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你看他是不是醒了!”萧山按下楚云想要掐断自己喉咙的手,慌张的叫着医生。医生进来检查了楚云的身体状况,医生拨开楚云的眼皮,灯照着楚云的眼球,瞳孔猛的一缩。“病人情况在好转,等一小段时间会自然苏醒。”“谢谢。”萧山送走医生,自己守在床边,他们一个病房,他也是刚刚醒来不久,把杨家勋他们打发走,他才得空守了一会楚云。“疼吗?”他覆上他的手,他记得昏迷前看见他背上被烧了一块,看着就很疼的。萧山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他没有想到楚云会不要命了的进来救他,如果换一下,他不会救他的,“你是很喜欢我这个人吧。”他不得不承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在变质,他没有办法去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变质,他也是存在着一些喜欢的,只是远不及楚云给予的多,他担心的也更多。太阳落下了,天空是橘色的,窗口伸进来的不知名藤蔓上挂着星星点点的小花。萧山用棉签沾水涂抹在楚云的嘴唇上,楚云的唇很软,还是偏淡一点的红色,鼻子很挺,眼睫毛弯弯的长长的。他像个精致易碎的小王子一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萧山看着他的脸,这么好看温柔的人为什么不会被世间宠爱。水壶里的水剩的不多了,给楚云掖完被角他带着水壶去热水房打水。走在长长的走廊,他看见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着走,老婆子骂老头子手笨脚笨,老头子嘻嘻哈哈的应着。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旁边都是匆忙的过客,只有他们是这个片段的主角。“萧大哥!”萧山看见迎面跑来的沈宇航,他看着萧山的病号服问,“你怎么了”“没什么事,你怎么来医院了?”萧山急着接完水回去,他怕楚云醒了身边没人。“阿岩手烫伤了,我们来看看,萧大哥你去接水吧,我们就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沈宇航拉着阿岩的手,光明正大的牵着手,十指紧扣。萧山点点头,在接热水的时候,他想起来沈宇航和阿岩紧扣的手,他们很幸福吧,做到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热水溢出来烫红了萧山的一点手背。把出神的萧山吓了一跳。他提起水壶,又自己一个人沿着长长的走廊回去。萧山隔着门听见哐当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板上,他推开门,又一个花瓶在他面前碎裂,有些细小的玻璃划伤了他的手。楚云红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是萧山!愤怒被一点点压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他望向提着水壶的男人,连病号服都这么合体,是活生生的人,泪水滚着下来,“我他妈的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连骨灰都不给我留一点。”萧山有些狐疑的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的脏话?”他从没有听过楚云说过脏话,“还有,你才连骨灰都没有,你是真不要命了,那么大的火自己一个人闯进去,给我垫背吗?”“我本来是想给你垫背的,我也垫了。”的确萧山是倒在楚云怀里的,楚云实打实的给萧山垫了一次背。“你个瓜娃子,才吃了几天饭就要得逞英雄,你晓不晓得你还年轻,你毛椒火辣的往里面冲,你要遭起了咋子办,你晓不晓得,给你龟儿道一颠子。”萧山看着他这一副样子,气的四川话往外冒,还是得从卫生间拿出来扫把和簸箕把这瓜娃子砸的东西打扫完。“我不晓得你在说啥子。”楚云学着他的口气问他。“我艹你大爷,你不要命了!”“现在要了。”萧山还活着,那他活着也还不错。萧山不想再和他说话,给他削了一个苹果,放在床头,自己上床打算睡觉。窗外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屋里的光昏暗不明,楚云背对着萧山,他应该是又犯病了,他以为会按照医嘱上说的在三十岁才会发作,病只在很小的时候发作过,他把自己手臂内侧划了一刀,现在只有浅浅的疤痕。楚云初期只是轻微的抑郁症,他不喜欢吃药,自己也就没有吃。