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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TXT全集下载_6(1 / 1)

系统心说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之后呢?”戚斐:“生病了自然就不能上学咯。只能办理休学,在家治病,就这样耽误了那一年的高考。而且那些药物,你懂的,吃多了对人的精神也有点影响,那段时间待在家里浑浑噩噩的,整天对着电脑上网,打发时间时,就敲下了这本小说的大纲。大半年后,病治好了,我重新回到了学校准备高考,之后忙着补习,没空打开电脑。考上大学以后,生活丰富了很多,一切都回归正轨,这本书也就搁置下来了。”系统这才知道有这么一段坎坷的往事,一时无言。戚斐总结:“我觉得自己虽然有点倒霉,但总体还是幸运的。”系统附和:“确实,不幸的是生病了。幸运的是你不仅完全康复了,心态也一直很乐观。”戚斐:“不,我觉得自己幸运是因为那时还没有杨永信之类的电击疗法。”系统:“……”戚斐:“倒霉的是我四舍五入下,居然整整经历了两遍高三。朋友,你懂那种感受吗?”系统:“……”这么聊了一会儿,戚斐终于培养出了一点睡意,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眠中。半夜,她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不知怎么的,又听见了那种若有似无的“嗬嗬”的喘气声。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不敢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这阵声音……离她并不远,似乎就是从她头顶上方的那片天花板下传来的。今晚的月亮被大雪彻底遮蔽了,寺庙中漆黑一片。戚斐缩成了一团,身体却慢慢地开始发冷。——天花板下,好像有个东西倒挂着,在看她。作者有话要说:都听我的,不许养肥(土拨鼠叫.jpg.恐怖吗?我觉得还好呀(o^^o)这篇文的主线不是打怪,鬼怪只是偶尔出现的调剂。不会像快穿失败以后那样,打怪副本一个接着一个来,也没有魔鬼的献礼的单元二那么恐怖(这个单元是我写的时候也觉得害怕的)。胆小的妹子可以安心。=3=第9章事实证明,人在恐惧的时候,纵然闭着眼睛,对外界的感知也会比平日更加灵敏。戚斐能感觉到身后的薛小策正在呼呼大睡,却听不见来自于薛策的任何动静——似乎,连他也没有察觉到天花板上方的异样。仿佛整个安静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听见了这阵诡异的喘息怪声。而往往能击溃一个人的,并不是危险,而是孤立无援所致的恐惧。戚斐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能听见滚烫的血流呲呲地冲刷着耳膜。僵持着侧卧的姿态,装作在熟睡,暗暗祈祷头顶上的那只东西只是路过,而不是盯上了她。可惜,事与愿违。等待了几分钟,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那阵“嗬嗬”的声音还缭绕在头顶,久久未褪。戚斐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敌暗我明的滋味了,不动声色地睁开了一条眼缝。恰好这时,窗外月亮从厚重的云翳中踱出,寺庙中被银光一洒,墙垣上的裂痕也被映得一清二楚。借着这道昏暗月光偷看了一下,戚斐的头皮就炸起了一阵麻意。她前方的这一堵墙上,出现了一个微微晃荡的瘦削黑影。不知是被光线拖长了,还是原本就长这个样子,它的腰部长得有些畸形,倒吊在横梁上。黏腻的响声后,它倒垂的那个仿佛是脑袋部分的黑影就裂开成了两半,从里面伸出了一条长舌,在半空中一卷一缩,试探性地朝着下方探来。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戚斐的内心深处,不知为何,却涌出了一种仿佛似曾相识的危机感,告诉她——万一被那根舌头碰到,就要完蛋了。与此同时,很应景地,她的血条也直直地坠落到了d级!对了,这倒是提醒她了,既然鬼怪都畏惧光热和阳气,薛策可是火修——虽然灵窍封闭了,但好歹根基还在。离他近一点,蹭一蹭这条金大腿,说不定可以得救!恰好这时,窗外的月光又一次被乌云遮蔽。庙宇内部,骤然暗了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戚斐正要趁机滚到薛策的身边去,后背忽然感觉到一个热源贴了上来。戚斐本就神经紧绷,浑身一抖,差点就叫出声来。一只大手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借着窗外的风雪呼啸声的掩护,薛策的嘴唇贴在她耳边,“嘘”了一声。