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兆阳公子点拨,今日揽月楼出了新菜色,兆阳公子可随意品尝。”
兆阳的眼神突然正经起来,瞧着姜蝉衣的脸色也好了几分。
“当真?”
“自然,蝉衣从不虚言。”
兆阳顷刻两声笑道:“你这人其实也还不错,大方。”
姜蝉衣失笑,临走前回眸浅笑盈盈:“兆阳公子这桃花醉,倒是不错。”
“应该是陈了十年有余了。”
“当然是好酒......”兆阳说完,姜蝉衣已经不见。
等他反应过来,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姜蝉衣怎么知道这是桃花醉?!她还知道陈了十年?!
楼下,姜蝉衣拿着玉佩和影红出了万赌坊。
神武大街,宫门口热闹非凡。
“小姐可要去瞧瞧?”
姜蝉衣寻了个路边茶摊坐下:“不必了,想来应该是咱们的淮徽公主远嫁南疆。”
“我就在这里,送她一程。”
宫门大开,马车慢慢驶出。
随侍的宫女门却并没有什么笑脸。
整个仪仗也是死气沉沉的。
马车内,淮徽攥着手心,屈辱和痛恨深深扎在她心里。
可笑自己不过是瓮中之鳖。
皇后利用自己掰倒贵妃,姜蝉衣躲过一劫,她却成为和亲之人!
她恨!
恨姜蝉衣!恨顾昭寻!恨皇帝和皇后!恨南疆!
天玄朝的一切,都让她痛恨不已!
早晚有一天,她要让所有人后悔!
让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跪着像她赔罪!
姜蝉衣瞧着马车一路走过神武大街,在百姓的议论中慢慢出京。
路过茶水摊之时,一个宫女福身子走到她跟前:“姜小姐,这是咱们公主留给您的。”
姜蝉衣点头接过,脸上依旧含笑。
纸上用血写着四字:“后会有期!”
姜蝉衣笑意更浓:“如此,我就等着你,南疆王后。”
热闹伴随着马车驶离京城而慢慢消逝。
姜蝉衣拍拍衣裳起身:“咱们也该收拾收拾了。”
是夜,姜蝉衣和影红去了一趟白府。
荷花池畔,姜蝉衣将那枚玉佩放在石桌上:“白芸,你的冤情已解。”
“仇人也已找到,你可以转生了。”
姜蝉衣面色温和,池内传来低低矮的抽噎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多谢公主,白芸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今天!”
“可惜淮徽只是和亲,不然我必要取她性命!”
姜蝉衣神色淡淡:“凡人的生死自有命,取她性命之人乃是天定。”
“你若是代他人为之,便再无转生的机会。”
白芸叹气道:“白芸明白。”
“公主如今没了淮徽,也可稍稍轻松一些。”
姜蝉衣笑了笑,并未多言。
“今日的天气很好,孟婆应该心情也不错,你去找她吧,这老婆子说不定今天熬的汤不难喝。”
白芸的灵气在姜蝉衣身旁绕了一圈:“公主您如今法力尽失,无感也虚弱。”
“您了解白芸夙愿,白芸无以为报,便送你一薄礼吧。”
白芸话音一落,姜蝉衣直觉一席白光刺入她天灵。
脑中忽然闪现出不少回忆。
那日推自己下轮回台的是一个男子,一身玄衣,气质凛冽沉稳。
“白芸能帮的,只有这些了,公主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