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晏君知在,裴云自然不用也不能同裴浅酒睡一屋。
她走后,晏君知就从后面抱住了裴浅酒,把她整个环在怀里。
裴浅酒心中一紧:“你干什么?”
“阿酒不想孤么?”晏君知拥着她到床边,顺势滚了进去。
又是荒唐的一夜。
转过天来,晏君知还很体贴地问:“能赶路么?”
裴浅酒:“……”
她翻了个白眼,一脚踹开他:“起床更衣。”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时,刚出城就看到黑水城的将士列在官道两边,队伍长长的望不到边。而在将士的后面,还有黑水城的百姓密密麻麻地围着。
他们自发披麻戴孝,前来送周太师一程。
晏君知感慨道:“为官如此,夫复何求?”
周俣哽咽地冲将士们和百姓们拱手一拜:“周俣在此谢过大家了。”
“太师一路走好!”众人哭泣道。
晏君知大手一挥:“启程。”
周太师的棺椁在大军的护送下缓缓前行,沿途“太师一路走好”的声音连绵不断。
直至大军远去了,将士们和百姓们还追了好长一段。
不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望着周太师的棺椁消失在远方,才依依不舍地回城。
晏君知一行先到临阳同朝廷大军会和,然后直接开赴凉州城。
凉州刺史郑守杰和凉州总管李延年都出城来迎了。
“微臣恭迎殿下王驾。”凉州城大小官员齐声道。
“你们该迎的是太师。”晏君知冷冷道。
“是,是,臣等恭迎太师。太师殉国,臣等十分痛心。”郑守杰痛心疾首道。
晏君知直切要害道:“你等为何不去救援太师?”
李延年忙道:“不是末将不去救援太师,而是凉州也遭到了袭击,末将分身乏术啊。”
“是啊,这里面有误会,殿下不如先入城休息,容臣等细说。”郑守杰打圆场道。
“入城?”晏君知冷笑一声,转头就吩咐大军分列两旁,把周太师棺椁抬到前面来。
他道:“入城就免了,进了你们的地盘,孤‘害怕’。”
两人神色大变,惊慌道:“殿下这,这是何意?臣等岂有谋害殿下之心?属实冤枉啊!”
晏君知抬手一挥,两边的大军瞬间包抄至他们身后、城门之前。
“殿下!你这是干什么?”郑守杰和李延年大惊失色。
晏君知朗声道:“孤今日就在周太师棺椁之前提审凉州众官,查察里通外敌之叛徒!”
“殿下,您贵为齐王,怎可含血喷人?”郑守杰质问道,“臣虽卑贱,却也是朝廷钦封的一州刺史,官居三品!您无凭无据,无权审臣!臣要进京面见皇上,请皇上定夺。”
晏君知早防着他这一手,伸手一抖抖开了圣旨:“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皇上特命孤为全权钦差大臣,代天巡狩,先斩后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员纷纷跪倒在地。
晏君知道:“先前孤在临阳只斩主谋,不杀从者。且检举有功之人,开恩特赦。今日也是一样,凡是知情者都可向孤检举,只要不是主谋,一律特赦。里通外敌之人乃是千古罪人,孤希望你们不要一错再错。但凡良知未泯,都应该出来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