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只在木耳阻拦自己时候,看了一眼木耳,此刻不多说。
右手拉住木耳托着的手,将左手拢着的水和木耳的“空”拍在一起。
刹那间,两人对掌之处,无尽地暗潮翻涌,痞童感觉到那里传来了惊悸他生死的气息。
似乎那种“寂灭”是个生灵。
不小心就生死无由……或者生死无能……
痞童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得费尽心思避开那真正的“无声无息”,即便今日只是恰逢其会地看过其创生,他都需要长长久久地修行着去忘记。
木耳他弟弟没多费功夫,和他哥哥对掌不过三息,左手又是一拢,手拢之中,痞童不敢多看,本能地感觉会被吸噬进去。
大花把拢着的东西轻轻一按,按在了婴兽其中一首的脑门中间。
婴兽毫无异状,反而浑身闪过一层光华。
:“请您收敛那些无辜少年,如有一日,得出生天……请您拿取那些贪婪无度之人,进这‘狱间’,让他们尝遍施于他人之酷烈!”
话音刚落,婴兽腾升而起,已经出了食肆,高高云端,无数银色星芒汇聚而来。
虽然是白昼,却因为越来越多蜂拥而至的星芒,把婴兽为中心的一处,聚焦如炽。
婴兽“呜呜”长鸣,忽然,一个接一个,炽烈光芒中,加入另外四只婴兽。
痞童仰着头大张着嘴。
他已经把这一切当作梦境来经历了。
等那星芒渐渐隐去,加入的婴兽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接受木耳他弟“狱间”的那只婴兽,那只头带动“狱间”天地四合都看了看。
痞童感觉身心动荡,仿佛在飓风中坚持。
那朝着婴兽呼啸而去的东西,至昏至暗,真如飓风一般,凄厉地咆哮着、扭曲着,甚至互相撕扯着奔、滚着进入那一小团婴兽额头的凸起。
刹那间天晴地朗,晴天霹雳炸响,伴随着纷纷细雨,一床彩虹蒙在天空。
为什么说“一床彩虹”?
因为整个天空现出彩雾,痞童很贴切地没说一褥子,已经很不错了。
婴兽遥遥致意木耳和他弟弟,随着彩虹褥子,消散了。
再看食都……
大街小巷稀松地散出人来,无措于这惊天动地的霹雳、霰霁。
更有亲朋莫名失踪,整座都城差点成了空城。
与此同时,远远的睡都,一夕瘫痪!
:“木耳……能给兄弟解惑否?”
痞童就差正襟危坐了,却避着木耳他弟弟。
他们已经驾驶着马车,离开了食都,往别处行进。
痞童屁股都快坐到车辕和车板连接之外去了。
:“桑棓子前辈……如何看待此事?”
木耳正对着痞童端坐在车板上。
认真、恭敬地回问痞童。
头一次对他用尊姓大名对答,甚至还拱了拱手。
哎呀喝,我还以为你们哥俩忘记我提过名姓了呢。
痞童瞄了眼车厢。
木耳他弟弟睡觉了!
他弟弟各色,不像之前挪了桌子躺卧,这次直接躺去车后厢,陷进马儿的草料里去了。
痞童的目光绕过搭起来的车帘,只看见车前后厢的隔板,最多还有后厢冒顶的草料。
木耳他弟弟的衣角都没看到。
“吁……”
痞童先低低吁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根本没有的额间虚汗。
:“不敢、不敢……我老人家有眼无珠,不识天人……”
痞童再擦了虚汗之后,真心诚意地一边回答一边回了木耳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