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院首医术着实不错,这才多久,便全好了。”秦氏道。
赵明檀的‘头伤’由何院首诊治,回府后,便由香柳帮她换纱布换药,秦氏压根没机会看到她头上的‘伤’。
“只是流了些血,看着有些吓人,实质伤口甚浅。”
赵明檀抿了抿唇,拿起案几上的帷帽,嫩白指尖捋了捋质地轻柔的面纱,“母亲,嫁妆够丰厚的了,你看着添置便好!”
说罢,便让香柳抱上大匣子,准备出门。
“做甚去?”秦氏向来不拘赵明檀手脚,可成亲在即,出门抛头露面总归不好。
赵明檀甜软一笑:“约了表姐和瑶光坐坐,顺便将落在我这里的东西交还给她们。”当然,更顺便的是出去大吃一顿涮锅。
‘受伤’忌食的这段时日,嘴巴都快淡出鸟。
秦氏问:“什么东西?”
赵明檀弯了弯眉:“欠了她们一些阿堵物。”
上次押苏晋赢,赢了不少银钱,将她们该得的那一份分给她们。
俗称:分赌钱。
当然,赵明檀可不敢照实说。
“对了,母亲,我也给你绣了一条抹额哦。”说罢,便从镜台的抽屉里拿出来递给秦氏。
秦氏笑眯了眼,打趣道:“还以为你有了婆母,就不要亲娘了呢?”
赵明檀娇俏道:“哪能?女儿迄是那种厚此薄彼之人,不只母亲和苏夫人有,我还给外祖母也绣了呢。”
……
香食居的涮锅乃盛京一绝,蘸料配菜皆是舌尖上的美味佳肴,让人尝之回味无穷。
赵明檀到楼上雅间的时候,蒋瑶光和秦珊珊已经涮上了。
“明檀,快来,就等着你啦。”蒋瑶光嗦了一口牛肉,挥筷招呼赵明檀。
热腾腾的五熟釜锅鼎,分为五格空间,可调酸甜麻辣咸五味,避免不同的汤料串味。但吃涮锅主要是麻辣鲜三味,谁要吃酸甜的,没等赵明檀到场,蒋瑶光便做主让大厨调了麻辣和清鲜三味。
蒋瑶光和秦珊珊吃麻辣两味,秦珊珊怕长痘,吃清鲜口味的。
肉香,菜香,阵阵飘香,极具味觉的诱/惑力。
赵明檀眼眸晶亮,腹中馋虫蠢蠢欲动。
她摘下帷帽,迫不及待地拿起箸筷,也不着急分赌钱,伸向锅中夹起一大块辣味十足的肥肉。
秦珊珊睨了一眼赵明檀:“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赵明檀吃得太急,嘴被烫了一下,她唆着气,学着秦珊珊的语气回嘴:“你白认得我了?美食当前,头一个便不能少得了我。”
“行了行了,少废话,打扰本县主吃饭。”蒋瑶光道。
赵明檀笑笑,伸筷,继续夹肉。
秦珊珊哼了哼,吃了一筷子清鲜味的素菜,仍觉油花太多了,随手撒了些菊花入锅,秋季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菊花特有的淡雅芳香能令锅中油腻变得清淡,少油自然能预防长胖。
想着,秦珊珊又放了些许。
零星几片菊花飘入另外几格锅底。
蒋瑶光咋呼道:“秦珊珊,放你那边便是,别撒到我这边。少了油,可就不好吃了。”
秦珊珊没好气道:“那便别吃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说完,转头看向埋头同油腻的辣味肥肉奋战的赵明檀:“看着油死了,可需得放些菊花?”
赵明檀吞下一口辣肉,吐着舌头,摇头如拨浪鼓:“不要!嘴里寡淡无味,再不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它都要抗议了。”
秦珊珊放下筷子,捻起帕子擦拭着唇角,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赵明檀嘴角的油渍:“可别恼我没提醒你,大婚在即,不比平日,可不得悠着点。”
热气袅绕中,赵明檀抬头:“为何?”
蒋瑶光同样费解:“为什么?难道成个亲就不能涮锅了吗?难道就要告别美食吗?”
见两个小笨蛋不太懂,秦珊珊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起:“辛辣之物易生燥,易长痘,口腹之间易升浊气。洞房花烛之夜,少不得一亲芳泽,到时可别把新郎官熏晕了。”
啪嗒。
赵明檀筷子上的肉掉入滚烫的油锅里,溅起了油汁。
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