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们爱你们感谢订阅,欢迎唠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缗钱、jo太郎的女婿、糯米粽子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艳华似雪 259瓶;κiξsㄚòひ 185瓶;胖虎 10瓶;西风狂 6瓶;gay的可爱、又又又又 5瓶;萌萌哒 3瓶;vvk 2瓶;长烟千里、聆幽、24883769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三十三章付闻歌不认识金鱼儿, 更不知道拜月楼在哪。但看对方脂头粉面,举止娇柔, 再听那媚骨的语气, 便知这绝不是正经人家的少爷。又见对方与白翰辰说话甚是熟稔的模样, 心头当下翻起股子火气。他看向白翰辰的目光里,充满不悦和谴责。“咳, 嗯,忙。”感受到那针刺般的视线, 白翰辰假装清嗓子借以掩饰尴尬。按说在锦和苑碰上“那地方”出来的熟人不是头一回,妓/女小倌们“出毛巾”是常事。但在外头遇上, 通常不会互相主动打招呼, 都知道避讳。却说这金鱼儿因和孟六走得近,知这俩人打从穿开裆裤起就是朋友,跟他说话自是随便。还好死不死地叫付闻歌碰上了, 得, 回头这小老虎不定怎么跟他嗷嗷呢。相公馆里待久了, 金鱼儿甚是会察言观色。见俩人都脸色骤变,他识趣地敛起伺候客人时的体态语调, 紧着帮白翰辰往回找补:“六爷也是这么说的,您忙,没空上我们那喝茶去。”老板娘也在旁边打锸:“就是就是, 都是大忙人,鱼儿,你赶紧去招呼客人……二爷, 公子,咱进屋,进屋。”付闻歌是真想转头走人,把白翰辰一个人撂这儿得了,反正他不缺人陪吃饭。可转念一想,若是已经和白翰辰谈婚论嫁,遇上那狗屁倒灶的烂事儿还有资格甩把脸子。眼下谁都没拴着谁,他生的哪门子闲气啊?金鱼儿错过身,半垂着眼,把走廊正中的位置让出来给付闻歌过。虽白翰辰从未包过他的钟,却是打赏过茶水毛巾钱的恩客。搁外头碰着了,甭管是本主还是带来的客,他都得有礼数。等人过去了,他才能回屋,这是规矩。人打跟前过时,他禁不住拿余光瞄向付闻歌。差不多的年岁,可人家的脸上满是青春的坦荡与骄傲。就连那告知他人身份的学生制服,虽是不起眼的寡淡灰蓝,却散发着被日光亲吻过的味道。全然不若他,身上绫罗绸缎看似华美,面上妆容细致精巧,却不敢搁日头底下暴着。出了汗,脂粉落尽,就盖不住眼底的一片黑。金银红绿的绣线教日光直射,再美的颜色也要泛黄褪白。同样是人,命运却天上地下。人家是天之骄子,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光芒四射,照得他的“旧”,无所遁形。只是看着付闻歌,他便是羡慕极了。进到包间坐下,茶喝了三杯,付闻歌还是一个字没跟白翰辰说,也不看他。老板娘倒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山南海北一顿招呼,大显她足不出户却知天下的道行。白翰辰无心应付,只叫她上两粒蟹粉狮子头,又随便点了三道家常菜。老板娘出去布菜,剩下俩人对坐无语。除了不看白翰辰,付闻歌的视线满处落:精雕细琢的屏风,最细的地方比线粗不了多少,足见工匠手艺的精巧娴熟;门旁角柜上的铃兰,于温暖的室内娇然绽放,茎上鲜灵地顶着小灯笼似的白花,生机盎然;天花上吊着琉璃罩灯,散出柔和的光晕,给一切都染得慵懒迷离。如此气氛,正合适听着软软的情话,喝几杯暖心的酒。微醺之时窃一口香吻,耳中听得一声娇嗔,那滋味,定是胜却人间无数。想来这白二以前少不得如此快活过。越想越闹心,付闻歌“啪”地将热毛巾拍到桌上。那架势活似一点就着,教白翰辰本就绷着的表情更显心虚。要说他从未因这类情况而感觉到丢脸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十六七便混迹于烟花巷的富家子比比皆是。像他这岁数了还尚未娶妻,再没串过烟花柳巷,旁人闲话决是说他不行,那才丢人呢。可教付闻歌碰上,却有种被捉奸在床的耻辱感。不过话说回来,金鱼儿是孟六包着的,他连根手指头都没沾过。打个招呼而已,心虚啥啊?如此想着,白二爷稍稍硬气了点:“你别误会,刚那金鱼儿是孟六的傍尖儿,我跟他,就是见过几回。”“我没闲工夫误会你!”付闻歌朝他瞪眼,语气是冲,不过刚刚那股恨不得摔盘子砸碗的憋屈劲儿倒是散了。他隔了会又问:“傍尖儿是什么意思。”白翰辰想了想,尽可能委婉地解释道:“情人的意思,像金鱼儿那样的不能娶进家门,老家儿不会同意。”“因为他是胡同里的?”