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拉起了她的手:“抱歉,不该让你来。”
她微微皱起眉来,犹豫了一下,却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们是来买马,又不是。”
李砚叹息一声,随后,松开了她的手。
“马王场的好马,不在这里,具体在哪里,暂时不得而知。我们需要一批强壮的好马,用以一营私马场,当时,我立马想到的人就是你,我觉得你很适合,今后,你提到的镖局若能顺利开展,你们也能用上一些马匹。”
“马得买,不一定非得从马王场买。”
“但,我们需要从这里买,因为……”
顿了顿,李砚示意她坐下。
两人一人坐一边,他看了眼外侧,这才低声跟她继续说道:“这马王场场主尤思烈,他是富阳郭家的人。马王场的马儿跟先皇打过天下,后来,先皇将马都赏给了郭家,而早些年,虽未成文,却是不许将马王场的马卖给他人。过了好些年,马王场的马逐渐减少,郭家亦无意打理这马场,尤思烈接管了马场,为了维持营生,一些品相较次的马,开始外卖。而我得到的消息是……马场私自将马卖给西域等国。”
她愣了愣:“不能卖给外邦?”
不能卖,这好理解。
可以卖,但不能卖外邦。
这就不好解释了。
因为只要能卖,马经过几次周转,很容易卖出去,谁管得了经手几次后的事情?
并且——西域不是有突厥宝马?
据说,突厥马十分适合上战场,体力好,胆子大,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拉力战,突厥马都能胜任。
买突厥马不想吗?
既然都能买马了,自然得下血本买好马,尤其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
李砚续道:“倘若郭家与外室有关联。”
“治他个……谋逆之罪?”
那俩字,她是用口型说的。
可已说出来,就后悔了,不该说这些,她也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从东洲柳府出来,已经是脱离苦海,万万不可自寻烦恼。
也希望李砚的身份不要太高,以免遇见那些无法摆脱的困扰。
当然——他本身身体就不好,又要出来跋山涉水,小时候,父亲,亲爹,又极其残忍的将他扔到深山老林里陪老虎豹子玩,应该也是爹不宠娘不爱的类型。
不然……她得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打断一下。
他们还没什么关系呢。
不就是……某人前面不小心拉了下她的手而已。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不小心,真不小心,稍微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而已。
没多大关系。
嗯。
她点点头,稍微挪远了一丢丢。
“你怕了?”
“啊?”忽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现在才跟你说。如果可以,我不想同你说这些。”李砚又是叹息一声:“我们要从这里买到马,越多越好,若是少,也不影响,一旦买到了马,这就是一条证据,今后用来对付郭家,假如他们郭家要生二心……马场,我们是一定会营建起来,在西北一带,我们已经收了三个大型马场,如何养马,也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三个马场?”
“拢共有七万匹精壮好马。”
“七万?!”
哇哦。
那是吓得她一哆嗦——都是钱呐!
大哥所代表的一方,那是真真正正的大佬!
或许,目前形势不算乐观,但总是走势,她还是相信会靠向正版大唐的剧情。
按照这样来看,从马王场这边买2000匹马,并算不着什么,李砚还为她做了打算——把马用在镖局上,不管以后究竟是怎样,话说到这里,她得强调一下。
“你前面说从马王场这里要买2000匹马,可让我用于镖局,此话当真?”
“我觉得……你说得镖局,很有意思,如果能成……我愿意尽我所能,助你一力。”
“那就好!”她拉起李砚的手,对着就是那么一排:“咱们已击掌盟约,不可反悔!”
李砚笑了下:“好。”
“既然如此……”眼珠子转悠好几圈:“那我先出去了。”
走了两步,倒回来:“天冷,你早点睡。”
得回去好好想想。
为了那名义上的属于她的两千匹马。
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