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婧曦就没了笑意,转头看向已经处于怒火边缘的主仆两人。
“劳烦将夷则善巧生平阅历以及事务范围全部呈于我看。”
“你怀疑夷则善巧华庆之是春秋道内奸?”
不止安白檀不信,李译忱更是不信。
“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我确定他是春秋道,可我还需要更多有用的信息来验证。”
“白檀!”
“是!”
婧曦快速看完安白檀故意让她难堪的一摞资料,很快从中查到了一些问题。婧曦发现华庆之在过去的几年中,秘密调取一份科举试卷档案达十四次,这份卷子是一个名叫陈超的人写的,而陈超是一名朝廷官员。
为什么华庆之要频繁秘密调取陈超的试卷?陈超的背景是什么?华庆之和陈超之间有什么关系?
婧曦把华庆之在联坊的简历看了一遍,他在加入联坊之前叫陈庆之,妻儿都已身亡,华庆之的儿子叫陈超。
华庆之本名叫陈庆之,他有妻儿,儿子陈超通过科举走上了仕途。很有可能春秋道的人就是利用儿子要挟他为春秋道做事的。
“殿下,可以抓人了!”
“确定了?”
李译忱有些不太相信,仅仅这么一会婧曦就把他们调查了多日的内奸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给揪出来了,你这么玩,好像有点打击他们的智商。
“百分之百确定!”
得到婧曦的肯定,李译忱立刻喊道,“白檀!”
白檀立刻领命,临出门前婧曦又嘱咐道,“春秋道道徒每个人衣领有一枚毒药,小心他服毒。”
说完又望向李译忱,“陈超的儿子必须尽快接到联昉,不然春秋道的人可不会放过他。”
“我立刻安排。”
通过一首诗从陈庆之利用陈超这个突破口是对的,很快便知道了他把消息传递给了谁。
——白马寺若庵。
若庵家有一个毕罗肆专用的钵,钵是若庵和内奸联络的信物,毕罗肆每天把卖不出去的食物都会施舍给僧人和乞丐,若庵拿着钵来毕罗肆领食物,就和内奸接上头。毕罗肆的小二就是被用钱收买,只要若庵拿着这个钵,他就负责吧内附消息的毕罗给若庵。而这个小二也只是拿钱办事,对春秋道一无所知。
安白檀和李译忱看向婧曦,意思是可以去实施抓捕了。可婧曦早在柳襄和宋凉他们落马时就曾知道联络他们的信使就是这若庵,所以早在帮联昉排查奸细之前就已经控制住了此人,这个时候,估计已经混入了春秋道的大本营了。
“不用去了,估计这个时候早就溜了。”
“可我们才找出奸细,若庵是如何知道?莫不是……联昉还有奸细未清。”安白檀说完看向李译忱,而且还意有所指婧曦未尽全力。
婧曦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话,“柳襄和宋凉刚暴露身份,这人就龟缩起来,我的人都未曾找到他的踪迹。”
“好好的线索又断了,如果当初听韩执事的话启用卧佛令……”
剩下的话隐没于口,安白檀气急又无可奈何,就连韩冬青也是一脸冷硬,就因为内奸一事圣人已经对公子楚大为不满。想当初韩冬青还建议启用卧佛令,如果当初公子楚采纳,联昉不仅毁于一旦,就连内奸都会曝光。
婧曦在听安白檀控诉时,有意无意的看向李译忱,身为联昉的公子楚,最重要的是善于伪装,多年执掌联昉,联昉信息接收有缺漏,混入内奸他肯定知道,且在被告知有内奸的情况下还不启动卧佛令应该是故意为之。
此举,真的很令人生疑那……
可婧曦也只是怀疑,在李译忱探究的目光看过来时率先出声,“联昉是圣人多年心血,若毁于一旦,公子楚还能安身立命吗?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秘密,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安白檀真是恨死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婧曦手指轻扣着桌面,很有规律打着节奏,邪肆一笑“春秋道都是阴暗里的老鼠,对危险他们是最警觉的。既然如此,那就投石问路。”,
“你想如何?”李译忱问向婧曦,他不是担心婧曦到底会不会捉住春秋道的那些逆贼,而是担心他联昉会受牵连会再次引起圣人不满。
收回纤长的手指,婧曦点着脸颊,好整以暇的看着公子楚,“这就是我的事了!”
言外之意是不想告诉你,别多事。
李译忱脸色有些难看,是个人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和婧曦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