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岳是个聪明的人,三两下就明白了到底要表达什么。
一开口就让薛郎中微微一僵,但他很快掩饰住一丝慌乱。
“没想到京都来的贵人竟知道我们乾州的土方子,大人说的对,不加这位药的话,这蜈蚣的毒效太厉害,稍有不慎进入皮肤会损伤五脏六腑,所以当地的郎中都是谨慎而又小心的在蜜沁蜈蚣的药里加了这么一味,伤患恢复的很好。”
四皇子眼神中夹杂着疑惑,但很快说。
“这蜜沁蜈蚣可以给我一坛子吗?”
“可以。”薛郎中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将这坛子送到了颜松月的手。
颜松月与四皇子对视了一眼,留下了几句话便走。
等他们回到自己的营帐,颜松月又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些人可真够毒的,蜈蚣可是剧毒之物,虽然能入药,但也得小心谨慎,可他们偏偏又在这里面加了一位曼陀罗,这不是要人命吗?”
“看来这些人野心不小,可惜那几个将士了,咱们的到来,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可能会逼迫他们早早的动手,军营这么乱你,也要注意自己,别被其他人给伤害了。”闫岳深吸了一口气。
军营浑水太深。
他们就不应该来。
可是自家父皇非得要来,没有办法。
颜松月听从了他的建议。
他们几个人用了晚饭之后,便各自歇下。
舟车劳顿,谁也承受不住。
颜松月躺在床上想着事情,忽然她对狗子说。
“为什么要让我帮景澈替他父亲翻案,可这些跟我找孩子有什么关系?”
狗子早就料到他家主人会问这些提前想好了措辞。
“替他父亲翻了案,有些事情便会自然而然解开疑惑,主人这么聪明,难道就没想到当年除了景澈的父亲受了冤屈之后,别人也没有吗?”
颜松月微微的皱起了眉。
看来当年西南那场战争,折损的不仅是景澈的父亲,还有可能跟某个身份尊贵的人有关系。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赶忙起身,穿着衣服就往外走。
此时,住在他隔壁医所的景澈的正被一群节度使军营的将士上下齐手,身体僵硬不说,强忍着一拳将他们拍飞的冲动。
克制的表情像极了便秘。
旁边几个小兵心里越发确定自己的判断。
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开玩笑。
“你在身上受了伤,薛郎中说必须给你身上涂点药,你呢,自然瞧不见,我们便帮帮你,都是大男子,没有什么可扭捏的。”
他们三下五除二就直接将景澈的身上的衣服扒掉,露出了健硕白皙的上半身。
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身材不错呀,一看就是世家大族出身,怎么可能是本地小小的乾州兵呢?
景澈再也忍无可忍,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扯过了被子盖住,眼神冰冷的说。
“多谢你们几人的好意,我自己会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