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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像个写字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1)

“酒店应该剧组会安排,飞机票还是要我自己订的。他们没有给我配助理。”经纪人得过上层的授意,刚开始是准备好好培养楚云这棵摇钱树,没想到刚开局就遇上了费俞这个人做对家,上层决虑再三不打算把钱和资源压在楚云身上,看他自己造化。一个新人,一个知名导演和剧作家的儿子,天平会倾向于那一方,自然是筹码多的一方。玫瑰虽美,亦有茎刺,玫瑰带刺,难敌爪牙。他从来不惮最大的恶意,流言蜚语于他不过是一点冰雨,他恐惧的是这些东西摧毁不了他却牵连无辜的人。命运的天平会倾向于权重高的砝码,人心也是。萧山和楚云要去的地方是墨脱,阴历三月墨脱的桃花开的正红。“墨脱一词在藏语中便意为“花朵”,历史上有“博隅白玛岗”之称,藏语意为“隐藏的莲花”。这里是藏传佛教信徒向往的莲花胜地。《甘珠尔》藏经里称“佛之净土白玛岗,圣地之中最殊胜”,传说中这里有不种庄稼吃不完的粮食,不养牲畜喝不尽的牛奶,山上布满古树,花朵大得人可以睡在花心里,还藏有打开通往极乐世界神门的金钥匙。”萧山在飞机上给楚云介绍着目的地,他曾经去过一次,是在大学外出写生,也是在这个时间段去的。“嗯,小侯爷的师傅是这里的圣者。”楚云看了关于小侯爷所有的东西,包括和他亲近的人的所有信息。一个人的性情不仅取决于父母的传承,还有周围人无和环境的影响,墨脱圣者的教化影响的是小侯爷的善,大抵这就是为什么在直捣萧凉城后他没有屠杀被迫谋反的士兵们,那些可是手上沾过他父亲血的贼子。杀一人是恶,杀千百人也是恶。楚云记得小侯爷进城前见一孕妇为押在军营做卒的父夫送饭,他真是一个敏感细腻还要潇洒的人。楚云想的出神,看着窗外的云层,白的无暇,恍惚了他的眼。他想要成为飘在最上边的云,足够高就不用再仰视了。飞机着地,萧山带着宋瑶和杨家勋取完行李准备和楚云一起去剧组。楚云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看着大包小包的杨家勋他们累的够呛,他伸手接过宋瑶的一个大行李箱,取下萧山堆在行李箱上的背包背上。“你怎么不接我的东西颜值歧视”杨家勋觉得楚云肯定记恨上次他拆穿他假睡的事情。“没有地方能帮你了。”楚云撇了他一眼,示意自己双手和肩上已经占满了。宋瑶看着累的够呛的杨家勋,“我给你拿个背包叭。”宋瑶很自然的接过杨家勋挂在身上的包。“萧哥,你可要给我们俩加工资,这出门还要当壮丁,我都不用健身了。”“给你年终奖加个鸡腿,杨家勋就算了,你看他像搬不动的样”萧山上下打量着杨家勋,“你行不行啊?”接他们的车终于到了,萧山他们把东西放进后备箱,一行人上了车。陈玉坐在后排,看见楚云自己一个人来的,经纪人没有跟来。她指着萧山三个人问,“楚云,哪个是你助理?”“陈总,我没有助理。”陈玉觉得认错人有些尴尬,“你们公司怎么回事,连一个助理都不给配。”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不给配,楚云的公司有一部和费俞他爸合作的电影,这可是好不容易求来的。谁也不想触了霉头,只是委屈楚云了。宋瑶听完略显惊讶,萧山和杨家勋不懂这些。“没助理不能拍戏”杨家勋小声问宋瑶,不懂就问一向是他的优秀品质。宋瑶讳莫如深的看了他一眼,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小点声,没有助理和经纪人陪同,就相当于这个艺人不受公司重视,约等于打入冷宫。楚云这么好看,这该死的公司怎么没有眼,垃圾公司倒闭了!”萧山不偏不倚刚好把所有内容看完,甚至看见宋瑶和杨家勋之前的几条聊天记录。被放养打入冷宫这应该对一个明星来说挺严重的。萧山合上眼,他管不了,只能在剧组忙完的时候顺便给他当一下助理。他的人际关系有限,能力也有限,最多帮他打点一下剧组人员。宋瑶还在一边咬牙切齿,楚云替她拿行李箱的时候她就觉得楚云颜好人好,可以入股成为下一任自己的墙头。然后没想到下一任的墙头公司是个草包公司,宋瑶替楚云委屈。