现在的情况是楚云必须要再次进行检查,肯定要定期服用药物的,那可能就要瞒不下去了。如果他真的好不了怎么办,他不想拉萧山垫背的,活在泥沼里的只要他一个就够了。所有的爱意生根于清醒,发芽于清醒,枯萎于疯魔,不成活于溃烂。不是因疯魔而不成活,只是因注定不成活而不愿你同我疯魔。他替自己和萧山做了选择,希望这次神明依旧站在他们这边。“山哥,你睡了吗?”“睡了。”……两个人背对着,异床共寝,各怀心事。明月照在杯子里,美好易碎的事物也可以保留下来,即使是很短的一瞬间。陈玉给楚云发了消息让他休息两天再来复工,剧组没办法再换人了。楚云在七点多的时候悄悄起床,买了粥放在保温桶里让萧山醒来喝。自己去了精神科挂号,医生刚刚上班,还没有什么人来挂号,楚云很快就结束了,医生看着他很年轻,精神问题这么年轻的年纪不该有的,医生觉得很惋惜,抑郁症其实很多人都有,但是双向情感障碍这种病却很少人知道,无治愈可能。医生很委婉的开口,“家里有什么人吗?方便我和他们聊一下吗?”“没有,您可以直接和我说。”楚云大致猜到了,以前的医生说过的他的病严不严重其实在他心里都不重要,他根本不在乎生死,可他现在有了在意的东西,他迫切的想要活下去。“双向情感障碍,你应该听以前的医生说过,没有治愈的可能。”楚云眼里的光渐渐淡下去,这就意味着无论萧山待自己的感情如何,他都不能再有所期待。生活在泥沼里的人一个就够了,他不能拉着神明进入泥沼。他不能自私的。“好的,我大概知道了,谢谢。”他现在还有一部剧要完成,一个综艺签了两年,这些东西他需要认真做完,他不知道自己会在那天就再次发病。有些话他还是不能说出来,他给不了别人稳定,就不要再去招惹别人。就把他自己的喜欢埋在土里,让它自己随着时间溃烂。楚云回到病房,萧山正在喝粥,“你去哪了?”萧山抽出纸擦了擦嘴。“……”楚云没有说话,他从床上找出手机,去外面打了个电话。“陈总,我想,我还是尽快复工,我大致没什么问题了。”萧山站在病房门口,一字一句都落在他耳朵里,“嗯,不喜欢医院,不想和别人有太多接触,戏也不能拖太久。”不想和别人有太对接触,别人,萧山耳朵里始终回响着这个词,他对于他来说是别人,那他去救他也是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别人“呵,真是自作多情了,喜欢”萧山自己嘲讽自己。楚云去开了一些药,下午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从早上到下午,楚云没有在病房里待超过十分钟,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萧山盯着边上空落落的床位,昨天他还在这里骂他的啊,今天怎么就跟换了个人呢?怎么就感觉像变了心呢他怎么心里就这么空,这么疼啊?萧山起身去找医生去开止疼片,“吃了止疼片就不会疼了,不会疼了。”医生看了看萧山的情况,只给他开了两片布洛芬。“你应该没什么事,止疼片副作用很大,不是疼的太严重尽量不要吃。”萧山回到病房,把门反锁,自己吃完止疼片躺在床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等一会儿就不疼了,他自己安慰自己,天花板是白的,白的发灰。楚云那天穿的白衣服就不发灰,他站在那里,像一棵玉兰树,高高瘦瘦的,唇红齿白,眼睛又圆又亮像天上的月亮,独一无二。萧山的思绪还是回到楚云身上,他好不容易确认了自己是有些喜欢的,他也打算试一试,万一就扛过流言蜚语了,万一就想沈宇航和阿岩那样携手到老呢?他思考过所有最好的万一,却忘记了那大多数不好的万一。“为什么就突然的不一样了?”萧山把被子蒙在头上,今晚的月亮是迷糊的,光是昏暗的。楚云自己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吹着夜风,流言蜚语从来不怕中伤无辜者,一张剧组开工照,没有楚云的身影,一波接一波的语言攻击,就连路人也加入了征讨,肮脏的词汇,血腥的图片,像一把把小刀割裂着楚云。不堪重负的剧组,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发布声明,楚云因剧组火灾受伤,不得已休养,未能参加开工。网络键盘侠从不在乎真相,多的是喜欢揣测的阴谋论家。“我是剧组人员,楚云受伤是自己的责任,本来他今天不用来的,莫名其妙的就来了剧组,然后就着火了,起火原因至今不明。很难不让人怀疑……”一片帖子横空出世,被各大营销号转发。楚云滚出娱乐圈:怀疑什么?当然怀疑他故意纵火。莫挨我家:莫名其妙来剧组,来剧组干什么做手脚害我家哥哥!没有德行的人,真不懂为什么有剧组看上!球球球球:不是剧组看上的,是富婆看上的,剧组也是被塞了垃圾,剧组委屈不能说。瑶瑶是你爹:这剧组人员怪有意思的,有本事别匿名,让大家看看,别在这弄虚作假的,有的人不怕吃到假瓜祸害自己正主嘴巴还是放干净,勤漱嘴,多刷牙,怪臭惹人烦的。