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个时辰之后早朝，穆邵凌安排好宫里的守卫，孙岳善是外臣，不能留宿宫里，陈暮雨正是适婚的年纪，若因作风问题被二王抓住把柄，得不偿失。
孙岳善中毒被润清带到皇宫，早落入有心人的眼中，无论是桑桂还是裴厉都巴不得他中毒身亡，但裴厉不知其中的关节，只是吩咐人盯着宫门口的动静。而桑桂知道他中了鬼蝙蝠的毒，笃定他会中毒身亡，高枕无忧的同时，因为性格的谨慎还是派人盯着。
穆邵凌一身银甲，在宫内巡视半晌，唇边露出一个冷笑。
玉淑离确定孙岳善没有大碍之后，便回房休息，推开门隐约感觉到屋里有人，谨慎的站在门口。
陆离一直近身保护，有他在，她才敢放心的面对强敌。
“谁？”
屋里突然亮起了灯，灯影下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桌前，穆落冷峻的面容背对着灯光，却还是能够看清楚他那双迥然幽深的眼睛，包容着复杂的光。
“王妃。”
玉淑离放下戒备，陆离没有显露身形，只有她一个人进来。穆邵凌让穆落过来，不是怀疑陆离的能力，而是表示对她的心意和他的态度。
“你来了。”
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燕儿曾与桑桂有过接触，她猜测鬼蝙蝠是从她那里流出。之所以不怀疑羽公子，也是因为有人办事又何须劳烦他亲自动手？
燕儿这个人既不能随意处理掉，也摸不清楚底细，总归是一个隐患。
“你先休息一日，其他的事情暂时不用担心。”
“王妃，属下……”
穆落虽然没有明显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心底的犹豫和抗拒，玉淑离并不逼迫他。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过往，你的过去或许不想让人知道，没关系，我等着你。”
“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既然我们同是从罗刹地狱里活着走出来的，你该明白一个道理，无论身份多么尊贵都是会被放弃的，在利益面前，什么都不重要。如我，如穆倾尘，我们都没有资格去怨恨。”
提起过往，她不觉得难以启齿，相反，还很感激当初的磨练，心智更加鉴定之后，便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更加强大的心。
穆落怔怔地看着她，低下头，难掩疲色的唇角微微动了动。
“我知道了，王妃您早点休息。”
离开之前，感觉到背后澄澈的目光，他仰头看了眼远处的皎月，王妃身为女子，且无半分内力，尚能走到今天，他的过往……
没必要再去纠结。
身体疲惫极了，但重复出现在梦里的情景一次次激励着他前行，如王妃所说，在利益面前君主需选择的永远是有利的于自己的。旁人，哪怕是贵为皇嗣，也是可以放弃的。
诚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