楚云坐在萧山旁边,萧山知道,他没有睁眼,还是继续合着眼休息,到剧组还要很长时间,他需要保持精力去工作。山路的颠簸慢慢习惯,萧山也渐渐由浅眠进入深眠。楚云把萧山的头从车窗移向自己的肩膀,萧山觉得舒服多了还蹭了两下楚云的肩膀。楚云后仰,也进入了睡眠。直到快到剧组,楚云才渐渐醒过来,肩膀很酸很沉,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连手臂都僵硬了,他下意识动了一下肩膀,觉得肩膀一轻。萧山醒的比他早一点,萧山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两个人都很静默。楚云相当于提前到了剧组,他需要试戏,改妆造。他是最后一个定下来的角色,意味着他如果试戏不过,整个剧组都要再等下一个人选来。剧组开机就意味着烧钱,所有人都不敢浪费时间,在这里真的就是时间就是金钱。杨家勋和萧山跟着负责人去了设计点,宋瑶就在剧组等他们,她自己热情的做了楚云的助理工作。楚云在上妆的时候,她去给他拿衣服,楚云在穿衣服的时候,她就在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进。楚云从帘子后边走出来,鸢肩公子二十余,齿编贝,唇激朱,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宋瑶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文化,只能说一句“绝了!”楚云没有太多表情。“哦,对了,楚云,我们现在要去澜沧汀试那场得知父兄均死于沙场,泣血椎心的戏。”没有对手,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表演,没有台词,只看感情。“好的,谢谢你帮我。”澜沧汀是最重要的一场戏,是小侯爷从翩翩佳公子转变为杀人不眨眼的冠军侯的转折点。很多人都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表现的很浅。但其实他的感情很复杂,所以陈玉一直不太满意只是哭戏。楚云第一次也是按照很多人的表现一样,大哭一场,导演觉得没什么不同打算刷掉他,陈玉还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楚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想让你展现出来的是不同的小侯爷,不是只会哭的小侯爷。”楚云坐在石头上,目光涣散,望着遥远的北方,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没有台词,只能看见他的目光无神,陈玉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打算叫停,一行泪从他的眼眶流下,他笑了,泪水流进了嘴里,是苦的,他拆下束发的玉冠,丢进了水里,这是他加冠礼上父亲给他带上的,温玉碎人碎。陈玉刚才觉得是看的楚云,现在看的是小侯爷。他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低低的抽泣声以及被牙齿咬的红肿的手背。压抑的哭泣,从今以后他是他们家唯一的男人了,是这天下唯一的冠军侯了,他不能哭了,他垮了这天下谁来守。泪痕干在脸上,他从石头上下来,整理好衣服,朝北方叩首三拜。起身时眼里只有决然。宋瑶本来共情能力就很强,在现场看又是一种感受,好像真的就看见那个风华绝代的冠军侯了,她哭得更厉害。陈玉给她递了一张纸,“看来的确不错。”导演觉得还不错,“卡,那个谁你过来一下。”导演指着楚云,“玉冠真的丢了”楚云从石头后的淤泥里捡出来扔下去的玉冠,“没有,后边刚好有淤泥。”导演偏头问场务,“后边真的有淤泥”场务挠挠头,表示自己没注意。一个演员能注意环境,根据环境来走戏,是个好苗子。“叫楚云是吧,戏还行,只是你不觉得自己缺了点什么”导演问他。楚云把玉冠交给场务,“我是第一次演戏,还有很多不足,希望老师可以多多指导。”