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眼前的东西,叫作酥山。
酪,一种奶制品。
像是奶油+黄油。
酥山就是这个玩意儿,放精致碗盘子里,浇了一些蜂蜜,洒了几片桂花,这是一种高档甜品。
当时在柳府,柳妇人在最后送她的时候,就给她吃了这个,酥山上的蜂蜜和桂花,此时,变成了葡萄干等物。
李砚轻声问道:“可是不爱吃?”
“没有。”
说着,她就扯下了面纱。
对。
没错。
一直戴着面纱。
前面吃糕点的时候,那是模仿优雅的淑女,一点点掀开面纱,细细的吃。
这个时候,也不想管那些了。
这酥山是真好吃,比冰淇淋浓郁,加了些其他东西在里面,也不会觉得腻。
吃了两口,她要求:“再来一碗,上!”
“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
李砚倒是笑着看了眼对面的张郎。
“你没吃过?”
“不曾。”
“啊?”伸手就把小勺递到李砚面前,他就在她旁边,那小勺立即到了他的嘴边:“来吧,试试。”
小路子在张开了嘴:“公子他……”
李砚也张了下嘴。
又合上了嘴。
“嗯……味道不错。”
“对吧?”
她接着吃。
当时的瞬间,她没想起来有什么不对。
因为在从楚湘到梁州的路上,跟着商队出发,没几日,他的水袋子就给人偷了。
没错。
真是给偷了。
为啥偷?
水贵呗。
有一段路,绕了路,就无法及时补充水,队伍里有人没水了,趁着天黑,就偷摸着把他的水袋子偷了,他就只能喝她的水。
一开始。
他是拒绝的。
后来要喝水了,也是最离出水口子远远的。
再后来到梁州。
两人就不分那么多了,她也时刻把他盯着,生怕他又不在了。
她转头看小路子:“他什么?”
“公子他,食不得生冷。”
“对啊!”一下子想起他咳嗽的事儿:“吐出来,热水,上热水!”
只是一点点酥山,应该没那么严重。
可李砚才是真真正正的金主。
明明是来谈酒的业务,最终,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张郎还请他们吃了烤羊,吃了些当地的酒,她拍着胸脯说:“这酒真不如我那烧刀子!更刺激的感受,更低廉的价格!”
“那早日送些过来。”
“没问题!”
谈到业务的范畴。
拢共就那么几句话。
晚上回去才拉着李砚问道:“不是谈酒商的业务?”
“你回去后,直接找人送来就成。送到敦煌,他会派人来取。”
“完事了?”
李砚“嗯”了一声,点点头。
“咱也没签个文书什么的,只是口头,不,连口头约定都没有,价钱什么的……”
“你开价即可,张家大郎,连你几罐子酒都买不起了?”
她当时也不知道张家大郎是谁。
不过,还是信任李砚。
总而言之。
一笔大买卖,不知不觉中,就那么成了?
风沙去了更北方。
天气转好。
她的疹子还没好,小路子便喊人到她屋子来。
“来干嘛?”
“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