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朱标问:“可父皇的意思,明显是希望你留在京中,如今你还兼着锦衣卫的差事,风头一时无两;你这么说,若被父皇知道了,只怕是要心寒啊。”
朱榑苦笑摇头,道:“大哥说笑了,我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想要离开京城,想要解职,可父皇却始终以胡逆案未查清,将我挡了;
如今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只待完全公布裁决;想来我也很快就能脱身。
况且本朝也有藩王成年,便当离京就藩的规矩,臣弟就算想留,只怕也留不得多久。”
听到朱榑这话,朱标心里更加疑惑。
眼前的朱榑牙尖嘴利,而且言行又有极大反差,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朱榑的心思。
就在他心中狐疑时,朱榑却是再度开口。
“过几日,父皇母后要在宫中设宴,想来大哥也已经知道;宴后四哥他们几个,也要就藩了;
臣弟打算,到时候也请求父皇,放臣弟就藩。
到时候若是可以,还请大哥多多美言才是。”
朱标再次呆住,完全没料到,朱榑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在朝廷上待得久了,他本身也习惯了尔虞我诈,第一反应惊讶过后,便只剩下了怀疑。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冲朱榑道:“老七,你莫要说笑了,父皇对你看重,那是你的福分;若是惹怒了他,那对咱们谁都没有好处。
况且如今你圣眷正隆,如此此刻离开,此前努力,便要前功尽弃;你又得罪了那么多人,今后岂不是步步维艰?”
朱榑自然知道,朱标这话,依旧是在试探。
他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解释:“为国办事,为君父分忧,就算落得恶名,被人厌恶;可父皇和大哥心里,想来是会记得臣弟这份好的。
日后大哥继位,难道,还会不照顾臣弟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