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
男人也大约看出她的所想,懒懒勾起唇角,仍然握着她的脸,一张小巧精致的脸,细下打量,“觉得委屈了?你委屈什么啊时绾。”
他凑近她,靠在她的耳边,低语似情人间的呢喃:“欲擒故纵的把戏你到底要玩多少次才会腻啊?”
她嗓音低哑:“我没有……”
傅琮凛却没多少耐心听她解释,刚才的温柔转眼间消散,推开她站起来,抚了抚肩膀。
正是时绾用手抓过的那处,他像是有什么细菌沾染,嫌恶的佛了佛。
时绾看得眼睛刺痛,她别开脸,整理着浴袍让自己坐好。
自尊心不允许她再落泪,于是抬手擦干净眼泪。
目光直直的盯着茶几上纹丝不动的水杯,像是要看出个什么究竟。
在翡语餐厅傅琮凛和宋半夏之间的一幕幕的浮现在她的脑海。
有他体贴给宋半夏倒酒水、递纸巾;招来服侍生给宋半夏点甜品、逗她笑;为她切好牛排,送她一束娇艳欲滴的花……
这些,身为他的妻子,他的温柔与耐心体贴,时绾却没享受到一丝一毫。
时绾不敢问,怕得到的是一句她活该,是傅琮凛的冷淡犹如看陌生人的清冷眸眼。
“以后端茶倒水这种事就不劳烦傅太太了,我承受不起。”
傅琮凛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冷淡淡的砸下一句话,转身往楼上走。
时绾坐在冷清的客厅,任由夜色将她包裹。
落地窗的窗帘还没拉上,时绾抬眸就看见窗外漆黑的夜景,雨滴滴答答湿了一地。
她的手心有层薄薄的水汽,像是之前抓着傅琮凛肩膀蹭到的那丝凉意,从手掌蔓延至她的心底,密密麻麻的泛着寒。
怪谁呢。
谁也不怪,这是她自作自受强求的结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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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琮凛一进卧室就脱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肩膀处湿了大片,里面的衬衣也是湿的,粘腻得有些难受。
有洁癖的他紧紧地皱着眉,将西装外套和衬衣都褪下扔在沙发上,男人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腹部肌肉线条分明结实,抬脚朝浴室走去。
十分钟后,傅琮凛裹着浴巾,赤着上半身,裹挟着一身温热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酒意散去,他整个人都清明十分。
一只手拿起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发丝乖顺的捋在脑后,另只手在房间里四处翻找。
从床头柜到衣帽间再到时绾的梳妆台,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眉心皱得很紧,神色有点发冷,已然不悦。
擦着头发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带了点力度。
半个小时后。
时绾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就看见傅琮凛面色不霁的坐在沙发上。
时绾扶着门框,停下脚步。
片刻后站直了身体,慢吞吞的朝床边走过去。
经过傅琮凛时,留下一阵苦涩刺鼻的药水的气味,他却浑然不觉,只视线冷冰冰的盯着时绾娇小的身影。
“房间里的东西,你用了能不能归还在原处?”
他突地开口,时绾微怔,僵硬的立在原地。
傅琮凛却像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别过脸,语气冷漠问道:“吹风机在哪里?”
时绾动了动唇,她看着他还有些湿意的头发,喏喏的回答:“就在浴室里,墙上置物台的柜子底下。”
傅琮凛抿唇,硬生硬气:“我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