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二十一世纪比较出名的心理医生,她想,自己的专业似乎有些用处了。
只是不知道,隔着屏幕能不能将人给催眠,更何况,她压根不清楚监控那一头的人是谁。
要是失败了,顾砚洲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她闭上眼睛,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渐渐睡去。
梦里。
施然站在空荡的房间里,面前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的施苒。
“施苒,你恨我占了你的身体吗?”
施苒勾唇一笑,语气满是漫不经心:“恨?当然恨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生活在没有一点色彩的世界里。”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不过,你倒是让我脱离了那个恶魔的禁锢,让我有了自由。”
施然望了望空白的四周,没有看着对面的女人:“这里没有色彩,可现实中你不也什么都看不见嘛?”
面前的女人面目突然狰狞起来:“那又如何,至少我现在很自由。”她轻蔑一笑,“不像你,刚刚恢复光明就被关在笼子里,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见。”
施然并不在意:“我会离开的。”
施苒嗤笑一声,双手环胸看着她:“哦?是吗。忘了告诉你呢,我现在不在乎能不能夺回身体了,我会成为你的第二个人格,让你清醒着的时候,看着我杀掉那个恶魔。”
施然摊了摊手,无所谓道:“拭目以待咯。”在女人狰狞的面目下,施然若无其事的脱离梦境,睁开眼依旧是华丽的笼子。不同的是,林川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不远处。
“施小姐,您醒了。”走在明亮的长廊里,施然脚上是一对电子撩铐,为了防止她逃跑专门准备的。
心猛的刺痛一下,施然差点痛呼出声,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她知道,是施苒来了。
走在前头的林川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走到一扇门前,用钥匙打开,那是一个监控室,密密麻麻的屏幕占满了一片墙,别墅的各个角落,除了卫生间,还有卧室,其余的各个角落都有监控。
施然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心里毫无波动。林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调起监控来,过了一会,整面墙都只显示一个地方的监控来。
监控里,顾砚洲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牢牢地固定住,他浑身都是汗,额边的青筋都凸起来了,看样子很痛苦。
施然冷冷地看着电子屏幕,内心毫无波澜,林川站直身子,也盯着监控看着,“小姐,您看见了吗?先生在受电刑。”
他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否在认真听,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这是顾家历代家主做错事之后要受的责罚,你知道先生为什么被罚吗?”
没等施然回答,他接着道,“因为先生他觉得把您关起来,是错误的,是他犯了错,没有人责怪他,可他自愿去受罚。”
施然依旧默不作声,心里却默默质问着另一个人,施苒,你看见了吗?那是顾砚洲。
脑海中传来女人的冷哼声,那又如何,那是他活该,囚禁我这么多年,他活该,那是他欠我的!
施然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林特助,你带我下去吧。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林川犹豫了一下:“可先生不让啊,要是让先生知道我擅自带您来看监控,恐怕都会生气啊。”
施然苍白的笑了笑:“到时候我会跟他解释的,你带我下去就好。”
不同于别墅里的明亮,地下室里昏暗而又冰凉,施然赤着脚走在冰冷刺骨却一尘不染的地面上,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静悄悄的站在刑罚室外的窗户前,顾砚洲还在受着刑罚。
空荡的房间里,充斥着他压抑的低吼声。施然抬手摸了摸窗里的顾砚洲,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施苒,你还恨他吗?
女人默不作声,没有顶嘴。
可施然知道,她不会那么快平息的。似乎是察觉到外面有人,顾砚洲缓缓抬起头,窗外依旧空荡荡的,谁都没有。
他这才虚脱般按下停止的开关,无力的垂下头去。
施然背靠着冰凉的墙面,呆呆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记得把我离开笼子的这一段时间删去,别让他发现了。”她知道林川电脑技术很好,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的。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霸道总裁文里的特助不都是多才多艺的吗?
上能开飞机,下能到非洲挖矿。
林川:......请你尊重我!!
看着施然安静的踏入笼子里,林川这才锁上门退了出去。
她盘腿坐在原地,施苒在脑海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你看他那个样子,还说什么觉得囚禁你是错的,那他为什么不把你放出来,为什么当初不还我自由!
“你就是个瞎子,给你自由你又能去哪?或许死在大街上都没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