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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四个龙傲天我都要》TXT全集下载_5(1 / 1)

就是因为昨晚和今天早上的这两件事,在面对这份小心翼翼的示好和恳求时,不喜欢和陌生人身体接触的薛策也迟疑了一下,没有迎合,但也没有推拒。……戚斐心里有点儿忐忑。见薛策没有推开自己,心里一喜,不顾他透露着些许古怪的表情,连忙拉了他一下:“好了,我们赶紧走吧。”事实证明,挽着薛策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为了跟上他的步子,戚斐走得气喘吁吁,但总归是不怕滑倒了,血条也稳步上升到了b+的程度。如果不是很熟悉这附近的山头,漫无目的地在山里乱走的话,是很难找到合适的食物的。好在,系统暗中给了戚斐提示,让他们顺利地挖到了埋藏在雪下的薯类。薛策还用石子打下了几只鸟。三人找到了一片没有被雪浸染的干净石地,坐下来料理食物。戚斐第一次见到这种百发百中的情境,坐下以后,还在惊叹:“你好厉害呀,捡起石头一甩手,噗地一下,居然就打中了。”薛策的嘴角冷淡地微扯了一下,没说话。他不打算一直带着这个女人,但他最是了解“自己”的脾性,知道薛小策很信任她。为了不引起小孩的反感,他没打算这么快就让薛小策知道,等过了这段路,他们就会与这个女人分道扬镳了。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没什么交集了。现在就更没必要投放感情,与她深交。但是,没人会不喜欢听这种崇拜的好话。她说得很真诚,声音软如黄莺,怪好听的。那么,听听也无妨。系统:“叮!薛策好感度提升,太监值变动。”戚斐:“???”她只不过是随口称赞了几句而已,两天都没有动过的太监值,居然从9499变成了9400。戚斐脑海里灯泡一亮,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不成薛策其实很受用彩虹屁这一套?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抓住一个刷好感度的窍门了。食物架在火上烤了没多久,肉上就渗出了油,香气在空气飘散。红薯也慢慢地熟了,冒出了热乎乎的白烟。薛小策眼巴巴地看着,口水直流,隔一会儿就问一句:“好了吗?可以吃了吗?”“好了好了。”戚斐将鸟肉分给了他们,又捧着烫手的红薯,吹着凉气,撕开了皮,十分自然地掰成了两半,一半递给薛小策,一半递给薛策:“你们快趁热吃。”最后,才是自己捧着一块红薯,甜滋滋地吃了起来,一边和薛小策小声说话。薛策坐在一旁,靠在了石头上,出了一会儿神,忽然转过头来,冷不丁地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两天,他都没有问过这个女人的名字。之前是懒得去问。现在,他又觉得问问也无妨。雪停之前还有几天相处,不知道名字的话,喊人的时候有点麻烦。戚斐:“!”她的脑海里立即拉响了警报!系统说过,她这个角色的更名操作,已经覆盖到了整个故事。也就是说,在薛策的记忆中,给他戴绿帽的那人,名叫做“戚斐”而不是“师昀”。戚斐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一旦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的气氛,一定会立刻急转直下。她应该取一个假名搪塞过去么?系统:“警告:在这个问题上,宿主切勿撒谎,否则后果严重。”戚斐:“……”她谨慎地挪远了点儿,觑着薛策的表情,胆战心惊地道:“我的名字,叫做……戚斐。”作者有话要说:【脑洞小剧场】1.现在薛策:她胆子小,脾气软,还喜欢粘我,凶也凶不走呢。2.很久以后薛策:对不起,是我当年太天真。:)薛策:你根本不爱我,只是冲着我的身体来的。:)——久等了各位宝宝,明天也有更新!=3=——第7章这个名字一入耳,薛策的脸色,果然瞬间就变得阴沉无比。戚斐本来就惴惴不安的,觑到他这个表情,顿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大难临头的感觉。薛策慢慢地咽下了口中的红薯肉,两道幽暗如冷电的视线刺了过来。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道森冷得仿佛从幽冥地狱来的声音:“哪个戚,哪个斐。”迎着这样的注视,戚斐的手心渗出了冷汗。短短半秒之内,心念数转。先冷静点,她不能自乱阵脚。这天底下,重名的人一抓一大把,说不定同一条大街上就能抓出好几个“戚斐”。再说了,在薛策的认知里,带着前生的记忆回到十三年前的,只有他一个人。换言之,就算薛策知道了她是谁,她也绝对不能表现出害怕和心虚,更加不能随便撒腿就跑。不然的话,岂不是等于告诉薛策她也记得前世的事么?想清楚了利弊,戚斐以最大的定力,强忍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勉力镇定了下来,眼珠转了转,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写……我爹娘很早就死了,我也没钱上学堂,根本不识字。”