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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1)

舸笛:你的伤?比起姜逸北这一堆没头没脑的嫌弃,舸笛比较惊讶的是姜逸北已经能够在屋顶起落了吗?他的伤好得这么快?刚刚在城门口,下马车的时候是不是还非要等他扶来着?姜逸北一时语塞。要不是现在是真着急着赶去甲子客栈报信,估计他能现在立刻故意从墙头栽下去,以证清白。至于怎么个清白,其实他伤确实还未曾好。只不过事出有因,这不是赶时间么,便能撑就撑着些了。反正他向来都挺能忍疼的。但是这番话要是解释到舸笛面前,怎么看怎么像狡辩不是。姜逸北这人比较异于常人。平日里胡说八道的时候嘴里一套一套的,但是这种看起来会像假话的真话,却又不愿意开口说了。舸笛没等来回答,正待再问,结果姜逸北掐了一把舸笛的腰,不许转移话题,说你走丢的事儿呢。舸笛不认帐:谁说我走丢了?姜逸北再掐了一把,过会儿再找你算账。舸笛:撒开!横竖不是你疼是吧,没轻没重的。姜逸北笑,撒开你就掉下去了,抓紧点吧你。姜逸北带着舸笛一路回了甲子客栈,进了客栈之后姜逸北将舸笛留在大堂,自己先行上去找了三叔。舸笛便在大堂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二来上过茶,问过要不要吃些什么,便退下了。坐下不过片刻,就有人在舸笛旁边停下了。舸笛听着这走过来的脚步声觉得有些耳熟,却也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谁。此时有些迷茫的抬头,就听那人恭敬道,少阁主。舸笛这才想起来这人。是之前姜逸北让人帮他送药藤的那个。舸笛要是没记错的话,叫做邱欢。之前展安也曾说过,此人因为不在暗花榜内。所以软禁在甲子客栈不得出门,所以在此碰到也算正常。舸笛略一点头,道,药藤的事辛苦你了。邱欢本就不是个话多的,只简略道,少阁主言重。此处不用唤少阁主,舸笛说罢,又道,坐吧。邱欢略一犹豫,还是在舸笛的桌边坐了下来。舸笛帮人倒了一杯茶,推过去,这段时间你一直在不染城,云叔可曾联络过你?不曾。邱欢答完沉默了一下,又道,云叔为何要联络我?舸笛道,说来话长。倒也不是说来话长,不如说是这地方人多口杂,不适合谈及此事。邱欢倒也知道轻重,瞬间反应过来了,不再追问。而是转头向舸笛汇报了一些近来所见,主要是唐三叔与不染城的近况。正说着,那边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斜挎着一个药箱,气质温和,不过脸色却有些病态的苍白。此人正是柳倚春。他刚刚过来给三叔复诊,恰巧遇见姜逸北进去。他看姜逸北的脸色,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密谈,自己便避嫌提前出来了。他在楼梯上就看见了正在喝茶的舸笛,一时还有些惊讶,不知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于是挎着药箱便走了过去。舸笛对柳倚春的脚步声熟悉些,所以人还未到,舸笛便朝着柳倚春的方向点了个头。这边邱欢也跟着看过去,正在汇报近况的声音也自觉停下了。柳倚春坐下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回玄机阁了吗?舸笛笑了一下,有事回来一趟。柳倚春一点头,只当舸笛复仇之事还未来得及开始,此时便道,回来就好,不染城终归还是安全些。而且旧事已过,楚蹊应当也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不必非要复仇。舸笛冲着柳倚春笑了下,心知反驳无用,所以并没有开口反驳。倒是柳倚春瞧着舸笛的面色似乎有异,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与舸笛在这不染城中待了三年,舸笛身上的伤病都是他一手负责的,所以柳倚春对舸笛的异状总是格外敏感一些。柳倚春看了两眼,突然道了一声得罪,然后伸手搭在了舸笛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开始切脉。舸笛一怔,倒是也没挣脱。他也没想到柳倚春居然会第一眼就看出他身上有问题。毕竟蓉蓉姑娘专门诊治了一番,也没查出什么来。只是中毒的事实在不适合在大堂声张,他便让旁边坐着的邱欢去找掌柜的要了一个房间。横竖今晚也是要在这里住下的,也用得上。柳倚春瞧着邱欢听话地去柜台的模样,原来他是你的人么?