他的手太大了,几乎罩住了她半张脸,露在外的那只耳朵,连同耳后的那片肌肤,都被他的气息吹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戚斐瑟缩了一下,胡乱地点了点头,大气都不敢呼出一下。随即,身上就一暖。借着黑暗的遮蔽,薛策用空着的一只手,扯过了一张毯子,将她也裹了进来,下巴压住了她的发旋。另一只手,则由始至终,都如铁箍一样捂住她的嘴巴。被夹在两人之间的薛小策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抱住了薛策的腰。被毯子挡住了整个身体,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险境。这样的姿势,原本是很别扭的。但薛策的体型,比戚斐不止大一个号,侧躺着也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拢起肩膀时,将她和薛小策两个都纳入阴影中,丝毫不是问题。这阵动作才停下来,银光重新洒满室内。戚斐僵着脖子,听见一阵黏腻的爬行声音在墙壁上响起——因姿势受限,她看不到上面的情景,却有种预感,那东西正在往她爬来。不一会儿,一道阴影就笼罩在了她的脸上,那股“嗬嗬”的声音,越发粗重。戚斐眼珠微转了一下,见到了自己上方一米多的墙壁上攀着一只四条腿的东西,心脏差点受不住爆炸,一串脏话已经冲到了喉咙里。草!草草草草!这是什么扭曲的鬼东西!这玩意儿的四肢长得过分,通身都是血红色的,筋肉外露,在不断地渗出腥臭的味道,如同一个被剥了皮的怪物。仿佛在困惑为何戚斐的气息会突然消失,它的脸裂成了两半,从那蠕动的器官里,伸出了一条刀子般锋利长舌,隔着毯子游弋,轻飘飘地试探着。虽然这是龙傲天的世界,比较粗犷不讲究,但这种后现代画风的玩意儿,居然一格马赛克也不打,简直是对宿主的一种丧心病狂的摧残。没有心脏病的人,都要被吓得在归西的边缘反复横跳,遑论是她这种因为急性心脏病而挂掉的人了!戚斐:“系统我劝你善良。”系统:“……”隔着毯子被“抚摸”的滋味,毛骨悚然得简直让人终身难忘。戚斐都有点佩服自己在这个关头,居然还能大着胆子观察了一下这玩意儿裂开的两边脸——果然,它的两只眼睛里都没有眼珠,是一片浑浊的黄。难怪她一个大活人就躺在眼前,它也看不见,只能凭借气味来找人。薛策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手劲很大。戚斐只能小口吸气,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捏得火辣辣的。但她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弄出动静来。如果是有修为的人,在睡熟醒来时,发现鬼怪在自己眼前徘徊,自然可以拍案而起,拔剑反抗。但若是没有修为的人,就万万不能这么做了。万一激得鬼怪与自己相争,又镇压不住它的话,鬼怪被激出了狂性,在杀了第一个人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地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至少,这一屋子的人都绝对活不下去——也许薛策和薛小策有龙傲天光环,可以在最后免除一死吧。但她这种小虾米,可没有这种特级待遇。那根舌头探不到任何东西后,蓦地缩了回去。瘴鬼的整个头慢慢垂了下来,垂到了仅与戚斐相隔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寄生虫一样,在她面前蠕动分合,有些焦躁地闻来闻去。隔着薛策的手,戚斐都能闻到它身上的腥臭味道,脸色慢慢发青,喉咙泛起酸意。就在这时,薛策的手不动声色地上移了一些,盖住了她的眼睛。戚斐的视线,骤然陷入了一片昏暗中。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忽然听见这只瘴鬼嘶哑而惊怒地叫了一声,猛地回缩。一阵黏腻的爬行声后,它似乎沿着原路爬走了。戚斐怕它没走远,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张鬼脸在自己眼前等着,没敢乱动。薛策也没有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似乎还在警戒着什么。原本以为这个晚上都要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但被捂住眼睛一段时间后,她居然慢慢地懈怠了下来,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到了大天光。翌日,天光熹微。醒来的时候,雪还在下。戚斐睁开了眼睛,发现昨晚跌到了d级的血条值,已经恢复了b。她身上盖着暖和的毯子,正和薛小策头靠头地睡在一起。