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李伯把宗政偏转的身子拽得正对住自己:“我自小和你父亲一起长大,你父亲只是应了族里的安排和责任……可是他却把我安排给长公子!”
说完就只看着宗政,按着仆从的身份,他说的已经够多、够深了。
宗政略低的头抬起来,看住李伯。
过了一刻,宗政慢慢点点头,随着李伯往回返。
“苗儿姐姐,你看那时的宗政,和如今的宗政,相差也没多少岁,可是一比着就天差地别,如今的宗政,像那时候宗政的爹!”
木牛添果子的空档,赶紧说了自己的观感。
“相差不多?按他们这里人的年岁算,已经十年了,一年两年看不出什么,三年五年中,人的眼界以及对人情世故的体验就截然不同,尤其你看看,宗政还小,就过得不如意!”
“哎~我懂的我懂的,就像真真和榞杺以及咱俩,要不是被女娲劫掠了来,不受这场无妄之灾,咱们可能也没这么快沧桑!”
“从哪儿学的这些词儿的?乱用瞎装懂,你不会说你自己越来越机变吗?”
“哎……知道啦,和他们学的。”木牛身体靠后的一个趾爪朝着情境戳了戳。
“李伯,我娘……我母亲为何厌弃于我?”越靠近宗政族里的府宅,宗政的脚步越慢,拖拖拉拉着,仿佛回家是件极其痛苦的事。
“夫人来自蕰恐国花城,虽然是你父亲亲自去他们那里,在赶春交学会相看过的,只是你父亲中意的,是夫人的妹妹……”
说到这里,李伯四下里看了看,即便不看周围,他也有些担心要不要把主人的陈年旧事说给小主人。
忽然耳中传来一句熟悉的吩咐:“但说无妨!”
李伯哆嗦了一下,继续牵着宗政往回走,一边继续给他讲历史:“本来和族里人以及别家的男女公子们回咱国时候,你父亲和你亲姨母及其族里,都确定的是娶她。”
前面就是宗政的院子了,李伯停住话,只等宗政自己进院子。
“后来呢?”宗政却更想听故事。
“结果不知道那位定好的夫人和现在的夫人之间,出了什么岔子,送亲到咱家的,是您的母亲。”
“接着说啊李伯!”宗政看着说一句就等半天的李伯,催促一句。
“长公子,咱回了您书房,咱们慢慢说,在外头,我这么着算议论主人,很不应该,长公子你,算非议长辈,于自己德行不好。”
李伯赶紧躬身解释一番,又礼让着请宗政回家。
“那回去你给我细细了说?”少年的宗政单纯可爱,还有着孩子特有的稚嫩,专门和李伯口头约定过,才踏步进了自己的院子。
“去书房、去书房!”
李伯跟在他身后,急切地劝导着。
宗政无可无不可地,把走向卧房的脚步转了方向,走上游廊,去向书房。
“吁……可算是回来了。”李伯轻轻拍着胸口,暗自嘀咕感叹,小跑着跟进书房。
“长公子先去窗前卧榻,我给您沏茶。”
应着李伯说的,宗政走向书房平日临窗读书的矮榻,刚刚走近,腿一软给跌了一跤。
“呼!”宗政猛地起身,摸摸膝盖和身体四处:“还好没跌得狠了,只是居然没有何处疼痛?!”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就听到另一边茶几那里,李伯已经摆弄茶具半天了,现在正好斟了一杯茶,笑眯眯地摆在宗政这边:“长公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