养猪场场主:楼上洗啥那,楚狗的舔狗这都锤成啥了,还洗,越洗越糊。依云:楚云都受伤了,他为什么要放火,烧自己吗吃瓜带上自己脑子,从一开始楚云进组一直被黑,防爆过于明显吧,这是挡了谁的道,要下死手褚时健当时并不在剧组,他在下周进组,本周所有道具均是扮演小侯爷所需,又有什么害人之说,至于楚云是不是靠人上位,你们心里比我还要知道他有多无辜,自欺欺人者终将被反噬。望各位自重!在所有人的征讨中,只有他一个人被实名指责,你们躲在屏幕后面重拳出击,攻击的不止他一个,我每天收到几千条辱骂信息,包括我的手机号,工作单位都被你们这些人泄露,只因为我是他的粉丝!……楚云不发声,只是因为他不在乎这些,但是依云只因为是他的粉丝便要遭到攻击,这一场无理取闹的征讨变质成为键盘侠的狂欢,无论对错,只要关于他,便都是错!楚云联系到陈玉,希望得到当天火灾的剧组监控。。陈玉迫于外界粉丝疯狂的压力,不得已把录像调出来,打算借此平息众怒,楚云正好送上门来做靶子,她一不想因此和毁了整个剧组的利益,二还给了楚云一个顺水人情,自己做了好人还不用出面扛雷。楚云自己出资联系了律师,出示了一份律师函。他把监控录像截取到他背萧山出来的一瞬,没有漏出萧山的脸,加上律师函发了一条微博:不得已以证据示众,发声只为合理维权,望周知。一条微博把事实公之于众,有人觉得他哗众取宠,有人觉得他见义勇为,有人觉得他刻意洗白。瑶瑶是你爹:事实,望周知!请无脑黑滚开,莫挨小云。洗洁精:呵,给个模糊不清的视频就炒成见义勇为了?这是多欠人设啊,不怕有一天打脸小白花白又白:为什么没有人怀疑这是剧组陪他演的戏,为了洗白自己,资本运作真可怕,有钱真好。赤赤赤赤:有些人家的粉丝行为也真够无聊的,自己家靠资本的黑料也不少吧,也就是半斤八两的水平,管好自己吧,这楚云属实有点惨。小小年纪不学好:有的人粉丝早就恶臭出圈了,这明显打压新人,这新人到底是有多秀,能被这样打压,属实好奇!采哥哥的小蘑菇:别批路人皮了好吗?自己家几斤几两不知道?靠女人上位的,洗不白,视频真假还不一定,装什么路人。蓝天黑云:买了多少水军来洗自己真够下血本的,这钱来的挺辛苦吧,哈哈哈。他们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他们揣测别人以最大的恶意,无论证据是否有,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种方式卷土重来。楚云把微博卸载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看到这些。“原来神明只站在我这边一次就把我抛弃了。”一双手捶在墙壁上,他像只困兽。第 14 章桃花还在开着,月色还在蔓延,陷入黑暗的世界只留有一点点的光明。萧山被被子闷得发慌,辗转难眠,他为楚云莫名其妙的冷淡而生气难过,他为楚云的伤势担心。他起身,走到原本属于楚云的床位躺了下去,没有楚云的味道,只有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道。他觉得心里缺了好的一块,他或许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喜欢楚云一点,毕竟他那么好看,还救了他一命,以身相许也是不为过的吧?萧山借着月色,把楚云的枕头拥入怀中,软软的枕头下有一片冰凉。晦暗不明的月色着在一张病例单上,月夜把时间定格,萧山突然觉得有些愉悦,至少现在可以证明的是,他的离开不是因为厌烦。他错过了楚云的最灰暗的时刻,他没有能把他从泥潭中救出,如果他早一步对他再好些,这病是不是就没有了……窗外的雨下得猝不及防,月色被洗涤去朦胧,今晚月色皎亮。萧山打开窗子,让月色再进来一点,他站在月色中,拨出了烂熟于心的号码,“喂,你不用回答,不要挂断,听完我说的话,我愿同你共赴死生契阔,要山海之间的朝朝暮暮长相见,更要今朝致命的绝对占有。我爱你,爱全部的你。我要和你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爱是他来花开的便更好一分,见他时山出云秀再秀丽一分,是他唤我名字时这天地就分外清明,山花就异常绚烂,是他爱我自此我便更欣喜一分。萧山无比确信他是欣喜的,见楚云穿花而过时他跳动的胸膛,触到楚云手背时汹涌的体温,他的欣喜浸透他的全部。月色,总是善于拨撩人心,楚云的心乱成一摊烂泥,他明明早就做好了决定,可是在听见朝朝暮暮,岁岁年年的时候,他早已经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他的神明在月色中向他伸出了手,他已经在心里做过最坏的打算,他弃我也好,叛我也好,他是我的神明,是这世间唯一温暖照亮我的存在,我是他的,是他永远虔诚的信徒。我的神明只身辞临人世只为给我施以月色,在混沌的世界教会我何为爱,教我如何不去赴这月色。