忽然想到了什么,戚斐悚然一惊,连忙摸向自己的头顶,触到了一头秀发,才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秃头!看来,并不是血条值一低于c级,头发就会风扫落叶一样立刻掉光。这里面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如果及时补救回来,那最多就是脱发,而不会秃成裘千尺那个样子。薛策早已经起床了,正背对着她坐在地上。听见动静,侧过头来,淡淡道:“醒了?”“嗯……”戚斐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看向了天花板。那上面空无一物,昨晚闪现过的杀机,好像只是一场噩梦。但是,残余在墙壁上那一串触目惊心的凌乱的血掌印,还有她现在隐隐酸痛的两腮,都证明了那不是错觉。戚斐:“……”她太难了。真想找面镜子照一照,说不定脸都被薛策掐淤了。系统:“叮!支线任务降落:请为薛策缝补衣服。”戚斐闻言,才注意到薛策的一边衣袖是破的,手背似乎也有一道血痕,连忙跑了过去,抓起他的手,纳闷道:“你的手怎么划伤了,是被昨天那只东西的舌头弄伤的吗?”薛策将手抽了回来:“与你无关。”“错,这件事与我有关。”戚斐蹲在他旁边,认真地说:“昨天多谢你帮我挡了挡,我很感激你,也是真的很想报答一下你,你就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吧。”薛策瞥了她一眼:“你?”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戚斐低眉顺眼,一副很贤淑的样子:“嗯。”薛策嗤笑了一声,居然真的把衣服脱下来,抛给了她。“说起来,昨天的那只东西,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好奇怪……”戚斐的目光瞥过薛策的手背,忽然噤声了——她好像猜到为什么了。难道与薛策的火相体质有关?系统:“不错,火相之人的血液,极炽极盛,与生俱来,便会让鬼怪退避。但在同一只鬼怪身上,这样明显的作用只会出现一两次,之后就会免疫了。”“难怪薛策昨晚这么有恃无恐……”戚斐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作用和狗血驱邪差不多?”系统:“……”戚斐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故意问:“昨晚的那只东西,到底是什么?”薛策:“如果我没判断错,也许是一只瘴鬼。”终于等到他说出这个词了,戚斐追问:“瘴鬼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骇的尖叫声,忽然从寺庙的一角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死人了!死人了!啊——”这个时辰还很早,不少人都还在地上睡觉。在这声尖叫后,几乎所有人都被惊醒了。原来是一个村夫起床后,发现了昨晚睡在角落里的陈小五居然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且腹部破开了一个大洞,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了。从侧面看去,以这个窟窿为圆心,身体里的内脏和血肉,都被刨挖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皮,黏附在骨架上。换做以前戚斐肯定想吐,可昨天晚上受的冲击太大,她居然觉得这一幕也还好。薛小策也想看,她连忙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赞成道:“小孩子不要看。”众人围了过去,惊恐万分地讨论了起来:“昨晚是有野兽闯进来了吗?”“怎么可能!你见过这样吃人的野兽吗?简直就像是吸食了血肉,再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的一样!”其中,与陈小五相识的人的反应是最大的。尤其是陈小五的那位少爷,今天早上一起来,居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溅了不少血,转头就看到家仆惨死,心情自然暴躁。他在人群中嚷嚷的时候,戚斐就注意到他不光身上有血,连侧颊上也浮现了一层不易被察觉的青斑,心里咯噔一下。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人群后的薛策才翘着手臂,开口道:“不是野兽,是瘴鬼。”他的声音不大,可一说话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那少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你唬谁呢,这里可是寺庙,鬼怪怎么可能进得来?!”