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那个字,将他所有侥幸,仅有的尊严都踩在了地上。
兰斯真的知道该如何打碎人的骨头,虽然他熬过了那一晚,可如今却真的有些熬不过。
乔筝紧紧蹙眉,不顾他的反抗抓着他手腕,“生病就要看医生,你躲在房间算怎么回事。”
她说着就抓着他要往外面去找医生。
可贺裕力气也不小,两人较量好一番,乔筝便有些气恼,“贺裕,知不知道爸爸很担心你?”
贺裕哑然,似乎是在喃喃自语,“那你呢。”
纵使声音很小,乔筝还是听见了,“废话,我当然也担心你啊,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很想骂他两句,只是话到了嘴边,乔筝可能觉得他如今生着病,所以不想跟他一般计较。
贺裕垂眸,声音很轻的说,“乔姐姐,你能抱下我吗?”
这个要求,之前在酒吧时他就提过一次。
难道是贺裕又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她顿了下,主动抱住他的肩膀,然后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乔筝明显感觉到,贺裕抱着她的动作很紧,感觉像是要窒息般,可她仍是没有将他推开。
虽不知发生什么,可乔筝清楚的感受到,他这个时候很需要安慰。
贺裕深深嗅了嗅她身上的淡香,而后有些不舍的松开,“乔姐姐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不用担心。”
这会子,贺裕的声音明显恢复的差不多。
乔筝有些狐疑,“真的吗?”
贺裕抬头,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当然,就是前些天累着了,还没有缓过来,没什么,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别担心我。”
见他坚持,乔筝也就没多说什么,“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贺裕点头,又重新爬回床上,看起来要睡了。
乔筝走到门口时,忽然听见他说,“乔姐姐,如果有一天发现我骗你,希望你不要恨我,还有……对不起。”
乔筝离开贺裕房间后,心里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贺裕为什么要道歉?还有他骗了自己什么?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
第二天。
贺裕下楼,又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好似昨晚那个脆弱的人只是错觉。
“阿裕,你的伤势怎么样了?”乔鹤见到他就忍不住问道。
贺裕笑容可掬,单手插兜随意道,“好了,一点小伤而已。”
他本就没想瞒过乔鹤,毕竟没有人比他清楚,爸爸有多精明。
他不问,大多时候只是对他们的尊重。
作为父亲,乔鹤不太想干涉儿女,这也一直都是他的教育。
乔鹤看着他的脸色,放下了心,“那就好。”
“贺裕你受伤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乔筝从楼上下来问道。
她今日穿了件黑色的漏脐紧身短袖,下身是稍微宽松的迷彩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短靴。
长发披散,一副酷妹的打扮。
眉眼冰冷,跟以前并没什么差别。
可贺裕却眯了下眼,毕竟他是见过乔筝在兰斯面前的模样。
还真是两种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