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不知为何，看到莫洛加的样子，她不自觉移开视线，心里憋得慌，却又说不清楚为什么。
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她仔细观察里面的人，好几张熟悉的面孔也在其中，视线触及到正中间那个男孩，她的心猛地一抽。
疼痛遍布全身。
这个孩子是......
莫北吗？
莫北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拉着男孩的手，笑颜如花。
逐渐看过去，她惊奇地发现，照片里有梦境里那个已经死去的孩子，还有莫起，以及面前莫洛加。
前面坐着的四个大人，分别是学校老师苏吉月，死者陈长伟，陈长伟的妻子，还有一个男人。
看清这男人的长相，她脸色骤变。
这个人的脸，和那具从天而降的尸体的脸一模一样，她惊讶抬头，“这是？”
莫洛加静静看着她，“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你被这具尸体砸中，我是你的接诊医生，后来你执行任务受伤，接诊医生都是我。”
路遥震惊。
她怎么不记得这些事？
“后来，莫北来了，他不让我跟你接触，我就换了工作岗位，本想就这么过了，可莫北已经疯了，他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
“孙教授原本不用死的，莫北却见不得你幸福的样子。”莫洛加的脸色逐渐变得冰冷。
路遥一惊，立即抓住重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她的心在狂跳。
如果杀人凶手是莫北，那她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和杀害老师的凶手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对那个杀人凶手起过恻隐之心？
似乎早就料到路遥会是这样的反应，莫洛加继续说：“那两个孩子原本不想杀人的，那女孩在莫北的心理诊所做过咨询，一夜之间，他们杀了人，并成功把你带进莫北精心编织的网里。”
路遥攥紧拳头，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不敢打扰，生怕莫洛加不肯再说下去。
真相就在眼前，她决不能放弃。
“那个流浪汉是当时孤儿院的杂工，这是他走的第一步。”莫洛加突然倒了点水在桌上。
“在毕业典礼上杀掉苏吉月，这是第二步......”
“他的目标只是苏吉月，为什么要杀我老师？”路遥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莫洛加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过得很好。”
路遥笑了，“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就因为她过得太好，就要杀掉老师？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从这个孤儿院活下来的人，除了你，每个人都活在痛苦中，从莫北找到我们那天他就说过，都痛着才公平，你把那些痛苦都忘了，这对大家不公平。”
平缓的声线诉说着最残酷的话语，路遥听了，只觉得有刀片在剜她的心。
原来都是因为她。
原来都是因她而死。
她双眼通红，声音哽咽，“那师母呢，为什么要对师母下手。”
莫洛加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伸向那个塑料袋，“你们快要查到他了，而且......”
他顿了一下，视线定格在路遥脸上，“他说过，他不想看到你和沈知南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既然你无视警告，那就给点实际的。”
“你师母突发心脏病，送医及时，还有救，可是......”
他停了下来。
路遥咬着牙，“可是什么，说！”
“当天的值班医生是我。”
“莫洛加！”路遥猛地站起，随手抄起一旁的花瓶，“你信不信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