楚云没有叫导演,叫的老师,他听过这个导演好为人师,适当的运用人心弱点,他不觉得这是什么手段。导演听的明白,导演觉得楚云如果有人愿意捧,未免不会是下一个费俞。“你镜头感太差,好几次都没有抓到镜头,要知道你们最重要的就是镜头。”楚云点点头,向导演表示感谢,又掏钱请所有在场人员喝奶茶。春天还是很冷,很多人的手还是通红。第 11 章萧山跟着负责人到了山上,一片片的桃花连绵不绝,像一层云霞围绕着这座山,很美,真的有点人间仙境的感觉,长在这里的人一定是温柔的。面对着这些还未曾被污染的花生活,是一件值得温柔的事情。他觉得没有必要在原本的环境基础上改变太多,一来是这里本来就挺符合原著,二来是大兴土木会毁坏当地环境。他拍了几张照,看见杨家勋坐在一棵树下疯狂的拍拍拍。“干嘛哪?要不把你留在这儿?”“我妈特别喜欢这种地方,她一直挺想来的,要不是这次忙,就带她一起来了。”杨家勋把所有角度几乎都来了一遍,才算结束。“等下次带你干妈和我干妈一起来旅游,我记得她们还挺流行那个什么姐妹同心的拍照姿势,倒是给她们拍几张。”负责人打趣萧山说,“那恐怕要带上你们和二位父亲才够拍。”毕竟那张姐妹同心的游客照是要五六个人才能拍的。杨家勋笑了笑,应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再找一个后爸。这得好久吧。”杨家勋不排斥他妈再找一个,毕竟他照顾不到很多方面,他妈自己一个人在家他也是不放心的。一袭白袍乍然出现在堆叠的红霞中,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立如芝兰玉树,行如朗月清风。就像一道光剥开云翳,天光乍破,暮雪白头。在这漫山遍野的桃花林里,他看见他穿着白衣踏着清风而来,携着漫天白云。像是为他而来,为了自己信奉的神明而来。萧山以前总觉得一眼万年太假,现在看来倒也是真的,一个眼神就像穿梭千万年只为了寻找一个人,一个在万年前旧相识。萧山举起相机拍下楚云从桃花深处而来的一幕,楚云似有所感,他抬头目光灼灼,穿过相机的镜头直达萧山心头,诉说一抹不知名的情愫。汗浸湿了手心,连照片都糊了。萧山的心像被拧了一下,有的人是不是真的在前世见过。“萧哥,剧组把我安排到你们下榻的酒店。”“那一会一起回去”萧山心虚地放下相机。“你不卸妆?”“一会还要拍几张宣传图。”楚云站在树下,对着萧山,不知道是桃花太红映红了脸,还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楚云真的很好看,可能不上相,萧山觉得刚才相机里的他只有现在的四分风采。美人在骨不在皮,骨相好看的人总是上镜。楚云皮相却比骨相要胜上几畴。尤其在粉黛施加后,更显得风华过人。说男子美可能有贬斥之意,但萧山觉得楚云称得上美。萧山被场务赶去一边,他看着楚云抽剑,看着楚云抚琴,看着楚云侧靠在树下,他真的很合适当一个演员,他现在身上只有一点楚云的影子。杨家勋测量完场地大小,也看到楚云在拍照。“他真的挺好看的。像不像咱小时候看的花无缺,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花无缺。”杨家勋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我等他一起。你先去接宋瑶。”杨家勋接过萧山手里的相机准备一起带走。“我先拿着吧。”杨家勋背着自己的包坐缆车到山脚接宋瑶去。萧山在车上不小心看见杨家勋和宋瑶的聊天记录,神女有梦,襄王无心,他需要给宋瑶和杨家勋一个机会独处。楚云很快就拍完了照片,和导演寒暄几句,又感谢了各位摄影老师才算结束。趁着他们收设备的空挡,萧山给楚云打手势示意自己等他。微风轻轻起,萧山的碎发飞起,眉目间都是温柔,桃花瓣落在他发间,这一幕足够他记下一辈子,他突然觉得活着真好,或许有人会爱完完整整的他,全部的他,无论好坏。坐缆车的时候,刚好剩下楚云和萧山坐一个。缆车像一只飞得低的鸟儿,擦着山脊而过,穿过一树一树的桃花。“后年春天我们去看富士山的樱花吧。”萧山看着楚云的侧脸突然出声,陌生的环境,封闭的空间,又带着这么温柔的氛围,两个人的心跳声落在彼此的耳中。楚云眼眸明亮的像夜空中的明月,靠的很近却又面对着面,萧山可以看得清楚云眼角影影绰绰的眼线,芙蓉白玉面不过如此罢。