“原本是进不来,只能在外面徘徊的。”薛策冷冷地开口:“但现在已经晚了。”“什么意思?什么叫晚了?”闻讯而来的和尚也略懂一二,答道:“我听说过修道界的一个说法——屋宇有灵。屋子的四面围墙,是一道寻常的鬼怪无法破开的结界。但是前一天,这间屋子里的人开了门,亲自将瘴鬼迎了进来。所以,现在这道门,已经拦不住它了。”林公子疑惑地问:“听你们说了半天,瘴鬼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薛策的讲述下,众人才知道这是一种嗜食生肉的鬼怪。最容易被血腥味吸引。而且,每吃一个人,它的力量就会壮大几分,变得比原来更难缠。除此以外,瘴鬼还有一种恶癖——喜欢在猎物的身上,留下血迹,作为“预定”的记号,等到入夜以后,再来找那个人。戚斐:“……”她沉默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胯|下,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瘴鬼盯上,还差点成为它的猎物了。尼玛,这是什么恶趣味的鬼怪,来大姨妈招你惹你了吗!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薛策:雨女无瓜。戚斐:你这个亚子以后是要被打脸的。.很快就会发现她是谁了。——第10章薛策的话一说完,四下哗然,人人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纷纷追问道:“也就是说,那只瘴鬼已经盯上了我们藏身的这座寺庙,今天晚上还会来?!”那位矮胖的林公子也忧心忡忡地挤了进来,问薛策:“那么,依公子所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旁边一人说:“还用说,它今晚都要来了,我们也只能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了吧。”另一人听了,马上就用“你在开玩笑吗”的语气反问道:“离开这里?”众人心有灵犀地看向了屋外那场经久不停的风雪,都沉默了下来。走入狂风暴雪中,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就算乘着马车也是如此。不然,在第一天的晚上,林公子一行人也不用特意来这里避雪了。万一车轮打滑,坠入了山涧,或者在山野里迷了路,那可是很糟糕的事。而且,瘴鬼在没有被激出狂性的时候,一夜最多食一两个人。昨晚,从陈小五死前不断捂肚子、死后腹部被破开的情形来看,恐怕那只瘴鬼在进庙之前就在蚕食他的血肉了。从陈小五的身体里钻出来以后,它就盯上了戚斐。但因为薛策横插了一脚,瘴鬼没有得手,才转变了目标,盯上了陈小五的主子。这座庙里,好说歹说也有近二十个人。一部分不想离开的人就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就算瘴鬼今晚来了,倒霉的也未必是自己。“要走也不是不行,但最起码,你得在天黑前找到避雪的地方吧。这种雪天露宿荒野太危险了。”“没错,再说了,山里也未必比寺庙安全。那个家仆不就是在山里遇到了瘴鬼,才会把东西招惹回来的么?万一山里有第二只、第三只瘴鬼的话……”听着他们的议论,那个身上被涂了血的少爷的脸色越来越死灰,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忽然冲旁边的僧人发起了脾气:“谁管那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和尚吗?难道你不懂得驱鬼?!”瘦弱的僧人被他拎住了衣领,勉力回答:“施主,贫僧所习并非天玄道法,斩妖除魔之事,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说什么?!”几个家仆见势不妙,好说歹说地上前去,拉开了他们的少爷。其余的人则都默默地站远了一圈——既然那些血迹是瘴鬼留下的印记,谁知道沾上后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放手,放手!反了你们!”少爷暴躁地甩开了家仆的搀扶,喘着气。戚斐见到他侧颊上的青斑仿佛比刚才更明显了,警惕地拉着薛小策,往薛策的身后退了几步。因为瘴鬼一事,一整个白天,寺庙中的几波人都在为今晚的去向争执不休。中午时才有了初步的结果。那个少爷和他的爹娘决定带着家仆,趁着天没黑离开这里、毕竟如果瘴鬼真的在今天晚上回来了,第一个杀的人肯定是他。现在也不知道那瘴鬼会不会追上来,走的话还有一线生机,不走的话就只剩死路一条了。林公子一行人也决定离开,临走前还善始善终地过来问戚斐和薛策,要不要捎上他们三个。薛策似乎有自己的底牌,回绝了他们,决定今晚留在这里。戚斐跟着点头:“对,我和他一起留下。”