“神明终是愿意站在我这一边了吗?”“神明愿堕下神坛,只为一场月色狂欢。你愿意陪我赴一场月色吗?”楚云的心被高高挂起,在他的世界形成一轮红月,他在心里为自己的神明颂吟:我的神明爱人临世坠魔,折翅受了人间百苦,才教会我如何去爱,我将是他的不二信徒,只为他有爱的能力,只给他独一无二的朝拜。他来一时,我的光便闪烁一时,他来一世,我便直到山水方尽,万物沦丧。楚云伸手抚摸这月色,“神明,您的信徒愿同你朝朝暮暮,岁岁年年,去赴这一场月色。”楚云把自己包在最硬的壳里,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但这一次,他想疯一次,他想把他溃烂的血肉翻给萧山看,想告诉他,他楚云喜欢了他数十年,他的爱意有增无减。“我爱你,爱了我一半的生命。”楚云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沙哑且粗粝。再难听的声音在今夜的月色传播里也是最动容的话。“我知道,这剩下的几十年生命,就让我陪你去看这月色。”掬水月在手,拥风你入怀……过了很久萧山在回忆这一天的时候,他觉得他还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更爱楚云一点。雨停了,天空透亮。楚云开工了,没有昼夜,萧山在自己闲暇的工作之余会来以楚云的名义送奶茶和零食给剧组的人,因此和很多人熟悉了,他坐在角落看楚云拍戏也没有人拦,他们只是以为两个人是亲戚,毕竟冒死去救的人,应该是血浓于水的。萧山偶尔也会被很多女生搭讪,他很礼貌的回答女生的问题,保持着最恰当的距离,“你有女朋友吗?”是他最经常被问的。他总是笑着回答,“已经有爱人了,我很喜欢的人。”楚云不喜欢玩手机,空挡的时间就跟着萧山坐在小角落里吃萧山做的饭。一餐一餐,楚云吃了一个多月,他喜欢萧山做的每一道菜,那是他的味道,独特的,是属于温暖的。萧山要先随工程队去下一个取景地,酒店里,萧山弯腰叠起自己的衬衫,一件一件,每一件都沾染过楚云的气息。蓝色条纹的是他和楚云第一次接吻时穿的,那是一个突发的短暂的吻,在月色之下的悸动。白色的衬衫是和楚云一起买的,他们的情侣装,白色衬衫的左心房处绣着彼此的名字,歪歪扭扭的,是他的爱人楚云亲手绣上去的,“这是我给你盖的章,你是我的。”楚云当时的话特别像幼稚的小学生……萧山看着一件件带着回忆的衣服,他觉得自己陷得太深,他离不开楚云了,与其说是他在拉楚云出泥潭,倒不如说是陷在泥潭里的楚云拼了命的把他推向高地。楚云从背后环住萧山,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蹭的,就像求主人抚摸的大型犬,“要离开我半个月,半个月都不能看见你了。”萧山从他怀里转过去,面向他,捧起他的脸,“很快的,想我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想你。云南很美的,等你去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去好好看看。”四目相对,隔着皮囊的灵魂相爱,萧山看着楚云眼里汹涌的爱意,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他萧山。“等我,半个月真的很久,不要在中途爱上别人。”楚云的手死死的扣住萧山。“不会的,没有人能比你再合适我。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萧山吻上楚云的眼睛,躁动的心被藏在皮囊之下,他爱他,没有什么不同。“好,我是你的。”杨家勋和宋瑶先一步到云南视察环境做初步设计,萧山晚他们几天。坐在飞机上的宋瑶问杨家勋:“萧哥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来啊?”“美人在怀,耳鬓厮磨,他估计还觉得时间太短,有了男人忘了兄弟,真狗!”杨家勋给了宋瑶一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男人……难道……,我淦……我磕的cp是真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俩在剧组也挺正常的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有生之年终于磕到真的了!!!”宋瑶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杨家勋知道的时候并没有多意外,很早就有苗头了,而且他一直也没见过萧山对哪个人这么好过,只是他干妈那边有点棘手,他看来得赶紧找个女朋友了。“萧山那个狗东西都有人跟了,我也得准备准备彩礼找媳妇了!