楚云靠近他的耳朵,“那我们约好后年去看樱花。”楚云卸完妆,跟着萧山去了酒店,房卡是在宋瑶手里的。杨家勋和宋瑶一起去逛了这里的夜市,萧山只能先留楚云在自己这里,刚才楚云在他耳边说的话好像有温度一样一直在炙烤着萧山的耳朵。“你想吃点什么?在酒店吃叫外卖还是出去吃”萧山问他。“都行。”“那要不出去吃?我还挺想逛一下这里的夜市。”萧山职业习惯,喜欢观察风土人情。楚云点点头,“等一下。我先把剧组的宣传照发一下。”萧山不想让楚云看见那么多的负面消息,毕竟再不在乎的人,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构陷下,也会迷失。楚云转发完就下了微博,他看着萧山略显担忧的神情,“除非我们在自己心理的矛盾下挣扎着找不到出路,外观的环境未必能给我们的灵魂以任何的桎梏。我没事。”楚云站起来给萧山一个朋友之间的拥抱。“谢谢你来救赎我。我的萧哥。”拥抱是给朋友的,感谢是给他的神明的。墨脱的夜是干干净净的黑色夜幕星河相伴。藏族特色的建筑上描绘着绮丽的图画,四角的檐角高高翘起,有的地方还挂上了铜铃,偶有风过了无痕,却还摇的铃铛作响。古朴的建筑外点燃的不是红灯笼,是明晃晃的路灯。萧山和楚云一前一后沿着那条路,楚云踩着萧山的影子,一点点的把自己的影子覆盖过他的影子,影子可以靠的很近,人却不可以靠的这么近。“吃石锅鸡吗?口味应该不会太辣。”萧山转身问他,却直挺挺撞在他的身上,狗血的古早言情剧桥段,楚云的身体瘦但是很结实,这一撞也是有点疼的。萧山突然间又想起来缆车上楚云靠在他耳边轻声细语,有些惊慌失措地把楚云推开。“吃吗?”“吃什么?”楚云有些不明所以,刚才他没有听见萧山说什么,只闻到了萧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特别淡的香味。“那就吃石锅鸡。”萧山平复着略起波澜的心情,带着楚云拐进了一家店。店不大,算是个苍蝇小馆,只摆了四张桌子,每张桌子只配两把椅子,挺奇怪的。萧山拿过来菜单给楚云看,他随手勾了两个配菜又给了萧山。“那我再加一个藕夹,吃米饭还是什么?”“不吃主食,要控制体重。你看你想吃什么。”楚云熟稔的给萧山烫好碗筷,又倒了一杯水。老板是一个穿polo衫的年轻人,眉眼平淡,是那种丢在人群里找不到的普通长相。老板接过菜单,趴在柜台和厨房连接的小窗口上喊,“阿岩,快来拿新菜单。”语气是温柔的,连平淡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幸福。楚云想,阿岩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叫阿岩的从小窗口探出头,是一个眼角下有一颗痣,但是从眉骨到耳骨上有一条很狰狞的疤。老板从挂钩上取下毛巾给阿岩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轻轻在疤痕上落下一吻,动作又轻又隐秘。“今天又要辛苦阿岩了。”阿岩接过菜单,沾满油腻的手隔着自己的围裙揉揉老板的头。萧山见楚云盯着小窗口很久,也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阿岩接过菜单,老板倒了一杯水放在窗口。即使是丑陋的,也会有人把你揣着心口。老板看见他们盯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很幸福,也很强大 。”楚云对着老板说。只刚才一眼他就明白了,最近要拍的又是这样的题材,他对这种感情总是很敏感。“谢谢,你们二位”老板有些好奇,外表优秀的两个人坐在一起,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我们还不是。”楚云打断了老板的猜测,萧山觉得今天的楚云话格外多,还总在言语间透露着一股失落。“你们长得真的很好看,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们这样好看的人。”老板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们隔壁。店里没什么人,他又无聊,“我叫沈宇航,你们叫我小航就行了。”