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乜了一眼冯贺:“让她做本王姫妾算抬举她了!多少女子想爬上本王床榻还没这个资格!何况现在她已经是破了身子,对于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本王不嫌弃已经算给你脸面,你还敢蹭鼻子上脸?”
热血嗖地一下涌上大脑,冯贺浑身发抖,眼睛赤红,像头凶猛的野兽:“王爷!你就这么对待将军府吗?”
恒亲王身形比冯贺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冯贺:“冯主薄嫌姫妾太丢人吗?念在你妹妹身段柔软,伺候得本王高兴,那就抬举做庶妃,为本王暖床吧……”
如果这都能忍住,他冯贺就不是男人!
冯贺听得血液往上冲,一抬头,就瞥见发现挂在茶室墙壁上的一把青铜宝剑,他想也没想,冲上前一把拔出来,喝道:“恒亲王,你别欺人太甚!”
英王本来一直作壁上观,忽见冯贺拔出长剑,害怕事情闹大,他身在现场,可就不清不楚了,连忙上前拦着冯贺:“冯主薄,切勿意气用事。”
恒亲王没想到冯贺会失控,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右眼一睁,狠瞪着冯贺:“敢在本王府上闹事?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来人啊!”他当即大喊一声。
跟着铮铮的几下兵器摩擦声,四个黑衣护卫突然就出现在面前,左右排开,站在恒亲王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这个人想谋害本王,把他拿下!”恒亲王厉声喝道。
嗖嗖嗖嗖的几下,寒光闪过,四个黑衣护卫迅速拔出佩剑,指向了冯贺。
刀光剑影面前,冯贺哪里敢动弹?刚才冲动,是吞不下恒亲王的羞辱,但在生死面前,他马上低头高昂的头颅。
“大哥,你还是放下剑吧。毕竟这里是恒亲王府,按规定,不许外人携带刀剑,否则恒亲王府有权处置。”冯浅终于开声了,细声细气的,看着像是劝阻冯贺,实际上是提醒恒亲王。
这是亲王府,除了恒亲王本人和护卫外,外人一律不许佩戴刀剑,要是万一,可以格杀勿论。
恒亲王瞥了一眼冯浅,那里有太多的不甘、不服。本来可以到手的美娇娃,结果还是被调换了!
他对侍卫使个眼色,侍卫明白,四把长剑齐刷刷地对准冯贺,喝道:“放下剑,否则格杀勿论!”
“哐啷”的一声,冯贺扔下手中长剑,悻悻地望一眼恒亲王,再怨毒地剜了一眼冯浅,就她俏生生地站在旁边煽风点火,毫发无损!本来遭受恒亲王蹂躏的是她,怎么变成了冯清?!
“王爷,我大哥虽然不守规矩持剑了,但是王爷毁我大姐清白,败坏我大姐名节,怎么也得给个交代吧?”冯浅继续不紧不慢地说。
恒亲王眼睛弯起,闪过阴冷:“哦,想要什么交代?”
“我大齐朝以守礼闻名天下,与北魏蛮夷形成鲜明对比。恒亲王贵为亲王,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也理应做出典范,好让民众遵守。我大姐如今被王爷毁掉清白,清誉尽失,王爷能置身事外吗?若是我大伯父入禀皇上,只怕皇上也会酌情处置。请王爷三思。”
冯浅一顶接一顶的高帽戴过来,恒亲王招架不住了。
他冷冷道:“本王已经许诺抬举冯清为庶妃,还想怎么样了?”
“我大姐堂堂嫡女、贵女,岂能为庶妃?”
“难道想要正妃?”恒亲王气极反笑。
“正好。一府两王妃,无分彼此,正好效仿娥皇女英,成就佳话。”冯浅倒也大大方方接了。
“好!”恒亲王不想跟他们纠缠了,只要不闹到皇上面前去,正妃就正妃,只是一个名号而已,他一拂袖就离开了,几个侍卫紧跟其后。英王不想趟这趟浑水,眼神复杂地看一眼冯清,转身就走。
大夫人听得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大叫道:“不可!”
王府里,只能有一个王妃,以示正统。
如果两个正妃,等于是两个妻子,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再说,冯润已经是王妃了,冯清也抬举为王妃,那置冯清于何地?
但是,恒亲王已经走了,她反对还有什么用?
大夫人怒对冯浅:“你多嘴什么,谁要你多管闲事?”
冯浅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姐被毁清白而得不到应有的身份地位!恒亲王年纪虽大,可以做大姐的父亲,但好歹是个亲王,世袭罔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大姐做王妃,是好事!冯府上出了两个王妃,更是无比的荣华尊贵。”
“那不如把这等荣华尊贵送给你,可好?”大夫人咬牙切齿道。谁要这种荣华尊贵?一对姐妹花,矜贵无比,居然给恒亲王糟蹋,不得不委身于他,传出去,京城之中谁人不笑话?说他们冯府想荣华富贵想疯了,把两个女儿都推入火坑!
“恒亲王看中的又不是我,而是姐姐,我想求也求不来呢。”冯浅淡淡道。
冯贺听得眉头一挑,闪过一丝寒光,他质问冯浅:“你和清妹,还有罗妈妈一同护送送子观音过来,为什么清妹会发生此等惨事,为什么罗妈妈会倒在地上死得不明不白,偏偏你就置身事外?当中到底发生什么?说!”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冯浅一步,几乎想要将冯浅吞了似。
冯浅站着不动,就这样冷冷地和冯贺对峙,但是神色很平静,说:“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我被恒亲王糟蹋才让你满意?”
“你不用狡辩!说,到底发生什么,清儿会遭此毒手?罗妈妈为什么会死了?”
“大哥,当初我和大姐,还有罗妈妈一同进恒亲王的别院,当时罗妈妈说大家走路累了,时辰又没到,让我们到茶室里歇息一下。茶室里备有热茶,大姐口渴,一杯茶都喝光了,我也喝了两口。然后忽然觉得头晕脑沉的,大姐也有此感觉,于是她留在这里休息,罗妈妈便留下来陪着大姐,我觉得茶室很闷,想四处逛逛,透透气。这么一逛,就迷路了,因为恒亲王府真的很大很大嘛,等我找到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恒亲王不知道这么时候进来了茶室,大姐真是惨啊,清白毁了,以后可怎么见人?”
冯贺听得沉默,但是质疑的眼神一直盯着冯浅,想从她的神色中探究真伪。
大夫人咬牙道:“冯浅,今日之事,事关将军府声誉,谁也不许透露半点,若是让我听到半点消息,绝不能饶你!”
冯浅神色冷严:“大伯娘请放心,此事非同小可,我绝对不透露半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