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仙使山,等于免了六十岁去贵圣湖的福役,更是多了一条生路。
“李哥,你放心,有先生指点,你怕什么,就算先生顾不上,不是还有我吗?”
“哎哎……桂生……”李伯反握住桂生的手,哽咽难言。
“先生还说,你带上嫂子一起,她和你早就不是奴身了,还有那些度用的银钱,你们都帮着长公子,别人也不用多带了,忠儿不错,瑾儿家里放不了,就不带吧。”
“哎哎……都听先生的。”
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个已经显着中年,一个还是挺拔青年的样貌,却一如当年一样,默契亲切,无言也互相深懂。
“李管事李总管……”院子里传来调派替班的孩子的呼喊。
“这儿呢这儿呢,怎么了?”李伯和桂生点点头,应着声儿出了这边屋子。
“李管事,忠儿什么也不说,只让我飞快地让你去接应长公子,他说你知道!”
李伯一愣,回头看看自己出来的那个屋子,门半敞着,不见桂生的踪影。
“哦哦,行,好孩子,我知道了,这是一百个饼红,买糖吃去。”
“李管事,忠儿哥哥吩咐时候特吓人,说要是办不好了,让我在宗政族都没活干!”小孩子虽然拿着那饼红了,却还后怕地和李伯倾诉。
生怕真的被忠儿给收拾了。
“不怕不怕,忠儿怕你不上心告诉我呢,你回咱们住的那片住处里,去喊你婶子到我这儿来。”
“哦哦,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您等着,我就把婶子给您叫来。”小孩子得了保证,又高兴地和猴子似的,蹦跳跑了。
“瑾儿?瑾儿?你去叫几个卖力气的进来,顺带叫辆马车候着。”
“哎,我这就去。”
哎……先生啊,我定不负您之所托!
族长那儿,桂生没应承族长谦让的上座,而是客气地行着晚辈礼,把先生交待的话转达给族长。
“游历?还回来不?”族长一脑门问号。
“暂时还不清楚,先生的意思是,不管诚实公子将来怎么样,都是他亲认的儿子。”
“那还用说,你回复仙使大人,让他放心,宗族里不会轻易给长公子更名或者做什么不合适的事。”
“那就都妥了,告辞。”桂生说着,行了晚辈礼,再看就不见了。
仙使的儿子要游历?!唉,本还想着在自己当族长的时候,再出一个仙使呢。
在出京城的路上,给大花和木耳拾掇房舍的那个妇人,同李伯在一个车厢里,心事重重的,一直问:“他爹,这……家里甚也没收拾,我光人过来,就跟你瞎走?”
“有甚收拾的,你跟着我,甚也不用愁。”
也就两辆车马,真正的信马由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