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离站在房中,一夜未睡却也睡不着,思索着穆落看她的眼神,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几分……同病相怜的错觉。
穆邵凌说他是孟国的贵族,穆落,连自己的姓名都掩盖了,应该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罢了,顺其自然。
正打算去休息,一条人影溜进来跪在地上。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严罗已经与守军接头,边境恐有异动。”
玉淑离并不意外,桑桂行军多年,又是谨慎的性子,手底下卧虎藏龙。那个严叔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不好相与的。
穆邵凌说他内力深厚,怕是桑桂一早就埋下的暗棋。
调军,难道他打算破釜沉舟?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我知道了,密切关注边境的动静。”
来人像影子一般消失,早朝的钟声已经敲响,满怀心思的她还是要照顾肚子里的孩子,躺在床山,听着钟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白天越来越长,天亮的早,早朝时已能视物,不过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裴厉近来暂藏锋芒,把桑桂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以前还觉得两个人势均力敌,但在隐忍和谋划,不得不承认桑桂远胜于他。
吸取教训,不复往日的张扬,但暗中的动作仍旧不剪,只是懂得韬光养晦,坐山观虎斗。
早朝时没见到孙岳善,见桑桂意气风发的站在群臣中间,心中猜度,面上确实装作一副平静的模样,城外还有两万镇北军,他等着两方人马斗得你死我活时,就是他的天下了!
钟声响起,孙纪和许文佑、贺风彦才刚赶到,三人的衣衫有几分凌乱,发丝贴在额上,明显是匆忙赶来的。
几乎一夜没睡,昨日孙岳善气势汹汹的撂下一句话,若孙纪不把事情办好容忍被人住住把柄。桑桂没有告诉他昨晚的事,他没有收到消息。赶在早朝前把近卫军整编,分为六个部门。
京畿司的职责在于守卫京畿安全,孙岳善命润清负责城门,把控着京畿司的命门。整编好的六个部门职责不同,由他带领五千兵马驻守京畿司的衙门,许文佑领兵两千负责城内的安全,贺风彦领兵三千在城外巡逻。
这一万人马列为一个部门,统属京畿司。剩下两万人被分为四个营,分别由四个都头带领,驻守在城外训练。关键的权利握在许文佑和贺风彦手中,如此一来,近卫军中的四个副将各司其职之后,还余出来两个位置,加上新设的粮草都运,三个位置的空缺。
孙纪本不欲将兵力分散,但朝廷颁布的京畿司制度就是如此,权衡利弊,只能在关键的地方让信得过的人把手。虽说他与几个副将的关系有些微妙,但同属于安平王旗下,自然比新提拔的人可信些。
整理仪容,找到自己的位置,随众臣一道入朝。
陈暮雨接受众臣参拜,眼神无意间落在孙岳善一直站的位置,有片刻的失神。
“公主。”
蓝於提醒一声,她这才回神,正色道:“众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