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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2 / 2)

而明檀面对她时,不似陈湘儿那般,陈湘儿时常在她跟前流露出为情所伤爱而不得的悲戚可怜感,没有明檀这般鲜活有生机,让人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苏母真真是体会到了。

直到赵明檀和苏晋相携离去,望着这对宛若璧人的小两口,苏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好像忘了问什么事。

苏母捻了捻手中的佛珠,对胡娘子吩咐道:“等阿晋和明檀用完膳,再将明檀请过来。”

胡娘子福身应诺。

陈湘儿沉默地走到苏母身后,一边给她捏肩,一边轻声道:“表嫂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妙人,真真会哄人,就连晋表哥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管表嫂说什么,都由着她顺着她呢。”

胡娘子看一眼陈湘儿,恭敬地给苏母斟了杯茶,笑着道:“奴婢瞧着大人跟少夫人不论容貌还是才情,都极为相衬,可堪为绝配!大人性子过于冷清,少夫人性格活泼伶俐一些,大人身边也不至于太过寂静无声,若两个都是锯嘴闷葫芦,这日子过得多憋闷无趣。大人能娶少夫人为妻,少夫人的性子必是对了大人的胃口。”

“奴婢还听说两人的八字极合,乃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苏母点点头:“我瞧着他们的感情真像是新婚,明檀那丫头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阿晋。阿晋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真心陪伴他的人,我便知足了。”

胡娘子道:“哪里是像新婚,本就是了。”

陈湘儿恼恨地瞪了一眼胡娘子。

这个胡娘子怎么竟跟她作对?不像以前那位李嬷嬷上道识趣。

这厢赵明檀和苏晋回到紫昙小筑用膳,原本苏母有心留他们在寿安堂用膳,可苏晋享受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光,便回绝了苏母。

何况,苏母已吃过饭,从旁观小辈用膳,亦不像话。

想来明檀也会不自在。

苏晋招了招手,府中婢女鱼贯而入,将厨房一早准备的膳食如流水般端上了桌,足有九道菜。

燕窝粥,水晶蟹肉包,奶/汁蛋酥……

这顿早膳颇为丰盛,比赵明檀在家的用膳规格高。

苏晋知赵明檀被家人养的金贵,吃穿用度皆有讲究,便想着不能在这方面亏了明檀,事先早就吩咐过厨房,哪怕是早膳也不可敷衍了事,务必精细丰厚,且记下明檀爱食之菜,日后可多做。

然而,明檀口味较杂,喜酸甜之味,其它几味儿也经常吃。

苏晋虽派人专门调查过,可明檀跟着两位闺中密友几乎是大街小巷,各家食肆皆有涉足,他也打不定她最喜欢吃什么。

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夫人是个贪吃喜美食的小姑娘。

赵明檀昨儿一天就没吃多少东西,早上又在寿安堂呆了半晌功夫,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计。若非强撑一口气,可能早就饿趴下了

看着满桌珍馐美食,赵明檀眼眸晶亮,拿起箸筷,不忘甜甜对苏晋道:“夫君,也快快用膳罢。凉了,可就辜负了美食!”

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明檀用膳时,依旧是斯斯文文不慌不忙小口咬着水晶蟹肉包。肉荤比稀粥止饿,先让腹中有了饱腹感再论其它。

苏晋在心里默默记下,明檀喜欢水晶蟹肉包。

香柳拿起汤勺盛粥,却被苏晋接手了过去:“我来。”

姑娘家身体不便时,喝热粥暖胃。

好在早膳虽丰,但皆以清淡为主,无辣无凉,适合特殊时期的明檀。

苏晋将舀好的燕窝粥推至赵明檀手边,明檀咽下包子,盯着眼前的粥碗,这是苏晋亲手为她舀的粥,她要不要吃一口。原本香柳盛粥的话,先晾在一旁即可。

不喜欢喝粥?

苏晋眉心微动,适时开口:“粥比较烫嘴,先凉着,等会儿再食。”

这话如蒙大赦,让赵明檀再无心理压力。

她又夹起一个水晶蟹肉包,放进嘴里,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接着又是奶/汁蛋卷,山药煨鸡丝……一品丸子,把每样菜都吃了个遍。但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不小心吃撑了,看着眼前静静等她尝鲜的燕窝粥,她好像吃不了了。

苏晋看她吃饭,实乃享受,不知不觉间,竟比平日多食了两碗。

他放下粥碗:“今日的燕窝粥口感不行,不怎么好吃,明檀便不必吃了。等厨房下次做了可口的,再尝鲜亦可。”

“……”

不好吃,你还吃两三碗?

不过,既然夫君给了她台阶,她自然得顺杆下。

她笑眯眯地点头:“好,听夫君的。”

看着小姑娘笑靥如花的脸蛋,苏晋在心里添了一笔,她是真的不喜燕窝粥?

然……是不喜食粥,还是不喜放了燕窝的粥,他便不得而知了。

苏晋身为内阁首辅,诸事繁琐且多,倒底是新婚大喜,玄德帝大笔一挥,给他放了四天休沐假。

这新婚头几天,自有大把时间陪妻子。苏晋扫了一眼被横扫尽半的残羹,思索着要不陪她在府中转转,既当消食,又当熟悉环境。

苏晋偏首问道:“明檀,可要逛逛园子?”

