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等着你呢,快去吧。”小厮低声说道。
林妈妈打了个寒战,连忙急匆匆地小步快走起来。
花园鱼池旁边,有两个人待在亭子里。
一个坐着的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十分儒雅。
另一个是个青年男子,锦衣玉带,正站在亭子边,优雅地往鱼池里撒鱼食,看漂亮的锦鲤挤在一起争食。
“世子爷。老奴回来了。”林妈妈在亭子外面停下,弯腰低声说道。
那个青年男子就是中山王府的世子韩静,而那个中年男子,则是中山王府的客卿,冯安杨。
对林妈妈的话,韩静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喂着他的鱼。
冯安杨则转过身来,客气地向林妈妈问道:“妈妈辛苦了,可是从那吴氏那里回来?”
林妈妈低头回答道:“是,老奴刚刚去过吴氏那里,听她把事情过程都说了。
吴氏已经把消息传递给施家了。”
“很好,妈妈你辛苦了。下去吧。”冯安杨点了点头,十分客气地说道。
林妈妈跪下来给韩静磕了一个头,然后倒退了出去。
等林妈妈走了,韩静终于转过头来,在冯安杨对面坐下,问道:“先生,为什么你不问问林妈妈,吴氏那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
冯安杨微微一笑,说道:“这种事情细节不必去深究。”
韩静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看那林妈妈,还有那个吴氏,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先生你就不怕她们弄虚作假吗?”
冯安杨失笑道:“善良之辈,可干不了我们交代下去的差事。
只有她们这种见利忘义之辈,才会替我们去办这样的事情,而且也只有她们才能办好。”
韩静依然皱着眉头,说道:“我并不是说这些人办不好差事。我只是担心,这帮人根本没办,或者把差事办砸了,却跑来谎报军情,夸大其词。
骗取赏钱那都是小事,不足一提,但如果把咱们的计划给耽误了……”
冯安杨微微一笑,说道:“她们有没有办好事情,等咱们安插在汝南王府和丞相府的人回来,一问便知。”
“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问那林妈妈?若是她撒谎,咱们当场就能识破啊?”韩静问道。
冯安杨微笑着说道:“何必。这等奸猾老虔婆,虽然不怕她弄鬼,但世子爷你是做大事的人,何必把精力耗费在跟这种人对嘴对舌上面?
再说了,这种人做事,过程必定龌龊不堪,还有见不得人的地方,若是被你问出来,那你是罚好?还是不罚好?
若罚,不但显得世子爷你为一点子小事情小题大做,而且有功不赏,有过重罚,这赏罚不分明,可是用人的第一大忌。”
韩静这才听明白了,不由得叹为观止,敬佩地说道:“先生果然高明!”
冯安杨微微一笑,说道:“而且,咱们也不可能只走这吴氏一条线。
她只不过是投石问路的那块石罢了。
若是这块石头下去,在丞相府和汝南王府都掀不起什么波澜,那咱们就得立刻改换对策了。”
两人正谈论着,一个小厮进来,双手捧着一只鸽子。
冯安杨接过鸽子,命令那小厮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