这个回答的聪明之处,就在于既回避了当下的危险,也不怕在日后被拆穿了是谎言。因为根据设定,这具身体的原主,的确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浣纱女,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一枚。戚斐本人认不认识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的表现没有违背人物的硬件设定,就不会在以后自相矛盾了。薛策的呼吸有些粗重,就这样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皱起眉头,转回了视线。这种时候不能让话题停住,正常人得有好奇心。戚斐捏了捏衣角,明知故问:“我的名字怎么了吗?”薛策直着脖子,看向前方,眼角仿佛在轻轻地抽搐着,生硬地说:“没事。”话是这么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他的心情变得很差,非常差。像是吞了一个炸|药桶,却忍着没有爆发。刚才徜徉在两人之间的那种称得上是融洽轻松的氛围,也荡然无存了。薛小策虽然懵懂天真,但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是十分敏感的。感觉到了这种暗涌流动的压抑氛围后,孩子抓着吃了一半的红薯,眼珠子有点儿不安地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下,没有做声。三人各怀心思,沉默地将手中的东西吃完了。薛策率先站了起来,用雪浇灭了火堆,说:“走了。”然后,就仿佛再在这里多待一下都难以忍受的样子,径自抱起了薛小策,朝山坡下走去。“啊?哦……”戚斐连忙擦了擦嘴,跟小保姆一样,将没吃完的红薯都一股脑用一块布裹了起来,抱在怀里,追了上去:“等一等我呀。”因为目睹了薛策方才的变脸全程,在回程的路上,戚斐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已经不敢凑上前去,借故挽他的手了,免得不小心触到他的霉头,被他一掌送上青天。好在,因为很快就要再有一场大雪了。山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冰面变硬,反而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湿滑难走。戚斐小心翼翼地扶着树木,跟在了薛策的后面,分神在思忖他刚才的反应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她就是他前世的妻子了吗?应该没有,否则,不止是这个反应。首先,薛策如今视力受阻,看不清她的脸,也就无从确认她是谁了。再者,在他的前世,遇到原主时,原主就已经是洛家庄里养尊处优的金枝玉叶了,不管是人设、时间和地点,都和她这个在祁梁城里土生土长、摸爬滚打的浣纱女相差得有点远。所以,可以推断,他之所以会臭着一张脸,恐怕是因为“戚斐”这个名字,戳到了他的痛处,勾起了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单纯地感到嫌恶而已。薛策果然很讨厌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家是爱屋及乌,他这叫恨屋及乌。多大的仇,居然连一个重名的人都无法忍受,污了他耳朵似的。看来,上辈子的原主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真的很严重了。戚斐愁眉苦脸,轻叹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前途无望,心情也沉甸甸的。光听一个名字就这么大的反应了,那么,等他发现了此戚斐就是彼戚斐的那一日,她还能有活路么?……薛策神色阴晦地走在了前头。今天中午出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本来很不错。现在却已经跌到了谷底。猝不及防地听到了那个忘不掉的名字之后,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了一些非常不美好的往事,以及一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女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巧合的事。那个人,是洛家庄养尊处优的贵小姐,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又乱又穷的边境之城。所以,多半只是无辜的重名而已。可他的心里,还是不痛快到了极点,烧着一把无名的火。甚至还觉出了一丝丝的荒谬——这天下那么大,他偶然遇到、被迫结伴了一段时间的女人,居然跟上辈子的那人名字一模一样。