我听说是他将药藤送进不染城的。舸笛也没否认,是姜逸北取的药藤,交由他送进来的。柳倚春点头,没太大的兴趣,也没细想姜逸北把药藤给了邱欢自己做什么去了。只专心手下的脉象,并道,最近可有什么不适?舸笛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道,不久前曾有脏腑绞痛于夜间发作。柳倚春又道,可是内伤?不是,舸笛顿了一下,道,此处说话不便,待会儿说罢。柳倚春收回了手,道,听你这语气,似乎是知道你身体怎么回事?简直不能再清楚了。舸笛心道,怕是接下来不是请你看病,而是请你帮忙排算死期。转眼邱欢就就已经办妥了。有小二来带舸笛与柳倚春上楼。进了房,关了门,舸笛才把自己中毒的事情掐头去尾说了一下。倒也没多具体,他料想柳倚春应当也不关心那些细节,只粗略说了自己误入先辈安寝之地,中了毒,以先辈留下的讯息来看,怕是活不了多少时日。柳倚春听罢,又再诊查了一遍,却没有给具体的结论,只不过神色确实不大好看。想来这毒也确实不是什么善茬儿。舸笛倒是想得开,压根不问这毒能不能解,怎么解,直接开口问大约还有多少时日。柳倚春道,你时日还久。要真想知道这事儿该去问算命的,不该来问我。听柳倚春这语气就知他现在的心情是不大好的,舸笛也就跟着笑了笑。然后道,你还记得蓉蓉吗?柳倚春:蓉蓉?舸笛:她托我带话,说是你留下的药摊子她帮你看着了,若是空闲便回去看看吧。柳倚春听及旧人,坏心情散了些,换成了一个苦笑。这哪里是空闲不空闲的事,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弱大夫,出不染城怕就难有命在了。所以此时也只能感叹一句倒是让她受苦了。两人正说这话,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了开,连个敲门声的预警都没有。姜逸北从门外走进来,半点没有自己乱闯的自觉,口上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在方寸大小的大堂里迷路了,我这才上去多久你就没人影了。他已经去确认过三叔的身体状况,毒已经解了,只是还有余毒未清。而且这毒凶猛,影响不小,身体损耗颇大。但是能保住手脚性命也算是好的了。毕竟元气亏损还可以慢慢养,手脚要真烂成水了那可是怎么都补不回来了。他与三叔说过孔遥之事。却没想到三叔居然先他得到消息。因为孔遥是以自己的身份进的不染城,所以很快城内就得了消息,沈右以木鸟将这消息传给了三叔。之前展安被沈右召过去,想必也是为了此事。既然城内已经有了防备,姜逸北就安心许多。只简略和三叔说了几句紧要的,便重新回到大堂去寻那瞎子了。结果在大堂左右转了半天也没瞧见人,问了楼下掌柜的才知道这人上楼来了。姜逸北也不需要人邀请,直接就在舸笛旁边坐下,与柳倚春打过招呼,便问起了舸笛的情况。柳倚春正待开口,就听得舸笛咳嗽了一声。柳倚春刚刚口张到一半,愣住了。姜逸北看着这人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地给人递暗示。忍不住动脚,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舸笛的小腿肚,不满道,你咳嗽什么?舸笛把腿往旁边让让,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嗓子不舒服。姜逸北:姜逸北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是刚刚小二上来引路的时候换过的。于是翻开一个茶杯,给人倒了杯茶,那就多喝水。姜逸北转过头来,柳先生你接着说。柳先生:柳先生觉得自己很多余。刚刚踢的那一脚,不轻不重的,也不见狎昵。但是比起一般的朋友动作,却又多了几分不可说的味道。柳倚春莫名也跟着咳嗽了一声,主要是为了缓解尴尬。因为刚刚舸笛的暗示他已经接收到了,便只含蓄道,暂且看不出什么大碍。不是没有大碍,是看不出。只是姜逸北也一时没注意细分用词,此时也只是疑惑着道,怎么会?那日早上我看他脸色差得好似新坟里爬出来的。柳倚春听罢,不禁正色了几分,忙问道,可还有别的症状?大夫讲究望闻问切,只是舸笛毒发的时候柳倚春不在,舸笛自己也瞧不见自己怎么个样子,只能从别处寻了。姜逸北细细回忆了一下,皆说与柳倚春听了。柳倚春还是没当场下结论,只是陷入沉思。姜逸北比舸笛自己都要紧张,跟等待宣判似的等着柳倚春说出个一二三四来。结果柳倚春却站起身,道,回春馆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然后便站起身匆匆走了。