林公子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请万事小心。”等林公子一行人走了以后,薛策若有所思地支着腮,冷不丁地问:“你不问原因,就跟我一起留下?”“我觉得不用问啊。”戚斐语气软和,仿佛十分仰慕和真诚:“你这么厉害,既然选择留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昨天你不也用自己的办法保护了我吗?我相信你。”她现在其实和那个被染了血的少爷差不多,也是一个容易吸引瘴鬼的诱饵。按照各种恐怖片的套路,明知自己成了危险人物,还脱离大部队乱跑的角色,最终都是活不下来的。只有跟着金大腿,才有活命的机会。听到这句话,薛策仿佛有些意外,两道浓眉微微扬起,侧头看过来。戚斐举起了手里的衣服,嘿嘿笑道:“再说了,这不是还没给你缝好衣服嘛,怎么能一走了之。”想不到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薛策的嘴角小幅度地扯了扯,几不可闻地嗤了一声。没什么大表情,但戚斐有种感觉,这位爷的心情,似乎还不错。估计是她的马屁拍到点子上了。除了他们以外的几个村夫商量以后,最终也决定留下来。除了一开始说过的那点侥幸心理外,他们也有别的考量——如果那只瘴鬼盯上的是那个身上有血迹的少爷,对方这一走,就相当于把危险也引走了。那只瘴鬼也许会追着对方离开,不一定会造访这座寺庙。再说了,薛策刚才亲口点出了那是瘴鬼。几个村夫也有点儿眼力见,既然薛策不动身离开,那就说明了他应该有什么保命的法宝。午后,那一家三口以及林公子两行人都离开了,寺庙里空了很多。陈小五那条血淋淋的尸体还躺在了大殿的地上——也不是大家不让他入土为安,但沾上血味就会倒霉,所以根本没人敢去碰这具尸体。就在众人开始为今晚的事发愁时,薛策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个僧人,拱了拱手,沉声道:“小师父,北昭的大多数寺庙都会设有小侧殿,敢问这座寺庙的侧殿在何处?”僧人愣了愣,似乎有些迟疑:“确实是有的。施主请跟我来。”“我们也去看看。”戚斐牵上了薛小策的小手,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另外的几个村夫见状,虽不明所以,但也跟了上去。北昭的寺庙偏殿,多是供奉一些不那么主流的神明的,也设有功德箱、蒲团等物。这座寺庙的偏殿设得不远,就在马厩附近。等戚斐看到这座偏殿时,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和尚会迟疑了——因为这座偏殿实在是太破烂了。名字里是带了个“殿”字,实际就是一座小草堂。瓦片上积满了白色的雪。地面落满落叶和灰烬,也没有点灯。还没踏入屋内,就闻到了一股湿润的霉味。两扇前门虚掩着,门轴松动,窗纸破烂,一个壮汉用点力,就能把两扇门都推倒。戚斐甚至怀疑,这两扇门连自己一脚的力气也经受不住。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年轻的僧人郝颜道:“实在惭愧,本寺如今只剩下贫僧一人打理,香火不足,偏殿……年久失修已久。”薛策没有附和,只是抬手摸了摸门框上的灰,又敲了敲:“不,这里很好。正殿已经被破,沾染了血气,今天晚上不能再留在那里了。”戚斐福至心灵,问道:“我们今天晚上,就躲在这里吗?”一个村夫似乎也觉得这地方不太靠谱:“躲在这里?有用吗?”薛策拍干净了手上的灰,声音很平静:“姑且一试,或许有用。”几个村夫立刻嚷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里还没有正殿那边牢靠吧!”“可是这两扇门,我一脚下去就破了好吗,你还想用它们抵抗邪祟?”“什么试一试,万一大家都死了,你负得起责任吗?躲在偏殿,起码不会全军覆没……”“我不负责。”面对质疑,薛策没有动怒,眸光暗沉,声音依旧平静:“我也不劝你们听我的。你们可以回大殿去睡,也可以趁现在天还没黑,离开这里。一切都由你们自己选择,生死亦自负。”“但是,如果在入夜以后,你们后悔了,我不会让你们进来。”他的年纪,明明比在场的几个村夫都小,可大概是因为前世久经沙场,没有动怒,却还是散发出了一种说一不二的威仪,让人知道他并没有在开玩笑。几个村夫被噎了噎,面面相觑。终于发现了自己之前的侥幸心理有多天真——没错,如果今天晚上住在大殿,假装睡着,瘴鬼潜进来后,可能只会吃掉一个人。这个倒霉的人也未必是自己,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没人敢下这样的生死赌注——万一被吃掉的就是自己呢?二来,普通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没有那么好。不像薛策,明知头顶上趴着一只瘴鬼,也能不动声色,摁住戚斐。普通人见到这么恐怖的东西,多半会按捺不住惊叫起来。