仿佛一道活了两世都摆脱不了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顶上。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后面的那个女人又被他吓到了。进山时,她还会凑上来,主动和他套近乎。现在却只敢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缩得远远的,扶着树木,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她急促而惶惑的呼吸声,缭绕在耳边。被他抛得越来越远,已经快要听不到了。薛策忽然停住了脚步。孩子抱着他的脖子,有些担心地回头看向后方,小声问:“舅舅,我们不等她了吗?”薛策顿了一顿,上身微微一动,似乎想回头看一眼,但最终还是难以消除心头的那种抵触又郁闷的感觉,没有动作,继续往前走——只是将步伐放慢了一点,等她追上自己。……在大雪下起来之前,三人及时回到了寺庙中。这会儿还是未时,换算一下,还没超过下午三点钟。可外面的天已经是黑沉沉的了。风雪在山谷呼啸而过。这座小小的寺庙,是冰天雪地中唯一的栖身之所。屋檐下的灯笼被吹得不断旋转、摇晃,灯芯已被雪水浸湿,熄灭成了青烟。照这个情形来看,从现在开始到明天,这雪肯定都不会停。好在,戚斐他们挖到了足够多的红薯,怎么样也不会挨饿。几个村夫因为熟悉地形,也找到了食物。林公子和他家仆运气也不错。另外的那一家三口就有点不走运了,派出去的仆从很多,带回来的食物却很少,都是一些果子、薯类,加起来绝对不够全部人填饱肚子。戚斐三人回来时,恰好见到了那户人的少爷在暴躁地冲着家仆发脾气:“一群废物!让你们找点吃的都做不好!这果子酸成这样,还能吃吗?!”一群家仆都匍匐在地,嗫嚅求饶:“少爷,对不起,我们错了。”那少爷骂骂咧咧了一会儿,才发现家仆里好像少了一个人:“……怎么就你们几个了,陈小五呢?”为首的一个家仆诚惶诚恐地说:“回少爷,我们几个在山里分头行动,陈小五非说要自己去悬崖那边看看,我们就由着他去了。到了约定的时间,他也没回来。我们沿着那条路去找,没找着他,眼看雪要下起来了,就只能先回来了……”“算了,都是废物,回不回来也无所谓了。”那少爷咂嘴,踢了一个跪在地上的家仆一脚,凶道:“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去给我做吃的。”“是,是……”戚斐隔得老远,都能听见那边的声音,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暴雪。薛小策也听见了,拉了拉戚斐的袖子,仰头问:“姐姐,那个走丢的人……去哪里了?还回得来吗?”戚斐摇了摇头,这么恶劣的天气,一个人在山中落单,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的了。因为天气的缘故,寺庙里的气氛十分沉闷。不知道是不是回程的时候吃了风,戚斐的肚子从刚才起,就一阵阵地坠痛,却不是要拉肚子的那种感觉。她靠在墙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下腹。神游之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匆匆丢下一句“我去一下茅厕”,就爬了起来,转出内殿的门,来到了后院的茅房里。外面冰天雪地的,戚斐的脸被风刮得生疼,大腿的成片肌肤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古人的衣服层层叠叠就是麻烦,费劲地撩起裙摆脱下裤子一看,果然是生理期来了。戚斐:“……你们不用连这个也还原出来吧?”系统:“宿主,这里不是虚拟世界,而是一个由你设定的真实世界,一切的设定自然也都是仿真的了。宿主可以选择用【hp评级】倒退一级为代价,换取本次生理期的卫生用品。”戚斐:“……”可以选择?说得好听,实际上哪有选择的余地。要是不跟系统交换,难不成她还能当场自制一片姨妈巾?整理好以后,戚斐小心地将衣服放了下来。绕到了后院角落的一个水缸前,舀出了一瓢水,忍着寒冷,洗了洗手。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畔忽然听见了一片若有似无的“嗬嗬”的喘息声,几乎是瞬间,皮肤上就不期然地浮现出了一片鸡皮疙瘩。戚斐凭着直觉,警惕地侧过头去,视线的尽头,是十米开外的寺庙矮墙外的那片落满了雪的草丛。她说不准这种发毛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却预感到了危险——那片草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倏地,草丛沙沙一动。一只眼白发黄、不见眼瞳的眼珠,在其中极快地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怀疑那是眼花的错觉。“卧槽什么东西!”戚斐惊悚地大叫一声,立即退回了走廊里。