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回头看见那两人还维持那个动作，眉头微皱，视线落在沈知南身上，她伸手敲了敲沈知南的肩膀，示意他适可而止。
沈知南急忙放开莫娜，还没等他解释，路遥抢先一步说：“沈知南，把你的外套脱下来。”
沈知南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尽管如此，手上动作不断，还是将外套脱下来递给路遥。
他问：“你要我的外套干什么？”
路遥接过外套，下一秒，直接将那两只脚抱在外套里，抱着往下走，“暂时借用一下。”
说完这句话，路遥直接抱着拿东西往楼下走，留下莫娜和沈知南风中凌乱。
沈知南更是全身呆滞，不敢相信地看向莫娜，双唇打颤，“她刚才，是不是拿我的外套装尸体了？”
莫娜怜悯地看着沈知南，在他震惊的目光下，重重的点头，临走之前，还补刀说：“只装了尸体的一部分，对了老大，我记得你那件外套，好像是你最喜欢的那一件。”
啪的一声。
沈知南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一路无话。
路遥回到车里，自然而然地坐在陈锋身边，陈锋看到她怀里的东西，嘲讽一笑，“这么快就下来了，看来，是我低估你们了。”
路遥随意回头，“你说错了，你只低估了我，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就连路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知南，带着一股子杀气。
沈知南摇下窗户，总觉得今天的天气不太好，这风冷飕飕的，吹得人头皮发麻。
陈锋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以为路遥只是为了膈应他，冷哼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路遥将在怀里这东西放在脚边，窗外的风呼啸而过，顺带着一种淡淡的福尔马林味道，她眉头一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东西，怎么没有腐臭味？
车一路行驶到警局门口，大家各司其职，时间不等人，尽管解决这件事，大家的心情也就没有那么沉重。
众人坐在会议桌前，路遥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就是说不上来。
沈知南率先开口：“说说看吧，现在有什么头绪？”
李安已经提前得到消息，跟踪调查关于陈锋母亲的案子，但是现在，他也被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上次在林大海妻子的棺材里找到一本名单，根据名单上的信息，我查到陈锋母亲的名字也在其中，其他的，都已经交给负责这个工作的组了。”
“目前还没有查到吗？”沈知南揉了揉眉心。
李安点头，“还在查，可以确定的是，陈锋母亲被卖到更远的山村，也许已经出省了。”
拐卖妇女儿童本就是大罪，根据盘问林村长等人，得到一个信息，一般是不会将拐卖的妇女放在原城市，都是几个省之间交替交易。
只有距离远了，才能避免这些妇女逃出去，能在第一时间联系到救援。
将她们经过中间人的手，辗转到其他偏远城市，四处都是大山，这些人也都人生地不熟，就算是侥幸逃出来，也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地方，并暴露他们这条黑暗的产业链。
大多数妇女在买主家怀孕生子，也就逐渐打消回家的念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路遥眯了眯眼，“陈锋说她母亲失踪的那一段时间，活动轨迹与平常一样，周围也没有出现什么陌生人，他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在调查去向之前，我们先要搞清楚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卖了她。”
说到这里，路遥灵光一闪，鼻子突然通畅，她猛地反应过来。
难怪她会觉得那味道不对，就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不是专业人士，处理起残肢，应该会带着一股独有的腐臭味。
可是，那双脚完全没有味道，甚至于福尔马林的味道，都只有一点。
她还没有仔细查看，不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双脚，应该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