赵明檀眯眼,点头:“要得要得。”

虽来了小日子,可她没有秦珊珊宫寒的毛病,只要不沾冰凉辛辣之物,身子便没有任何不适,能吃能睡能走。这都要得宜于幼年常生病的缘故,吃药如吃饭,后身体调养好了,女子常有的顽症也消散了。算是意外之喜。

尤其看到秦珊珊要死不活的在床上呻/吟,更觉那些苦药没有白喝,方换得每月那几天的轻快。

小两口刚出了紫昙小筑,胡娘子便过来请明檀过寿安堂一趟。

苏晋下意识便要跟过去。

胡娘子伸手一拦,毕恭毕敬道:“大人,夫人对少夫人绣的抹额针法感兴趣,想问问少夫人是何针法。这些闺房绣活儿,大人听着恐觉无聊,便不必前往。”

苏晋一顿:“行,我去书房。”

赵明檀跟着胡娘子往寿安堂而去。

她问胡娘子:“母亲真要同我探讨针法?”

胡娘子也不瞒着她,只是笑道:“自然不是针法这般简单。”

赵明檀试探道:“那母亲召我所为何事,胡娘子可否告知一二,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好有应对之策。

一般婆母背着儿子单独召见媳妇单独问话,怕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就像她当初在东宫那般,一般皇后单独召她准没好事。

赵明檀心里直打鼓,等到了寿安堂,听到苏母问了她什么事之后,她一下子怔住了。

莹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红晕。

苏母拉着她的手,殷切地笑问:“明檀,听说你屋里半夜叫了一回水,可是圆房了?”

赵明檀如鹌鹑般缩着脑袋,小声小气地回道:“没有,是夫君应酬宾客沾了酒气,要水洗浴的。”

苏母又问:“何须夜半洗?”

这……该如何回答?

其实,苏晋自回喜房,就洗了将近半宿的澡,压根就没停过。

若不是房内隔音不错,又是她的丫鬟守在外面,怕是早就传的满府尽知。府上的表姑娘究竟做了何事,怕也会掀出一二。

这其中涉及到的必是一些不太好的阴私腌臜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是以,明知可能是酒有问题,她也没主动提及陈湘儿所做的事,便是不想刚入府就论表姑娘的是非。可对于觊觎她夫君的人,她也不能佯装大度,才会故意提醒苏晋留下那壶酒,且看他如何处理。

苏晋应比她擅长处理这些,定会有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赵明檀垂眸,支吾道:“就夫君开始醉得厉害,回屋便安寝了,半夜醒来嫌酒味儿过浓,怕熏到我,就不嫌繁琐的起床洗沐了。”

“他当真没有碰你?”苏母从赵明檀泛红的脸颊未看出什么明檀,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就算她并非头一遭经历床帏事,可跟婆母这般正经地讨论夫妻房事,那种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赵明檀点头:“嗯,我们和衣而眠的。”只碰了嘴,应当不算。

苏母掩不住失望,重重地叹了口气:“明檀,你应知道苏晋的身体,他……哎,大夫说若好生吃药调理,过个三五年或可有转机,那些汤药不要钱地送到他跟前,他每回不是倒了,就是让王继给喝了他以为我不清楚,实则我心里门儿清。阿晋看似一派清风卓然,却始终介怀身体的事,以前没成亲的打算,甘愿自暴自弃。可如今,有你做他的娘子,总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当回事。

你们小两口正值新婚,自是过得和乐,可十年,二十年之后,膝下总归是要有子嗣传承的。当然,这也是母亲的一点私心,不希望阿晋后继无人。若努力过了,还是没有子嗣缘,我也就认了,可阿晋连尝试都不愿,我如何能安心?以后,就由明檀帮母亲担起督促阿晋喝药的责任,可好?想来你的话,阿晋定是能听进去。”

苏母早就知道苏晋对喝药一事阳奉阴违,可她的话,他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索性就装糊涂,该调补的生津汤药照例往他房里送。

赵明檀怪不好意思的,总感觉跟婆母探讨夫君缺憾的事着实怪异。

她顿了顿,说:“母亲,儿媳觉得夫君的身体挺康健,母亲真的不必过于忧心。”

“可你得让你按时喝药,让身体更健康,你们小夫妻也能过得更幸福,不是吗?”苏母拉着赵明檀的手,一脸殷盼地说。

“母亲,放心!明檀会按照母亲的嘱托,好生劝诫夫君诊治吃药,莫要讳疾忌医。”赵明檀抿了抿唇,略低头,羞敛一笑。

苏母笑道:“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喝完。”

赵明檀顿了顿,点头应下。

出了寿安堂,赵明檀看一眼香柳手上的汤药,以手抚额,只觉任务艰巨。

大婚头一天,就要劝夫君喝药。

按照婆母所说,夫君应是对汤药深恶痛绝,婆母是将这个苦差事推给她了。

香柳端着药碗,如烫手一般,低声问赵明檀:“少夫人,真要劝新姑爷喝这种药?”

这是生津强肾壮/阳的大补药。

赵明檀乌黑的眼珠一转,袖中粉拳紧握:“嗯,不就一碗汤药么,小事一桩。”

眼前不禁浮现那句‘我会是个完好无损的郎君’,以及昨晚洗凉水澡的表现,赵明檀不禁怀疑,苏晋究竟有没有疾?

前世,苏晋至死没娶亲,也就没机会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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