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只剩下两人，沈知南坐在凳子上，路遥的身体依靠在桌上。
沈知南抬头看向她的侧脸，“什么可能？”
路遥垂眸，眼中闪着光，“当初我们查老师的案子，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K的身份逐渐清晰，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死的那几个人里面，有和这个孤儿院有关系？”
沈知南思考片刻，“不排除这个可能。”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打开电脑，时隔一年，她终于有勇气再次直视这个案子。
可当老师死亡时的照片再次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闭上眼睛别开脸。
不敢看。
不想看。
鼠标一一从每个死者脸上划过，沈知南敲击键盘的声音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定格在一小时后，沈知南终于停下来，电脑页面也停留在其中一个老师的资料上。
“这个人，曾在孤儿院里面担任过老师。”
路遥顺着沈知南指的方向看过去，看清这老师的模样，她眉头一紧。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
不是那种在学校见过的熟悉，而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甚至可以说是气愤的，连带着身体的颤栗。
她见过这个女人。
一定在别的场合见过这个女人。
“还有其他的照片吗？”路遥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声音，可还是被沈知南察觉到她声音中的颤抖。
沈知南又翻找出这个女人年轻时的照片，并一边讲解，“你们不是一个专业，学校那么大，你应该没见过这个老师，另外......”
这个人......
沈知南在说什么，她听不真切。
一些记忆在此刻涌入脑海，大脑一阵刺痛，她痛苦地闭上眼。
那些记忆如同的洪水猛兽，彻底占据她的大脑的每一个角落。
“你说，这人淹死之后是什么样子？”
“没人要的小贱种，你连自己都护不了，还想护着这个小崽子？”
“把这死丫头丢进去，她不是厉害吗，我倒想看看，她能在这枯井里待多久！”
是她！
路遥头疼欲裂，双手撑着桌面，满头冷汗地指着屏幕里的女人，“就是她，杀了那个孩子的就是她。”
那个恶魔，她怎么敢，在杀了人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在这大学城里教书育人？
她怎么敢，用这样的神圣的地方的来掩盖她的犯罪行为。
沈知南被路遥突然的改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立即抱住浑身颤抖的路遥，“瑶瑶，冷静！”
路遥双眼泛红，指着电脑上的照片，“我想起来了，沈知南，你知道这个女人都做了什么吗？”
沈知南动作一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溺杀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推开沈知南，她伸手解开衣服扣子。
沈知南脸色一变，看到路遥衣服里白色的吊带，他下意识别开脸双颊泛红。
“你干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
路遥并没有说话，她上前一步，自顾自说：“看到我背上这块疤了吗？”
沈知南闻言，慢慢回头。
入目的是路遥背上那块一直延伸到肩膀位置，狰狞的瘢痕，顿时，他浑身僵硬。
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路遥便掀开后脑勺的头发，头发下，同样有一块疤。
“这些伤。”慢慢穿上衣服，路遥的视线直直看向窗外，嘴唇微张。
“你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