先赚他一笔份子钱!”宋瑶听完没有接话,她看着自己的手,眼观鼻,鼻观心……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有些话说出来。杨家勋也觉得她挺奇怪,平常活泼过分的人现在一句话也没有。“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即将结束,请带好你们的随身物品,不要在机舱内随意走动……”宋瑶伸手攥住杨家勋的手,“我能不能先在你这挂上号,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我也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只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先排上号,有个优先权。”宋瑶的眼神炽热,年轻女孩子的喜欢就是不讲道理,勇敢霸道。杨家勋有一点点的心动,他挺喜欢这个女孩的,活泼开朗,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明媚的人谁不喜欢,可是喜欢这东西,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杨家勋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让他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自己当时也是怀着这一腔热情去奔赴一个人。“如果你没有开玩笑的话,那给你挂上一号,我轻易不会走后门。”“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岗实习不如就现在吧。”宋瑶伸手把他按在靠背上,自己侧身吻了他的侧脸,“上岗是要开证明的,这是我的实习证明。”飞机着地,杨家勋拉着宋瑶急速穿过长廊,把她堵在一个角落,“我允许你上岗,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你不允许对别人这样。”杨家勋的脸红的发烫,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宋瑶浅浅的一个吻让他心跳加速。所有人都好像得到了神明的馈赠,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在萧山走后,楚云自己一个人待在剧组,偶尔去沈宇航的小店吃上一顿饭。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还有八天就可以见到你了。”楚云穿着他和萧山的情侣衬衫,坐在机场,“我现在要飞一次帝都去录节目。我很想你。”“我也很想你,这里没有你。”萧山的手指抚摸着屏幕里的楚云的脸,“你瘦了,剧组那帮孙子吃了我这么多东西也不对你好点。”“他们很好,褚时健也挺好的,只是盒饭没有你做饭好吃。”“在这等我呢?做饭总是一身油烟味,不过还行吧。”楚云和萧山短暂的联系一下,楚云便登了机,他时间很紧,飞过去录完就要飞回去连轴拍戏,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萧山好好说过话了,他很想萧山。萧山和杨家勋,宋瑶一起连夜赶图,萧山还要看杨家勋和宋瑶卿卿我我。“自从你俩好上以后,我的存在就和空气一样。你俩可真快!”“你和你的楚云小情人分隔两地,怪我么?当时你喂我狗粮可没有手软。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没对象。”杨家勋给宋瑶披上外套,把他拉了出来。“我一直没问过你,认真还是玩玩,你和他的关系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干妈,你又打算怎么解决问题”杨家勋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我是认真的。”萧山点上一根烟,也给杨家勋点上一根,“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让我爸妈知道。”周围人的祝福让他差点忘了这样的爱情其实并不好走的,沈宇航和阿岩的故事很难。“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一直瞒着你要知道,楚云他是个公众人物,现在又有那么多人盯着他。”杨家勋早把楚云当做萧山的爱人,自己的兄弟。“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你知道吧。”