“嗯。”“可那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就像早前和邱大力谈起过的那样,付闻歌并不鄙视因命运而沉沦于烟花巷里的人。若是有的选,谁会甘愿落个婊/子的名声。白翰辰应道:“要是孟六那小子有良心,能攒笔钱给他赎出来搁外头养着,于他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付闻歌点点头,又问:“像金鱼儿那样的,赎身得多少钱?”白翰辰估摸了一下,道:“起码五千大洋。”“他家里把他卖了那么多钱?”付闻歌吃惊地瞪起眼。闹灾时不是没见过在路边卖孩子的,二三十块顶天儿了,“能卖一百就不错了,是老鸨子指着他给挣出五千呢。金鱼儿的身段容貌皆算上乘,弹唱功夫也有,算是块金字招牌。若是孟六那号人去赎,恐怕还不止这个要价。孟老爷子是北平商会会长,老鸨子决得往死里宰孟六。”想起之前孟六找白翰辰借钱的事,付闻歌哼道:“他少赌几把,钱早攒出来了。”“要么说他欠抽呢,得了,就甭替他操心了。”白翰辰见气氛有缓,及时岔开话题,“最近学校里有什么新鲜事?”“晓墨家的那口子找来了。”付闻歌说着,叹了口气,“他都快愁死了。”白翰辰好奇道:“人品相貌不行?”“人是看着挺踏实,长得也还说的过去,但跟晓墨不搭。李春明是个金银匠,晓墨跟他没话可说。”白翰辰轻笑:“你刚开始跟我不也没话可说?”“那是因为一开始你忒不招人待见。”“哦,这么说,我现在招人待见了?”付闻歌忽感自己掉进了白翰辰的套儿里,急道:“谁待见你了!?”指尖搭在膝盖上轻敲,白翰辰悠哉淡笑,很是享受看付闻歌被自己惹得脸色泛红的模样。有时候他就想,只是言语上稍稍讨点便宜,便能教这小人儿面红耳赤。将来真若是到了床上,那得是何等激人的模样?不过也有极大的可能是恼羞成怒,先给他一大耳帖子再说。菜陆续上桌,付闻歌头回吃淮扬菜,被那看似清淡实则鲜香十足的口味所惊艳。一盘大煮干丝差不多全教他吃了,白翰辰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正吃得开心,付闻歌忽觉有两道视线凝在脸上。抬起头,他皱眉对上白翰辰含笑的眼:“我脸上有脏东西?”“没。”“那你盯着我干嘛?”“看你吃的香,胃口更好。”“你拿我下饭用?”“往好处想,总比对着你吃不下饭好。”“你这人真----”话没说完,付闻歌忽听隔壁传来一阵吵闹声。像是有人在摔东西,还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大。两个包间中间隔着扇门,隔音不佳,打从进来就能听着那边的说话声。紧跟着像是有谁被一把推倒那扇门上了,门“哐当”一下被撞开。付闻歌回头一看,是刚刚在走廊上碰见的金鱼儿。他捂着脸,浑身打着哆嗦,一副教人欺负了的样子。隔壁屋乌烟瘴气,屋里的人除了端茶倒水递毛巾伺候的,个个喝得红头涨脸。其中不乏那满脸横肉的主,打眼一瞧,便知不是群善茬。有个满面赤红的醉鬼歪歪斜斜地撑着门框,对金鱼儿破口大骂:“臭婊/子!爷他妈给你脸了!个不识好歹的贱/货!”白翰辰皱眉起身,到金鱼儿面前把人往身后一护,于那醉鬼屋里的人道:“你们这位爷喝高了,扶他早点回去休息。”付闻歌也站起身,把一块干净的热毛巾递给金鱼儿敷脸。他脸上的手印红里透白,可见这一巴掌扇得有多狠。“你他妈算老几?!”醉鬼眼神发直,抬手指向白翰辰的鼻子,“姥姥!谁他妈敢管你段爷爷的闲事!”“我爷爷早死了。”白翰辰连根眉毛都不带动的,“这位是我朋友,若是他得罪了你,我替他赔个不是。但你这动手打人……咱是不是得说道说道?”“你丫作死呢!”姓段的跨步上前,边骂边扬手要抽白翰辰。可没等那手抬到头,就听他“啊”地一声腾空而起,眼瞅着打这屋飞回那屋里去了。一时间那屋的人皆是目瞪口呆,连摔在地板上的人都忘了去扶。付闻歌收回腿,拽平衣摆,斜眼看着白翰辰。白翰辰也看着付闻歌,表情错综复杂。他认得这醉鬼,市长的侄子,四九城里有名的混混,顶不是个东西。念在他大伯的面上,白翰辰没想着真跟他动手,横竖自己吃不了亏。谁承想这小老虎发了威,好家伙,上来就给人一回旋踢。tbc作者有话要说:二爷知足吧,至少虎媳妇没拿这招对付你我嚼着吧,总不能老叫二爷挨打不是?让闻歌拿别人撒气吧。感谢订阅,欢迎唠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冥泥 40瓶;北海北 10瓶;西风狂 6瓶;24755828、水至清则无鱼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三十四章俗话说,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刚被付闻歌一脚踹飞的段少爷----段赋华, 便是小人中的小人。