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明白,眼下陛下虽说是春秋鼎盛,可这天下,早晚还不是太子的。
咱们都是东宫的老人了,你现在这般战战兢兢,瞻前顾后,莫不是真的信了外面的传言,觉得陛下想要另立太子?”
蓝玉此前见过朱标的状况,也和朱元璋聊过一些看法,因而内心里,他认准了朱标不会有事。
见蓝玉到了此刻,居然还没意识到问题,李善长轻叹一声,神情变得有些犹豫。
一方面,事关废立,朱元璋自己没松口,一切便都只是猜测,若是对了自然没什么,可一旦出了差错,那他便是万劫不复。
另一方面,蓝玉的事,虽说牵扯甚广,可自己好不容易从这些乱局中将自己栽出去,又岂能轻易,便又一次入局?
思虑许久,见蓝玉越发急躁,李善长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冲蓝玉说道:“永昌侯这话,说得似乎有些早了。
太子病重,可另一边,别的皇子却是虎视眈眈。
且不说已经就藩的秦王、晋王,还有燕王,都是担着军功的皇子。
便是眼下朝中炙手可热的齐王,也是手握权柄的。”
后面的话,李善长没有说破,可蓝玉闻言,却依旧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和常遇春是姻亲,而常遇春的女儿又许给了太子朱标。
故而平日里,他总是以皇亲自居,甚至已经开始规划,日后朱标继位,自己是否该想法子,让爵位更进一步。
可如若朱标失宠,真的被朱元璋废了,且不说那些可能得到的好处会没,只怕后续还得有更多麻烦。
李善长见蓝玉神情古怪,知道他已经有所醒悟,索性继续说了下去。
“你以为我为何要进宫?我是胆小怕事,或者我心里有鬼?”
蓝玉闻言,目中露出一丝诧异,正要询问,李善长却已经主动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