在床边,抬头瞥了一眼景历。没有bgm的加持,景历看起来像一个神经病。满江白看着景历口中念念有词,英气的眉毛抖了又抖,连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都在使劲。他怎么那么专注?“景历。”满江白叫他。景历没听见,他觉得摇花手有点难,要看个人天赋,他并不一定行。但是系统也没说让把满江白教成什么样的,随便摇两下也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