萧山客气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萧山。”沈宇航转头看向楚云,“我叫楚云,叫我小云就好。”“你们是来旅行的吗?”“我们是来工作的。也可以顺便旅游,小航有什么推荐的”萧山接过话,把话题顺利的聊下去。沈宇航说了很多当地偏僻的的小景区。萧山听着他的口语带来一点京腔,有些好奇,“小航不是本地人?我听你口音带了点京腔。”沈宇航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是帝都人。”楚云听出来了其中不乏有故事,是故事就不便提起,萧山大致明白了,也转移了话题。等了一会,冒着热气的石锅鸡端了上来。沈宇航就也没有再打扰他们吃饭。真实的同性恋根本没有小说和影视剧里来的那么光鲜亮丽,他们也许是路上匆匆走过的行人,是街角巷尾穿着廉价汗衫,带着厚镜片的中年人,又或许是驱赶着摊位上苍蝇的卖猪肉双手油腻的大叔以及打着太极,鬓角斑白的老年人。也会有年轻貌美的好看男孩子,事业有成的企业家,天资聪颖的学者这些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但褪下附加的标签,他们都是普通人,无论是身材矮小还是修长健壮,无论长相平凡或是脱俗,无论弱冠还是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即使已经变成发松齿稀的老者。他们仍然值得获得尊重,他们的一生是如此的需要尊重。他们都在为彼此努力的活着,为这一份“违背伦常”的感情努力活着,在带着一点点光亮的地方前行。楚云有些动容,迎着光前行,在黑暗里的游鱼觅着光去寻找他的神明。萧山低头咀嚼着菜,不知喜怒,他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变了,所有事情在按照一个不可预期的方向狂奔,如洪水猛兽不可遏制。锅子渐渐的凉了,一餐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楚云先萧山一步起身去结了账。出来的时候天更黑了一点,星星也多了起来,萧山和楚云并排走着,影子亲昵的像依偎在一起一样。萧山先开了口,“他们两个应该挺难的吧。”楚云没有应声,他也不知道,不曾经历过的人生,又该怎么评价,是无法评价的。“我不知道。”也许还好,至少他也爱他,两个人还能在这个圣洁的地方开一家小馆子默默的生活着。也许不太好,阿岩脸上的伤,或许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他们要背负着这样一段记忆苟延残喘,相互舔舐。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五段观点改自曾经看过的一段话,不知道是谁的,无法注明出处,抱歉第 12 章萧山和楚云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街边的叫卖声在此起彼伏,路牙子上铺满了商摊,漂亮的姑娘们穿着当地的衣服招呼着过往的行人,脸上洋溢的是幸福的笑容,精壮的小伙在摊位上忙碌,姑娘们时不时得回到摊位上给自己心上人甜言蜜语上几句。可以生长在光明下的爱情总是坦坦荡荡,肆无忌惮的,姑娘们可以绣好荷包挂在情哥哥的身上,小伙们也可以在夜半爬上树梢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唱情歌。他和她相爱,世俗坦然接受,并赠与他们世间最温柔的祝福。他和她的爱情就像是一块蜜糖,只要你愿意撕开包装就能尝到甜。神明总喜欢恶作剧,把两个互相爱慕的人装进相同的性别,再在这块糖里加上一颗黄连,再赠给他们风雨。楚云的手轻轻的碰到萧山的手,他悄悄地伸出小手指勾起萧山的小手指,萧山浑身一僵,楚云又悄悄的把手缩回去。萧山未经思考,反手扣住楚云的手,两个人从大道走到较为黑暗的小路。萧山的手心出了汗,湿漉漉的贴着楚云的手背。小路上隔得很远才会有一盏橘色路灯,淡淡橘色光渗透到夜色里,大路的吵闹被丢在人群里,现在世界上好像只留下他们两个人,萧山的顾虑被打消了。