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直叫嚣自己没罪的王主任，路遥始终保持沉默。
她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小丑跳着滑稽的舞蹈，手舞足蹈地诉说写自己的冤屈。
不过，谁信呢？
看够了他的表演，路遥慢慢站起身来，冷漠的眼神中透着嘲讽，“王主任，五千块钱加一张大饼，买一条人命的滋味如何？”
话尽于此，她不再逗留。
一个案子的结束，并不代表另一个案子也能完美解决。
即便有人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即便他们的说法天衣无缝，可没有证据，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推翻。
众人围坐在投屏下，李安放出一段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里，赫然是伍月患有老年痴呆的外婆，此时此刻，她左手拿着一只玩具熊，右手拿着一根筷子。
筷子不断地在玩具熊的脖子，手腕，脚上来回划过。
她嘴里念念有词，“月月不哭，外婆好好学，外婆很快就能学会……”
老人熟练的动作让人觉得窒息，路遥的视线落在那只熊上，此时此刻，她仿佛感觉到，自己被吊在天花板上。
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的那些刀，干净利落地割开她身上最明显的几处动脉。
朦胧中，她看到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三名老人正津津有味的在她旁边烧火做饭，并慢慢等待着她死去。
大脑一片空白，空气和意识在慢慢流逝，无限的恐惧占据大脑。
“据敬老院的护工反应，老人这两天一直重复这个动作，还杀了一只猫。”李安面色复杂。
李安的声音，将路遥拉回现实，她低下头，以此掩饰脸上的不安表情。
这是老师交给她的思考方式。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更准确地找到死者当时的感觉，也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发表意见。
种种证据表明，凶手就是这三个老人，可他们始终不肯相信，三名有病的老人，怎么会有这么周密的计划。
看外婆的样子，放血的动作她一定练习了无数次。
这一次，都是伍月从一旁教的，可她们说的话不作数，就算他们是清醒的，也不会指认伍月。
她的双手交叠放在一起，再次确定道：“证据齐全吗？”
“是的。”
听到李安的声音，路遥的心跳了跳，看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或许之前还欠缺一些什么，可现在这个监控，足够说明问题。
钱多多突然吐出一口浊气，修长的手指放在电脑边缘轻轻摩擦，“还有一件事。”
他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路遥。
路遥抬了抬眼镜，散落的头发随意挽在身后，“看我做什么，有什么事直接说。”
钱多多犹豫了一会儿，随后开口说：“伍月的爷爷，就在刚才宣布抢救失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也值得让钱多多欲言又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