姜逸北瞧着柳倚春的背影,道,一看就是回去查医书了,果然兔子的朋友也是兔子。都是不会骗人的。舸笛没接话,安安静静地喝着姜逸北给自己倒的茶。姜逸北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旁边这个乖乖巧巧的,要不你老实点,主动给我说说。第64章 啊,想欺负他舸笛正在思索着怎么把这个事情给绕过去的时候,突然城中响起了钟声。舸笛和姜逸北两人皆是一愣。钟声既响, 就必是有外敌来袭。姜逸北第一个反应便是孔遥, 但是随即就否决了。孔遥既然说进城为他和唐三叔, 那便应该是真的, 姜逸北没觉得他是在说谎。他若去找三叔, 两人同是暗花榜上的人, 正当进入不染城, 所以生死天定。这是个人恩怨,不需要鸣钟示警。鸣钟之事,皆是共同外敌,比如上次那种非暗花榜人员进城屠楼事件。可否了孔遥, 姜逸北就不知是谁了。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不染城的护卫,此时定不能闲坐在这里的。姜逸北走到窗边看了看,见城中的人都已经便骂娘便动起来了。小厮与花楼女皆自行避让, 不染城中的江湖人全都提上武器,走向自己所要负责的位置。现在的楼下乱成一片,能听见有人骂娘道他奶奶的这才过几天啊, 怎么来这么勤, 是女人的葵水吗?也有小贩惊慌失措地满街乱跑,奔往庇护的地方。姜逸北回头来道,你是负责哪里?我待会儿过来找你。舸笛泯了一口茶, 道, 事实上, 我并不负责任何区域。姜逸北随即反应过来, 这人虽然也在暗花榜上,但是手脚被废双目失明,和柳倚春那个大夫也没什么区别了,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要让他们这种人守城,才真是让不染城遭灾了。姜逸北因为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模样,所以一直也没觉得什么。现在再回头看,这人原本是玄机阁少主,也该是这一辈中武功数一数二的。可现今姜逸北瞧着这人态度自然平和,应当是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样子,蓦然心底蹿出来一点疼,跟针尖戳了一下似的。姜逸北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临了又咽下了。人家自己还没伤感,自己开口强行安慰不是非要揭人伤疤吗?姜逸北让自己语气尽量正常些,那你好好待在这儿别乱跑,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舸笛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你自己旧伤也还没好,让展安他们多照拂一下,别一人走在最前头。姜逸北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你知道你这话像什么吗?舸笛浑然不觉,像什么?姜逸北走过来,在舸笛身边停下,动作自然地附身亲了一下舸笛的额头,像送相公出征的娘子。舸笛:舸笛懵了。他不是没察觉到姜逸北走近和弯腰。但是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多想,也没有防备。甚至还扬起脸来,用一种看向姜逸北的姿态,准备开口问怎么了。结果还没开口,就有湿润柔软贴在了自己额头上。真如蜻蜓点水,一触既离。但是那一瞬间太过于接近,以至于舸笛鼻端可以清晰地闻到姜逸北衣服上的皂角香。他是真懵了。顿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一个大男人被轻薄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可,该做什么?揍对方一顿?自己气性没那么大。骂人两句?自己不太擅长这个。总不能说这样不好,你不能这样吧。而且,最致命的点好像是自己也没怎么生气。反而觉得这事好像没什么。大概是被姜逸北三天两头的媳妇儿给闹的,已经提前打好心理基础了。话说回来,自己都被亲了,该干点什么?亲回去肯定是不能的。也不是特别想发火。舸笛开始担心自己的袖子了,比任何一次都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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