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看你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小小姐生性活泼好动，是所有女子最喜欢的性格，她不需要去女的德学院，如果教不了的话，那就去老太太身边请辞，我这就找少爷去，来人。”
“不为将军。”
不为立马命令。
“将嬷嬷送回老夫人处，对老夫人说，这个嬷嬷小小姐用不起。”
年长的嬷嬷冷不定见不为忽然发怒，吓了一跳。
她是老太太身边的陪嫁，受众奴仆的尊重。
这些年被捧着，让她忘记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家生子的奴才。
而不为虽是将军府的属下，但有品阶在。
这下触了眉头。
完蛋了。
她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徐徐图之。
眼看这么好的差事没了，为了完成任务，她赶忙换了一幅姿态。
“不为，你也知道我是老太太派来的，所以爱之深责之切，我跟小小姐相处了这么久，了解她的脾气秉性，所以根据她自身的情况，提出合适的法子。”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照顾小小姐，我很开心，现在就回老夫人身边复命去。”
这话将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奴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为瞅了她一眼，且又是个直肠子，见她认错，语气柔和了一些。
“如实同老太太说一声。”
嬷嬷心里狂喜。
这样被送回去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伺候在老太太身边，跟其他几个姐妹争风吃醋罢了。
再加上某些人给的许诺，这日子越发的和美了。
站在一旁竖耳倾听的闫暮，其实并不开心。
这个老奴才三言两语就将不为给打发了。
不过，不为的态度也代表了自家父亲的态度，最起码他这人能相处。
看着得偿所愿的嬷嬷往外走，闫暮黑溜溜的眼睛，滴溜一转，立马想出了一个绝美的办法，天真的问。
“不为，我是个没娘的野种吗？”
不为浑身一震，倏地低头，就看见小小姐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泛着红。
用一种特别天真无邪的声音问出来，平白的让人觉得揪心。
“我娘是地位低下，不要脸的女妓吗？是我娘的缘故，让我给爹丢脸了吗？”
不为整个人僵住了。
小小姐平日里话特别多，又特别讨喜。
遇到什么事情都笑脸相迎。
可此刻她垂下头，失落沮丧的样子，让他格外震惊，他克制着心里的怒火，温和的道。
“小小姐，这话是谁同你说的？”
闫暮可不怕，淡然的伸手指向门口的嬷嬷。
“是祖母身边的嬷嬷说的。”
刚走了两步，以为自己能过上好日子的嬷嬷，听到这话，步子一顿，腿不由的软了，战战兢兢的开口。
“小小姐，你记恨奴婢，奴婢受了，但不能胡说。”
闫暮哼了一声，走到不为身前，双手环胸，对嬷嬷说道。
“嬷嬷，我不再调皮，你不要打我，不要罚站，不要让我洗衣服，我错了。”
嬷嬷满脸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这位。
以前她虽是活泼，可也犟。
遇到什么事情打碎牙齿合着血往肚子里吞。
可这个时候她竟然说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