系统:“警告:因检测到所处环境的危险,【hp评级】下落速度异常。安全起见,建议宿主立即回到屋内有人的地方。”就这几分钟的功夫,【hp评级】竟然已经滑落到了c+。也就是说,这个数值,其实不仅有记录状态的功能,某些时候,也可以充当为预警作用!戚斐不再犹豫,连忙朝内殿跑去,在拐角的地方,她匆匆回头看了一眼那草丛,一下子没收住,额头和鼻根撞到了一片胸膛上,疼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连忙挥出两只手:“卧槽!”很快,这两只乱动的手,就被一只大手同时抓在了手心里,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刚才在外面叫什么?”戚斐喘着气,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撞到的人居然是薛策。难不成他是听见了自己刚才的那声“卧槽”,才出来看的?“草丛里……”戚斐的声音很低很颤,不安地回头看了草丛一眼,却已经听不见沙沙的动静,也感觉不到那种灼人的视线了,又有点儿不确定了:“好像有一个……没有眼珠的东西藏在了里面。”因为鼻子被撞疼了,她说话时有点儿鼻音,颤丝丝的,听起来好像吓哭了一样。薛策怔了怔,耳朵微动,细辨风声。修道之人的五感都较常人灵敏,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即是说,就算那里面有东西,现在应该也走了。薛策沉吟了一下,下了决定:“先回去吧。”当今世道,因战乱纷争,时常会有鬼物扰人。鬼怪畏惧光热,一般是进不了寺庙这种地方的。有些狡猾的鬼怪,会故意弄出一点儿动静,惹不明所以的路人好奇地去追它们,将人骗到黑暗的地方,才将人类拆吃入腹。没有必要上它们的当。“哦……”戚斐被他拖了一下,只好也往里面走。血条值快要跌破c了,她抬眼悄悄看了一下薛策的表情,好像没有中午时看起来那么恐怖,便不着痕迹地凑上去,用肩膀顶了顶薛策的手臂:“……那个,薛策,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薛策一愣,眼底霎时掠过了一片被人看透了的,有些狼狈的阴影。他今天,的确是没有收住脾气,因为一个名字,毫无道理地迁怒了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希望她去提这件事——这件他并不占理的事。薛策硬邦邦地说:“我没有。”“可是你回来之后,就一直不说话。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薛策撇开了头:“我没有,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戚斐从下往上瞅着他,声如蚊呐:“你有。”薛策坚决否认:“我没有。”摆的那张臭脸,远近十里的盲人都看得到,还在睁眼说瞎话——戚斐撇了撇嘴,想了想,低下头,用软糯糯的声音,婊里婊气地说:“哦,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好冷啊,我们回去吧。”薛策:“……”总觉得她这句话,听着是在附和他,却哪里都不太得劲,非但没有被认可的感觉,还有种说不出的堵心感。两人回到大殿后,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就在这个时候,寺庙的后门被人用力地撞开,狠狠地拍向了两边。两个家仆搀扶着一个身上落满了雪花的人走了进来,喜道:“少爷,小五回来了!原来他在山里迷了路,还被一只畜生抓伤了,幸好找得到回来的路!”戚斐好奇地瞥了一眼。他们搀扶的那个家仆,脸色十分苍白,皮肤有种湿淋淋的触感,一片袖子染了些深黑色的血,背上还背着一个箩筐。系统:“叮!恭喜宿主触发剧情【瘴鬼】。”作者有话要说:小修完啦!连载期的每一天都在打滚求评论qaq。每收获一条评论,作者的码字动力就会立刻+100点哟!【疯狂暗示.jpg.话说,作者菌以前在下雪的季节,在京都的鞍马山玩耍,上厕所时,找到的就是那种建在室外,没有暖气,顶上还通风的厕所格子_(:3」∠)_,脱掉裤子后感觉风萧萧兮易水寒(?),pp都被冻住了。(⊙o⊙)——谢谢yyj、甯渊、沐沐沐辰、白梨姑娘们的地雷!(づ ̄3 ̄)づ第8章系统:“本段剧情的难度为中等,人生危险指数为高等。请宿主务必注意生命安全。”戚斐:“等等等等,先等一下,我没在书里写过这种东西吧?”瘴鬼是个什么东西就先不论了,最让人在意的是,人生危险指数居然是高级……听起来就很不妙啊喂![手动再见]系统:“你当然有。在原作的某一个自然段的旮旯里,瘴鬼出现过一次呢。”戚斐:“旮旯……亏你们找得出来啊。”原文都坑了八百世纪了,有些剧情她都记不太清了,更何况是这种连名字也只出现过一次的东西。系统:“记得也没有用。事实上,你在文中只是提了一嘴它的名字,并没有写出详细的设定。因此,【瘴鬼】的设定和危险性,皆由我们为你补全。”戚斐:“……”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中,人族和妖族都是有智慧、有实体的高等生物,干架也是真刀实枪地在打。