其实楚云的手要比他的大一点,虽然他们身高都差不多,越是在黑暗里,听觉触觉就越灵敏,心跳声从萧山的血管流出传达到手心,也从楚云的血流出传达到手背,最后交织在一起。萧山感觉的到楚云心跳的急速,但又好像是自己的心跳。在这个圣洁的地方,他和他携手穿过黑暗,听起来是一件浪漫的事,实施起来感觉也还不错。没有人出声打破这场默剧。回到酒店,楚云看见了坐在大堂门口等他的宋瑶,萧山第一次觉得宋瑶其实挺事儿的。楚云接过宋瑶的卡,和宋瑶说了晚安,自己先进了电梯。宋瑶看着萧山,小心的问,“是不是我今天给楚云当助理耽误工作了?”开工第一天就惹上司生气,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美色误人!“你早点休息,不忙的时候可以去给他帮帮忙。工资我给你加百分之五十。”萧山看着合上的电梯门,数字跳到四就停了。“明天还要去跟进度,熬夜变丑,杨家勋不喜欢丑的。”“你……你说什么呐!”宋瑶罕见的红了脸。“行了啊,和哥还装呢,哥看好你,有需要可以求助。”这一番谈话最终以杨家勋的出现告终,杨家勋来实行他干妈的嘱托,提醒萧山按时睡觉。“宋瑶你一个女孩子也闹腾,我让客房服务给你热了牛奶,喝完赶紧睡觉。”杨家勋催促着两个人回去。楚云洗漱后,躺在铺着白床单的大床上,形成一个人形坑。他翻完微博,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边黑,偶尔有几个粉丝悄悄地安慰他,他给她们都回复了好好生活,不要因为他而打乱自己的生活。楚云觉得黑就黑吧,他守护好自己的这些粉丝就够了。他看着自己今天拍的剧照,又想起来萧山今天做的事,仿佛自己的手还是热的。萧山打开一瓶酒灌了下去,今天的他反常的要死,什么看樱花,拉手,和一个男人一起他居然不觉得尴尬他又想起了小饭馆,其实也还好。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高原反应造成的大脑短路才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行为,楚云居然也就顺着。然而墨脱是西藏海拔最低的地方。萧山想到这顿时脑袋又乱了。他不会喜欢楚云的,他只是很抱歉。萧山觉得脑袋很乱,又灌了一瓶酒才睡下。萧山今天要跟进度,他撑着宿醉头痛,去了剧组。楚云今天没有事情,就自己去了昨天小航说自己和阿岩相遇的地方,狮峰岭。只是没有赶上日出,他只看见了漫天红云拥着太阳。有很多人特意来看日出,他们带着帐篷宿在山上。看完日出,很多人高高的扬起一叠风马撒向空中,一个热心的男生递给楚云一叠风马,那四四方方的纸片上正中是扬尾翻蹄引颈长鸣的骏马,骏马上空是展翅翱翔的鲲鹏和腾云驾雾的青龙。骏马腹下是张牙舞爪的老虎和气盛血涌的雪狮。在藏语里它叫龙达,是一种祝愿命运吉祥如意的寄托。楚云也学着那个男孩的样子,高高的扬起,看着这匹匹“马儿”乘风归去,在蔚蓝的天空自由翱翔。他虔诚地许下心愿。愿爱吾者可得诸圣庇护,愿吾爱者可被世间珍爱。萧山昨天晚上酒喝的太多,到中午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他自己站在棚里构思该怎么搭建水榭,脑子里是晕晕乎乎,支撑不住了他就靠着货箱睡着了。施工的工人看着搭的差不多了,站在布帘下一人一支地抽着烟,快到放饭的时候,他们踩灭了烟头,三三两两的出去了,最后一个工人看了一圈没人,把棚们上了锁。楚云买了奶茶去给剧组工作人员,又打包了一份饭带给萧山。等楚云到了的时候,棚内已经有了火,但还没烧起来。萧山觉得很热,但是头很晕,他睁不开眼睛,火烧过布料的刺激味道灌满了他的鼻腔,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整个人摔在货箱的直角边,脊椎的刺痛让他突然间清醒,着火了!他慌张的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却发现只剩下百分之五的电,昨天晚上他没有充电!他打电话给杨家勋,杨家勋正在通话中,他打给宋瑶,宋瑶无人接听,还有百分之二,他拨给了楚云,“楚云一定要接啊。”