这样势必会激起瘴鬼的狂性,最终一个也活不下来。薛策没等他们回答,转身踏进了偏殿里面。戚斐和他是一伙的,牵着薛小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几个村夫刚才反对得很大声,见到他们都进去了,嗫嚅了一下,互看几眼,最终还是闭嘴跟上了。这座偏殿真的很小,冷飕飕的,只供奉了一尊与成人差不多高的榆木神像——戚斐不谙此道,也认不出这是什么神来。因为窗纸是破的,两旁的蜡烛的烛心早已被雪水染湿,用不了了。戚斐问:“我们要做点什么准备?”薛策沉吟了一声:“先去把正殿的灯搬过来,另外,我需要朱砂,碗,笔。”几个村夫一听,居然比戚斐反应还快,主动转身去了正殿。至于朱砂,庙中本来就有这种东西。僧人拿来了一个小瓷碗,将水状的朱砂放在其中,交给了薛策。薛策将朱砂拿到了室外的一个僻静的角落,抽出了那把折叠刀,皱起眉,在手心上微微一划。殷红的血珠滴到朱砂中,漾起了几圈涟漪。戚斐吃了一惊,但联想一下这个世界的某个设定,就突然明白他想做什么了。用小刀割自己的滋味铁定很疼,薛策却一直面无表情的,只在挤血时微微地蹙了蹙眉。收起折叠刀后,他随意地将手插进了旁边的雪中,似乎想用这个办法止血。戚斐看不过眼了,眼疾手快地拎住了他的袖子:“等等,哪有人像你这样止血的。”薛策不耐烦地皱眉:“与你……”戚斐截住了他的话头:“又想说与我无关对吧。错,既然我看到了,那就和我有关。”说完,就不由分说地将他手扯了过来,展开来看了一眼伤口,用一段干净的雪色绸布捆了几下,绑了个结:“这样就好多了吧。”薛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缠在手心的这块干净的绸布,有些怔然。抬头时,戚斐已经起身进去帮忙点灯了。当天,风雪依旧没有消停。在薛策的令下,几个村夫和那个僧人一起将破败的侧殿给收拾了一下,主要是把破了的窗纸、无法闭合的歪了的门窗都修理好。然后将大殿里的烛火都移了过来。小小的一个偏殿,被明亮的烛光所充盈后,阴森的感觉被挥散了不少。暮色时分,所有人都躲进了侧殿里,将门窗都紧紧锁上,紧张地等待着夜色降临。薛策用笔调弄了一下粘稠的朱砂,在每一扇紧闭的门窗的那道缝隙上,都用混入了他的血的朱砂画上了龙飞凤舞的符咒。在这个世界中,很多辟邪镇妖符,都是用朱砂来画的。但绘符的人,必须是有灵力的修道者,否则就是再怎么一通乱画,也没有效力。薛策如今灵力尽失,画出的符是没用的,所以,他加了自己的血。而经过了昨晚一役,瘴鬼也许已经对他的血产生了免疫力。现在将血用在符咒之上,效力就会增强许多。是零点五加零点五大于一的效果。烛火嘶嘶地燃烧着,窗纸糊上后,偏殿不再漏风,比下午时暖和了不少。因为面积很小,反而比那座空荡荡的大殿更能给人安全感。从天色变暗开始,戚斐也没什么事做了,干脆盘着腿,坐在了烛火前,问僧人借来了针线,开始给薛策缝他衣服的袖子。虽然之前没干过这种事,但做起来其实也不难,就是针脚缝得不太美观罢了。想了想,她又给这个图案补了几针。搞定以后,她抖了抖这件衣服,忽然想到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句诗,不知被戳到了什么笑点,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薛策正靠在了墙边闭目养神,耳朵灵得很,听见这个声音后,警觉地睁开了眼,神色不虞又有些莫名其妙,看向了她。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在笑什么。但直觉,与他有关。戚斐见状,立即止住了笑,掩饰性地低咳了一声。万一让薛策知道她在脑补什么,她可能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因为害怕瘴鬼随时会出现,当晚直到凌晨,也没人敢睡觉。那僧人坐在了榆木神像前,在闭眼念诵着经文。戚斐原本也不想打瞌睡的,无奈,念经的声音实在太过催眠。薛小策已经熬不住,枕在她的腿上睡大觉了。戚斐也抵挡不住周公的诱惑,上下眼皮慢慢地粘合在了一起。不知不觉,头就慢慢地歪了。薛策的视力未曾恢复,却还是可以见到模糊的光影。余光隐约看到了有黑影一动一动,他微微偏头,看见戚斐的脑袋一歪一歪的,眼看就要顺着围墙滑下来了。动作比思考更快,薛策皱眉,抬手抵住了她的头。粗糙的指腹不经意地擦过了少女娇嫩的肌肤。仿佛被烫了一下,薛策的喉结动了动,将动作放轻了一点,慢慢地将她的头推回了原位置,才收回了手。但那种陌生而滑腻的触感,似乎还残余在他的蜷起的手指上。不知睡了多久,在半梦半醒之时,戚斐忽然听见了一阵惊慌的叫声:“啊——”一个激灵,忙不迭睁开了眼。几个村夫有的已经站了起来,有的则坐在地上,不住倒退,极为惊恐地盯着窗户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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