“瞒着吧,其实……我对这份感情充满不确定性,他爱我爱的太多,太极端……如果被黑粉发现后,我怕他做出一些傻事。”萧山再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抽着烟。过了许久,“我爱瑶瑶,如果可以,我想娶她,我和她商量过,等我们有了孩子可以过继给你们一个孩子,这样你也能好过点,是瑶瑶自己提的,你不用觉得愧疚,干爹和爹就差了一个字,没什么差别。”“真羡慕你们能这么快决定好自己的人生,还是要谢谢你和瑶瑶,杨家勋你真狠,自己儿子都敢让。”萧山笑着。“去你的,你和我是什么关系,穿一条裤子,吃过一碗泡面的人。煽情,你恶不恶心。这条路只有你自己能支持自己走下去。”“我知道……”这一条路远没有想象的宽阔,太难,太崎岖,没有人能帮助他,只有他自己能坚持,他最忠诚的爱人被囚禁在黑暗里,仍比万物明朗,仍比时间永恒,仍比月色山风温柔,他的爱人是他刻在血液里的烈火,把他血液燃烫,生生世世不敢相忘,走下去,救出他的爱人。第 15 章春日尽。楚云在帝都录完节目,刚刚出电视台的后门,他低着头走路,没有仔细看前边的情况。在黑暗处,有人带着一桶狗血窥伺着他,当他转过拐角处,蛰伏在暗处的恐怖伺机而动,一桶殷红的血从他的头上直直的泼下,腥味瞬间爆炸,充斥着楚云的口鼻,他的眼前都是血色。“贱货,就你这样的东西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脏了我的手。”一声咒骂从楼上传下,“你怎么还没有死。”楚云浑身浸着腥味,铁锈一样的味道压抑着他,他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都对他是这样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在他的身后还隐藏着威胁。一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可真是个漂亮的脸蛋啊,淋上血还这么美,真不愧是靠脸上位的,爷都不想毁了这张漂亮脸蛋。要不你陪爷爽一爽,爷就放过你,好不好”藏在夜色里的男人的鼻息喷洒到楚云的脖颈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楚云越来越控制不住,整个人都浸在血腥味里,男人的手沿着楚云的肩膀摸到脖颈,“啧啧,真是嫩啊!”男人下作的语言,让楚云彻底陷入黑暗。楚云反手扣住男人的手,钢刀在他脖颈上划下一刀,他抬腿向身后踢去。男人腿吃痛一软,楚云反身又给他一拳,夺下钢刀丢在阴影里的垃圾桶里。“你他妈的。老子是你能摸得,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楚云把男人踩在地下,用自己的领带把他双手捆住。“你不是想爽,行啊,给你爽爽。”楚云的拳头照死的往他脸上招呼。皮鞋踢在他的腹部……“他妈,我做错过什么,你们就这么想要我死我挡过谁的道!”楚云的声音已经带上哽咽,他以为自己已经从泥潭里出来了,但这些垃圾总要提醒他,他还在泥潭里。楚云发了疯的殴打着男人,“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您放过我,我求求你,我家里还有孩子。”男人匍匐在地上求饶,他本来是个混吃混喝的混子,听有人要恐吓一下一个小白脸,给的条件也很诱人。他以为只是一个小白脸,却不想自己惹上了一个怪物。“您放过我……只要放过我,我把雇我的人的信息都给你。”匿在黑暗里的人听见这下三滥的东西要暴露,自己只好先跑路。楚云听见声响也没在意,他现在只想见血,把那个腌臜人的东西剁碎。晚下班的松哥路上听见声响,看见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从拐角冲出。松哥接着就听见了楚云的撕喊,“去他妈的,该死的是你们!凭什么是我!”松哥来不及想刚才那个人,冲进拐角,血腥味,楚云一身的血,把一个男人踩在脚底下,场面一度冲击到松哥,这不是他认识的楚云!松哥拉住楚云,“小云,你想闹出人命你发什么疯!”松哥嘴上是骂着楚云的,却把楚云拉在了自己身后,“小云,发生什么了都不要冲动,我们先报警。有松哥在啊,松哥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松哥报了警,很快警察就到了……“警察大哥,是他打的我,你看我是不是浑身是伤!”那男人反咬一口。楚云没有说话,浑身的血腥味让他坐立难安。警察没有说太多,先让他们做笔录。他们很多人都认识松哥,这事儿还涉及了公众人物,但所有矛头指向都是楚云,的确棘手。楚云虽然一身血,但好像不是自己的,反观那个人,身上实打实的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