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起来,眼前惨烈的一幕像是报应。
可是自己真的不愿意看到,即使,它似乎已经击垮传说中神诋般的男人。
示意阿信和护士先出去,思绪满怀的他径直道:
“东方驭锦,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此刻要做的是什么。雪碧的仇,只有你能报。”
“我知道。”
轻而凉的三个字从唇边溢出,他慢慢坐直弯过太久的身体,面披冰雪。
“那就好,打算怎么把人揪出?他实在非常狡猾,而且手段变态。”
幽寂岑冷的瞳孔射出道道刀刃般的银色冷芒,终于从永生难忘的悲痛中缓过来的东方驭锦伸手摩挲抱得开始温温的玻璃罐外表,两片薄唇微张,冷鸷如鹰:“只要证实他的身份与猜想一致,我就有办法把他引出来,John-King和肖哲已经找到些头绪,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
“他是谁?”脱口而出后,安少晨随即觉得问的有点白目,又改口道:
“有什么要帮忙,尽管找我,雪碧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她是我干女儿。”
“谢了。”
又是片刻静默,东方驭锦开始呼叫阿磊。
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欣慰不已的他非常抱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其实这一刻的茉莉,依旧躺在那张失去雪碧的手术台上——
不过,已经开始清醒。
坐在手术台旁边的,仍旧是那张一陈不变的狰狞面具。
“醒了?放心,伤口缝合得非常成功,不会留下明显伤疤。你的身体,依然完美如初。”
全身都在痛,却远不及心痛。
意识从浑噩到渐渐清明,从麻药和昏厥中回神的茉莉开始感受到伤口所在。
抬手放到恢复平坦的腹部,眼神空洞的她直愣愣望向铅灰色天花板,干涸的唇一动不动——
孩子都没有了,身体是否完美又有什么关系?
尽管最初还想过不要,可是,如今一旦失去,才深知把亲生骨肉从身体剥离是种怎样的痛。
“伤心欲绝?呵呵,我想,现在伤心欲绝的不止是你,还有已经看到女儿第一面的东方驭锦。”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形如死尸的茉莉转了转眼眸,终于吱声:
“你,变态。”
“没错,我是变态,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变态从何而来?还有,你不觉得东方驭锦比我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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