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训斥过的团儿不敢再过分,整个宴席完了,没再吱声。
有管事仆从过来,照着这家子祖母的吩咐,传话说寿宴就到此就好,她自家有姐妹小聚,晚辈们不用陪着或者再去辞请了,随意家去罢。
管事传完话,着手安顿一堆女公子各回各家。
团儿妹妹捏着皴皱的扇子,气鼓鼓地跟着她姐姐往外去。
出了门,从门边候着的仆从里,立刻走上前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打着灯笼,陪走在她姐姐身后。
“怜儿?死丫头,成天价也不知道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在哪儿呢,得我去请不成?”
团儿妹妹瞬间就炸了。
给她收拾随行梳妆盒、面巾、小茶炉、备用衣裳之类的仆从,急慌慌地从后面挤上来。
接应的还有个女孩子,手里提着灯笼,赶紧地给她照着路。
“都是死人?两个也不如人家一个利索顶用……你跑我前面去,是你自己看路方便还是给我看路方便?”
团儿越看越气,一脚踹倒在她前面打灯笼的仆从,返身就给了跟着的怜儿一嘴巴:“你名头上还是我的亲随呢,怎么这点事儿也安排不好,回了院子就给我滚!”
说着又打了怜儿几巴掌,自己“蹬蹬蹬”地跑着赶上前面:“姐姐你拉着我,那些下人,笨就算了,一个个都没安好心!”
“松开,来不来的和我套近乎,我还想安生过活呢!人家怎么笨了,要不是你这也不好那也不对,动不动就摆调别人,让人家随时都是应急伺候你,不然也不会手忙脚乱!”
团儿姑娘的姐姐一点不客气,直接甩开她的手。
“哼,你意思我不好伺候了呗,我告诉你公良念!我回去就和娘把悯儿要过来,我叫你嘚瑟!”
说完也不等人给点灯笼照路,自己蹿到前面去了。
“哎呀……我的脚,呜呜……”
“怜儿、枝子,你俩赶上去看看,别回去撵你们走,还因为她伤着了再挨顿打。”
公良念知道自己妹妹的德行,让后面被踢被打的两个仆从,赶紧把那不省心的弄回去。
那两个女孩子都灰扑扑地跑上去,提灯笼的那个,陪着小心把公良团背起来,叫怜儿的在一旁扶持着,总算把这位女公子给送了回去。
“她是你亲妹妹!你就不能看顾住些?你看看这脚扭的。”两个人先回了自己家的主院,公良念就被亲娘冷着脸责怪。
“我是说了错,做了错,她是你亲生的,我不是!”公良念也才八岁,性子又是直来直去和很是飒爽,被母亲这种毫无道理的责怪,要是不愤然反抗,就不是她了。
“娘,我要悯儿做我的亲随,你看跟着我的两个,都不如悯儿一个人,悯儿把照顾公良念照顾的多合适!”
公良团七岁,就差一岁的妹妹,从小就知道和母亲告状收拾姐姐。
有什么想要的,也极其会找机会和母亲撒娇讨要。
“恩,你那两个丫头的确蠢笨,打一顿撵出去……悯儿今日就过来跟你吧!”
做母亲的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敢情我是死的吗?悯儿跟着我好好的,给了你那欺负人的女儿,没几天也给撵了还是打死?”
公良念这会也炸了,气得要跳脚。
“你叫什么叫!看看你,有一点大家女公子的样子没有?她是你妹妹,你就不知道让着点?悯儿你调教的好,给了妹妹怎么了?再给你两个合用的不就是了?”
这两位女公子的母亲修长的脸颊,两个嘴角微微向下,这时候数念闺女时候,因为晚上,灯火之下,公良念觉着母亲很是阴郁。
“你们要走悯儿是吧?先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