白翰辰先前与他打过一次照面, 因孟六而起的一段是非。那会段赋华跟孟六在同一所私立高中读书, 都属于造着老爹的钱、不思勤学,见天去隔壁女一中门口守着拍婆子的主。一中有位校花, 姓钱,人长得美, 家境也优渥。父亲曾留德多年,有两个博士头衔, 回国后在东交民巷的德国大使馆里做事。母亲的娘家姓是叶赫那拉, 虽说满清亡了,但这位旧时格格并未就此失了荣耀。她人美嘴巧心思活络,在公使夫人们的社交圈里混得风生水起。钱校花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又是独生女, 自小被父母潜心栽培。琴棋书画德英法语皆精通, 眼光颇高,自是瞧不上隔壁校里的那些纨绔子弟。孟六和段赋华俩人猛追她, 可她一个都不想理。却说这姑娘心里的弯弯绕也挺多,不好直接得罪有钱有权的少爷们,便想法让他们自己斗。她向孟六哭诉自己被段赋华纠缠, 烦闷不堪,书念不下去,季考成绩一塌糊涂, 气得父亲要扇她的耳光。孟六那时还是清纯少男,见心上人受了委屈,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心疼。他热血翻腾,一怒之下跑去掀了段少的课桌,把人拽到操场上狠揍了一顿。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感情纠纷”,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颜面之争。被打了打回去就是,输赢凭拳头见真招。可段赋华不介,自己丢的面子不自己找回来,而是跑去找了当时北平城最大的混混,人称“北阎王”的冯天给自己出气。他说是孟六仗势欺人,抢他的女朋友,还纠集了一帮人打他。冯天算是段赋华的远房亲戚,仰仗他时任北平副市长的大伯给的便利,控制着西城的粪道清理和住家饮水,自然得给他撑腰。于是立刻纠集了地痞流氓小百十来号人,浩浩荡荡地杀向学校。且说孟六一个学生,要是教这帮人给逮着,起码得被扒层皮。听说有人堵校门口要卸自己的胳膊腿儿,孟六翻墙而出,撒丫子往家跑。白翰辰放学回家,坐在车里路过西单,眼瞧着孟六在前头一路狂奔,后面紧撵着百十来号凶神恶煞的流氓。堪比长坂坡上赵子龙单人单骑救少主,数万曹军紧追其后的阵势。他赶紧叫司机掉头,追上孟六把人拽进车里,救了那小子一命。孟六上了车,气还没喘匀呢,探头出窗户冲那帮人嚷嚷“操/你们丫的!有种接着追!追上老子把孟浩龄仨字倒过来写!”。当时白翰辰是真想一脚给他踹出去。后来两边的家长介入,才把这件事平息了下去。被要求与段赋华“握手言和”那天,孟六非拽着白翰辰陪自己一起去,说有他在,等完事儿老爷子不会抽自己。于是白翰辰便与段赋华有了一面之缘。在孟老爷子的办公室里,瞅着那位段少爷拿鼻孔看人的模样,他也挺想抽人。事情过去没两天,孟六连手带胳膊肿得黑紫。大夫诊过之后说是中了毒。好在就医及时,要不整条胳膊都得给锯了。孟六说,与段赋华握手时掌心微微刺痛了一下,想来必是那孙子给自己下的套儿。可无凭无据,就是打上门去找,也奈何对方不得。孟六便想着等出了院揣把刀找那厮寻仇,教白翰辰跟摁下了。孟老爷子只得孟六这一根独苗,真出了事,擎等着家破人亡。另说局势正乱,政商要员都忙得焦头烂额,做小辈儿的,万不能再给长辈添乱。梁子算是结下了,后来在生意场上遇到,这俩人都没少给对方使绊子。今天段赋华点金鱼儿“出毛巾”,还给人打了,不由得教白翰辰猜测,他是故意给孟六找不痛快。毕竟,打从金鱼儿“挂牌子”那天起就是孟六包了的。平时除了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曲儿、揉个肩捶个腿说说情话唔的,老鸨子从不教别人沾他。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像段赋华这种一个月有半个月都住在八大胡同里的更没道理不清楚。但是眼下和平解决肯定是没戏了,付闻歌那一脚踢的,他瞅着都疼。段赋华被人从地上搀起来,疼得半天没醒过味儿。等终于闹明白自己连里子带面子都被踢飞了,朝旁边狠啐了一口唾沫,怒目咆哮----“王八蛋操的!给老子打他们丫的!”对屋里的人纷纷起身,骂骂咧咧地朝白翰辰他们这边过来。一帮子欺男霸女惯了的主,大多喝得五迷三道,个个脸上都跟要锃出血来似的。他们不认识白翰辰,只道自家主子受了窝囊气,得把场子给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