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脸上波澜不惊，露出疑惑的表情，转眼间又被担忧取代。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怎么会把脸伤成这样。”
不是他？
难道是她想多了？
还没想清楚其中关系，下一秒，她就被人打横抱起，她下意识拒绝，“莫北，放我下来。”
莫北一顿，不知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将人放下。
等路遥站定之后，他静静站在她面前，语气沉重，“谁把你打伤的？”
路遥伸手擦了擦下巴上的血渍，反客为主道：“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随意进出警局。”
莫北毫不避讳，“私人关系。”
嘶……
手触碰到脸上的伤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真特么疼。
“莫医生，你还真是不客气。”一边说一边捂住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莫北从包里拿出纸巾，不管路遥是否会拒绝，伸手捂着脸上的伤口，眼神中透着复杂心疼的光芒。
望着面前这双洁白修长的手，路遥眸色微动。
这样温柔的一个人，这样好看的一双手，真的就干干净净吗？
好恍惚间，路遥侧目看到顾清白捂着脸从办公室走出来，她立即咳嗽一声。
再回头，已是满眼惊恐。
这边的动静早就在整层楼传开，其他人匆匆赶来，远处，就连尚局也是气喘吁吁，仆仆地赶来。
事情已经闹这么大了吗？
尽管如此，她可不后悔。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
望着鼻青脸肿的顾清白，尚局脸色骤变，“这是怎么回事，顾清白，谁打的你？”
顾清白捂着嘴，弱弱伸出手指向路遥的方向。
做戏做全套，路遥当即一瘸一拐往尚局的方向走去。
眨眼间，尚局朝路遥的方向望过来，不觉一口冷气梗在胸口，满眼皆是震惊。
清冷寂静的走廊上缓缓走来一人，少女身后，众多办公室大门打开，门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探出头，窗外雪白的光散在少女前进的道路上，带着冰冷与凄凉。
她那散乱的头发，脸上不触目惊心的伤口甚至还在流淌血液，苍白如纸的脸色与脸上的血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们总是会对美丽的事物宽容，同样也会更加怜惜。
当沙漠中开出花被鲜血浸染，人们心中的天平会被这残破的血腥美吸引，无论什么原因。
人总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是自己主观意识所抉择的东西。
尚局惊愕地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路遥这惨状，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顾清白绝望捂住眼睛，他知道，他完了。
“没想到我这个外人，还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出戏。”莫北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如果路遥这个时候回头，就能看见莫北冷若冰霜的脸色。
尚局眉头紧锁，恶狠狠瞪顾清白一眼，怒声道：“都愣着干什么，快送路遥去医院。”
此话一出，几位女同志一拥而上，稳稳当当扶住路遥摇摇欲坠的身体。
即将离开时刻，路遥回头看向顾清白的方向，嘴角勾勒出一抹胜利者的弧度。
顾清白，从前只是不屑与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