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啪的一声,她的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施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她不会是瞎了吧?这么狗血?
伸手往自己眼前挥了两下,除了一些手掌挥起来的风,什么也看不见,耳边突然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施然警觉的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
“施小姐,您醒了,您自己把灯打开了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施然皱着眉头,灯,是开着的。
保姆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着,“顾先生一会就回来了,小姐要等先生一起吃饭吗?”
施然蹙眉道:“顾先生?”
“对的,顾砚洲顾先生,小姐你是睡糊涂了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按一下呼叫铃就好。”
保姆走后,施然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一个人坐在诺大的床上,思考了半天人生,直到保姆喊她下楼吃饭。
保姆扶着她慢悠悠的走着。
“小姐,有台阶,小心。”
施然都快哭了,什么都看不见,她刚刚尝试着行走,踢到床脚,现在脚趾还隐隐作痛。
保姆的手突然就松开了,施然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阿姨。”
突然一双大手揽住她,将她打横抱起。施然惊呼出声,心脏狂跳。
“别怕,是我。”
她想要挣扎的举动顿时平静下来,是顾砚洲。
一路平稳的被抱到餐厅,顾砚洲的动作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到她。
坐在椅子上,施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一般道了声:“谢谢。”
顾砚洲拉椅子的动作愣了愣,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客气。”
听着他极有磁性的声音,施然的心再次狂跳着,就冲这声音,老娘就直接爱了。
人不好色好什么?
how are you吗?
一顿晚餐,在保姆的贴心照料下,用时二十七分钟,结束了,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保姆的老人机准时报时,眼睛看不见,听觉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即使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自己在心里抠着点。
用餐结束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播着龙城新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都能坐下五个人了,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谁也不挨着谁。
顾砚洲只是保持着往常施然允许的距离坐着,而施然呢,眼瞎,也不知道他坐在哪,只是凭着感觉知道他坐的远,她眨了眨眼睛,手不自觉的抠着沙发垫子,她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往旁边的小桌子上摸了摸,想拿些东西放手里盘一下。
顾砚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把施然吓了一跳,他将距离施然手指不到五公分的水果刀拿了起来,递给一旁的佣人。
“别乱摸,有刀,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算了吧,我想回房休息了,让阿姨带我上楼吧。”
顾砚洲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松开她的手,叫来保姆,看着施然离开的背影,他转身回了书房。
........
拒绝了保姆阿姨帮忙洗澡的请求,她摸索着自己洗了个澡。
她的衣服前面都有一颗珠子一样的东西,是顾砚洲为了让她方便区分衣服正反,特意让设计师添上去的。
作为手机癌晚期患者,施然本以为自己会无聊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谁知道,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女人到家里来做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身上的气息莫名让她感觉到厌恶,这是个不好相处的女人。
梦里,施然能看见所有的一切,看见她亲昵地搂着顾砚洲的手,问顾砚洲自己是谁,却被他无情冷漠的一把拂开。
施然差点从梦里笑醒过来,可突然画面一转来到二楼,漂亮女人面目狰狞一把将她推下楼。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惊醒过来。
哭唧唧......
施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捂着胸口喘息着,太真实了,好像梦里她真的摔下楼了一样,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个梦,又想告诉她什么。
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施然才再次睡着,这次,她没有做梦。
不知睡了多久,保姆上楼敲门了。
“小姐,小姐,该起来吃饭了,已经很晚了。”
施然睁开眼睛,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她猛的坐起身来,把手伸在自己眼前,好像能看见了,又好像看不见,就像1000度近视一样。
她使劲眨了眨眼,眼前又变得漆黑一片。
施然有些失落,还是看不见,门外的保姆见她许久没有回应,便再次敲响房门。
“小姐,你醒了吗?”
“已经醒了,您进来吧。”保姆帮着她洗漱过后,搀扶着她下楼。
还没走到楼底便传来女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