萧山躲到火势较小的地方,还没有人接听,还有最后的百分之一的电,“喂……”萧山的手机黑屏了……楚云拿着手机觉得有些奇怪,剧组人员开始骚动,他只听见了一句“影棚着火了!”,那刚才萧山的电话又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他被困了,他手上的奶茶摔了一地,他随手抓住一个工人问,“你有没有见一个和我一样高,带着眼镜,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在影棚里!”楚云从来没有这样情绪激动过,眼睛的红血丝布满了眼白。工人慌张的回答,“好像工棚里是有人困住了,但火势太大,进不去……”楚云把旁边的饮用水全数浇在自己身上,“工棚在哪!”工人颤颤巍巍的指给他,他觉得这个人凶的像个厉鬼。楚云看着火势汹涌的工棚,他发疯了一样的揪着心,他推了推已经被烧得发烫的门,手在接触到门的时候,灼热感侵入骨髓,他的惧意和惊慌让他通体发凉。他推不开,他后退几步选择撞开门,一次不行他又撞了一次,他没有痛觉一样的发疯。“嘭”门被撞开了,他庆幸工棚中央没有易燃物,火势只是蔓延在四周。“萧山!萧山!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楚云一遍遍的呼喊着,“萧山,我求你回答一下我……”楚云的眼睛被火熏烤的已经流不出泪。“萧山!”“山哥!”“我来救你了,你在哪!”楚云疯子一样的嘶吼咆哮,他在工棚四处翻找,“为什么会找不到,他不会死掉的,他是个好人……”楚云的声音越来越呜咽。……“你……给谁哭丧呢?你山哥还活着呢!”萧山从角落里爬出来,他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火光映着他沾满灰的脸,狼狈又滑稽,楚云跌撞着滚到他面前,“我差点就失去你了……还好……”楚云扛起萧山往门口跑,萧山垂头就可以看见他身上被火灼伤了一快,皮肉都已经烧焦了一点,萧山的心就想是被注了水一样,肿胀的发紧,“你疼吗”楚云的眼睛其实已经有些发花,他不能说话分散注意力,他需要在最快的时间把萧山救出去。50多米的距离,他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眼睛已经黑的快看不见了,他只能凭感觉找到方向……凉风吹到身上,楚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做到了……”楚云眼前彻底黑掉,他把萧山抱起,搂在怀里,自己才后背倒地……所有的遇见都是命运的蓄谋,所有的悲欢不过时间齿轮的一环。一切的结束早在开始就已经埋下伏笔。“你看,萧哥我救了你一次,我们好像扯平了,但我还是想让你欠着我,这样我们还能有一点牵连。”“找到你了,真好,谁也没有把谁弄丢。”“如果我来的再早一点,你就能少受些苦了,是我不好……”“我今天许的愿望实现了,神明还是站在我这里的。”……第 13 章楚云像是困在一所黑色的囚笼里,是又发病了吗他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绝对的黑暗让他胆颤,他没有救出萧山吗?他明明记得自己倒地的时候抱着萧山的……“救救我,小云,救救我!”黑暗被火光照亮,楚云看见萧山被困在火里,火焰像一条条蛇顺着萧山的腿盘旋而上,一点点的吞噬着他,楚云向着他拼了命的跑,萧山一点点的被火势淹没,他还没有靠近到他,“等我,等我……一定要等到我。”楚云的气息已经开始紊乱,“我他妈的让你等我,你他妈的不要死,我不允许你死啊!”他跑的再快也还是迟了一步,萧山被大火烧的连灰都没有。又暗了下来,黑暗还是无边无际的,萧山死了,萧山死在了他眼前,都是他的错!“他妈的死的怎么不是楚云你!”楚云蹲在黑暗里,“你早就该死了!没有人待见的东西,活着有什么意思!”楚云自己撕喊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他!“陪葬吧,这是你最好选择。”楚云被这声音蛊惑,双手扼住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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