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土木盆盆,他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过去。
土木盆盆低着头,一边攥紧了拳头,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这边。
哈姆达一路小跑过去。
她落后几步。
土木盆盆带着语气问道:“你去哪里了?”
“贵人还没好?唉,我又不懂医术,真是可惜不能帮上忙。”说着,哈姆达看向尤思烈,伸手向后侧:“父亲,实在不行,我们不妨让她试试,在中原一带,她可是一位有名的医师!”
“她是医师?”
几双眼齐刷刷看过来。
土木盆盆续道:“哈姆达!你不要胡说,事关重大,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哈姆达?”
哈姆达并不着急说道:“柳医师在淮安城还有一间医馆,光是一日,能有好几百的病患!”
“胡言乱语!”土木盆盆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她,却看着哈姆达:“一日怎么可能有几百的病患,难不成是瘟疫?父亲,你不要轻信他的话,那边……胡医师已经尽力,如果让他胡来,咱们可就脱不了干系。”
哈姆达冷冷一笑:“现在的这样,我们就能脱得了干系?这件事,要是让……知道了,整个马王场……”
关键词词汇,哈姆达用了一种当地语言。
哈姆达话说到这里,尤思烈并未做好决定。
且从他的神情来看,倾向于选择土木盆盆所说的话。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帐篷里传来一声叫喊。
“啊——”
伴随着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
“阿耶!”
“阿耶!你醒醒啊,阿耶!”
尤思烈快速朝帐篷跑去。
土木盆盆紧紧跟着,哈姆达看了眼那边,回头看了眼她:“跟我来。”
一行人都往帐篷里去。
等她挤进帐篷,里面已经有几十号人。
左右两旁跪着二三十人,一个劲儿的哭,男的女的都哭。
在帐篷中后方的榻上,正躺着一个面色发青的中年男子。
一侧蹲着个女孩,瞧着十五六岁,不远处,站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愣愣的模样,双眼红通通的。
“阿耶,不要……不要啊,阿耶……”
女孩说了一连串的话,但她实在是听不懂。
另一侧有个医师打扮的老头子,一个劲儿摇头:“不行了,他这是着风神带走了,你们不要哭了,让他安详的走吧。”
医师这话一出,当即,帐篷里的人哭得跟恼火了。
紧着,医师左右看看,向后退了几步。
尤思烈一把抓住那医师:“你必须把他医治好!他要是走了,你也别想活命!”
医师瞪眼:“尤思烈,你可不能这样!可不是我不能医治好他,而是风神,风神要他的命!你要人,你找风神去,别来找我!”
医师甩袖子,往外走。
尤思烈拦住他。
“怎么,你还敢拦我不成?!我今日不回去,明日,郭家的人就能找上来!”
土木盆盆在旁边说道:“胡医师,劳烦你再费神,好好给贵人瞧瞧。”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先前没有给他好好瞧病?从昨日傍晚,到今日,多少个时辰,我是彻夜不曾合眼,一心扑在他的病情上!不是我医治不好他,而是,而是他自己不行了啊!风神看中了他,要收他回去,那就是他的福分,你们不要阻挠,当心风神顺道把你们一块收走!”
“你说什么?”尤思烈动怒。
“尤思烈你只是个看马场的!”
土木盆盆在努力劝和:“别生气别生气,眼下……”
胡医师一推开土木盆盆,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时间,帐篷里哭声,震耳欲聋。
在这个时候。
哈姆达拍了下她的小臂:“你去看看?”
她往里面瞄了眼,然后把视线落在四周:“我先瞧瞧。”
“瞧什么?”
反正如此情况,死马当活马医,她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