鬼怪却是因天地怨气和血戮之气所滋生出的东西,形态各异,跟百鬼夜行似的,驱策它们行动的本能,是饥饿。而且,与戚斐的原生世界的民间传说类似,这个世界的鬼怪,大多十分畏惧光热、阳气,经常会在荒野,阴宅,深夜,和不见阳光、雾气浓郁的白天出没。虽然不清楚瘴鬼长什么模样,但从“鬼”字后缀就可以推断,这玩意儿的画风,一定相当恐怖。原本在智商和力量方面,人族和妖族毋庸置疑是超出鬼怪一大截的。但不巧的是,如今聚集在这座寺庙之中的,基本都是没有修过道的普通人类。在面对鬼怪的时候,不但缺乏经验,还没什么还手之力。她身边有薛策这么一条粗壮的金大腿,本可安枕无忧。偏偏这种时候,他的灵窍又封闭了。在完全恢复之前,若是妄动灵力,就会对身体造成二次伤害。换言之,堂堂一个大龙傲天,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比其他人的五感更灵敏的普通人罢了。话说,刚才她在外面洗手时,在草丛里一闪而过的那只无珠的眼睛,难道就是瘴鬼的?所以,系统才警告她立刻回到屋子里来。戚斐皱眉,沉思了半晌,忽然品出了一点儿违和感——如果瘴鬼那个时候就在寺庙外徘徊,还差点儿就撞到了她跟前来,那么,为什么系统没有在那个时候就提示她【瘴鬼】的剧情被触发,偏偏要在那个叫陈小五的家仆被人扶进庙的时候,才发出提示?——想到这里,戚斐心下一凛,察觉到了怪异之处,将目光投向了那边。那个名叫陈小五的家仆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体型偏瘦,理应不会很重。可扶着他进来的那两人,将他放下以后,却是累得气喘吁吁,汗水直流,好像刚才压在他们肩上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沉重的东西。陈小五颓然地靠着柱子,眼下肌肤青黑,眼珠子有些呆滞,好像受过很大的惊吓,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家仆挽起了他的袖子,倒吸了一口气:“你,你这是被什么畜生给弄伤的?”大家都好奇地涌了过去。林公子见到戚斐也来凑热闹,好心地劝告了一句:“小夫人,您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很血腥。”戚斐没理他,踮脚望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陈小五的袖子被折了起来,那条黝黑的手臂上,横亘了一个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半干的血已经成了近黑的紫色。皮开肉绽的,根本不像是被抓伤的痕迹,更像是被撕咬的。如果不是剧情的名字叫做【瘴鬼】,她都要怀疑是野兽的杰作了。难不成是瘴鬼咬伤的?可鬼怪杀人,一般不会用这么低端的物理攻击法吧。戚斐觉得不能让薛策错过这些信息,打算给眼睛不便的他充当解说员。回到他身边,踮了踮脚,却发现还不够高,只好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头低下来一点儿,我有话跟你说。”从来没有女子用过这种口吻,让他迁就自己,薛策怔了一怔,稍微屈了屈膝。戚斐凑近他的耳朵,严肃地说:“你听我说,这人的伤口很古怪,很大很深,边缘还发黑,我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过,咬出来的,不像是他说的抓伤。”仿佛在说一个不可外泄的秘密,她几乎是贴在他的耳朵上说话的。身体站不稳,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肩上。丝丝又软又糯的气息,细细地喷薄在了他的耳垂上,暖融融的。语气却偏偏没有任何挑逗的意思,认真得有些可爱。薛策侧耳听着,竟有了一瞬间的分神。他不习惯和人这么讲话。耳朵痒痒的,有点别扭。他心想。那边厢的陈小五听见了同伴的问话,声音沙哑而困惑:“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在山上摘果子,一时没站稳,滚到了一个山洞里。有一个黑影扑到了我的身上攻击我,我也没看清它的样子,可能是狼吧。我不断地踢打它,把那只畜生打跑了。随后爬出了洞口,才发现自己的手成了这样。”一边说,他一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似乎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在昏暗的灯光中,侧颊浮现出了不易被察觉的淡淡青斑。几个村夫面面相觑:“狼?你确定吗?”“怎么可能是狼!我在这一带生活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说过这附近有狼的。”有人附和:“没错,更何况,这天儿这么冷,狼也不是单独猎食的动物。如果真的遇到了它们,不是我说,这位小兄弟,你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有人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人回来了就好。”