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犹豫了几秒,转头看封衡。他趴在墙角,果然不能动,裤腿上被污黑的血染了个透。
“快去啊,所有他经手的东西全都不能吃。听我的!”童玲晚推了顾辞一把。
顾辞这才转头往外走去。
童玲晚轻吸了口气,抬起手臂看自己的肘弯处。不知道在哪里蹭着了,破了一块皮,还掐了一臂的青紫。
此时门突然又打开了,顾辞伸着脑袋往里面看。见她坐着没动,这才笑笑,关门离开。
顾辞什么时候起,也变得这么谨慎小心了呢?
童玲晚心里发凉,顾辞终究成了另一个人,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知道能不能拽他回去,她又是如此想把他拽回到原来的路上。
喜欢一个人,和被人喜欢,都不是错,错在用错了方式。而这种方式和距离,恰恰是人性中最难以控制的。凶猛的感情,常会占据上风,刺痛自己,扎痛别人。
她坐了一会儿,轻声唤封衡。
“我醒着呢。”封衡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苦笑道:“对不起,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我若带你一起离开,就不会有事了。”
“别说这些了,想想办法,和你的人或者莫厉琛联系上。”童玲晚焦急地看向他的腿,担忧地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还行,比小时候那次断腿强多了。”封衡拧眉,扳着左腿往前挪了挪。
童玲晚看了会儿,飞快地抓起了床单,用牙咬,用手撕,小声说:“你得先止血,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封衡靠着墙没动,一直安静地看着她。
“对不起啊,撕不动。”童玲晚抹了把汗和口水,歉疚地看向他,“我也过不去。”
“没事,玲晚,我命硬。”封衡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我只是在想,有些事是不是天注定的……注定就是恨不了你,也怨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