在和尚的帮助下,几个家仆打了一盆热水,帮着陈小五清理了伤口。当热水浇在伤口上时,一股类似于尸臭味的腐烂味道,随着蒸汽升腾到了半空。有人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臭。”“我听说山里那些畜生的爪子都是很脏的,伤着了吧。”“这里也没有什么药物可以用,还是先包扎起来吧。等明天停了雪,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郎中了。”……戚斐也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等人群散去后,回到了角落,戚斐才松开手,疑惑地说:“我从来没闻过这种怪味。”刚才提示触发了【瘴鬼】剧情的声音,是在陈小五进来的时候才响起的。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按照恐怖片的套路,说不定,陈小五就是被瘴鬼咬伤的。然后,再将瘴鬼引到了这座寺庙里,所以他的出现才触发了剧情。对了,虽然系统不给提示,但她也可以找薛策询问啊。他肯定对这些神神鬼鬼的很是熟悉。从刚才开始,薛策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手在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把折叠小刀——这是从那辆送他们出信阳城的马车里找到的唯一一把利器。戚斐坐到了他旁边:“你觉不觉得那个陈小五怪怪的?别的不提,他的伤口也太臭了。”薛小策捂着鼻子,跟着点点头。薛策双目深沉,轻轻道:“是尸臭味。”寻常人或许闻不出来。而曾经在归墟之战的尸堆里待过的他,却能轻易认出这种味道。活人的身上,不可能有这种腐烂了一段时间的臭味,尸体又不可能活动起来——戚斐意会到了他的意思,惊道:“他是被……被鬼怪附身了吗?那他现在是活人还是死人?”薛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有一个猜想,但没有证据,便暂时没说出来。绝对的实力可以压倒一切。如果他的灵力尚在,根本无须在意那是什么东西,一击斩杀就好了。但今时不同往日,贸然动手,不仅会打草惊蛇,也会伤及自身。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一座被大雪切断了与外界联系的寺庙,若是出手不能斩草除根,必定会惹来鬼怪报复,后患无穷。戚斐被系统剧透了一脸,很想提点一下薛策,顺便问问瘴鬼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现在的人设是一个毫无修仙背景的浣纱女,如果没有系统提示,以她的知识储备,知道瘴鬼这种罕见鬼怪的几率很低。其次,当事情水落石出,证实了一切都和瘴鬼有关时,就该到薛策怀疑她的未卜先知了吧。这么想,只好默默地打消剧透的念头。总而言之,今天是什么信息也套不出来了,只能将警惕深埋在心底。剩下的半天,一直在下雪。戚斐留了个心眼,一直在留意陈小五的动静,他一直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暂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几个时辰后,寂静的深夜很快就降临了。对于不明真相的人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大家都纷纷都躺下来睡觉了。戚斐依然蜷缩在了原本的位置。想到这座寺庙里或许藏着一个鬼怪,她就一阵不安,根本睡不着,便闭着眼睛与系统闲聊:“我现在觉得,我脑子真的有毛病,才会写这么难的一本书给自己渡劫。”系统一开始以为戚斐是在开玩笑损自己,不料戚斐的语气却很认真——认真地在懊恼着,就问:“怎么说?”戚斐:“你不知道么,我写这本书的时候,脑子是真的出了问题——有医院诊断书,要吃药治疗的那种脑子有病。”系统:“……”它还真不知道。因为它是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才与戚斐绑定的,对她之前的事不太了解。戚斐苦逼地回忆了起来:“当时我在准备高考,估计是压力太大了吧,就疯了一段时间。据照顾我的叔叔婶婶说,我那段时间经常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说一些神神叨叨、没人听得懂的话。虽然没有攻击人或者自残的举动,但也怪吓人的。叔叔婶婶就送我去看心理医生,说是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就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来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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