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道:“竟……竟是如此?”
“不信呐,那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冷封“咳咳”两声:“汤都凉了,此时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下,明日早些离开楚湘。”
李砚几口吃了稍凉的汤。
他将饼子拿在手中:“所以说,你是这样看出来的。那第二局,又是怎么回事?”
“你以前去过赌坊吗?”
“未曾。”
她看向冷封:“你去过吗?”
冷封不搭理她。
“有句话,叫作,十赌九输。或许你听过有人长胜,一次性赢得盆满钵满,一夜暴富,获得金山银山,我不能说没有,但是,这个‘有’,绝对的绝对是屈指可数的少数。小钱,今日能赢些,待明日,保不准输出去的就是大钱。”
“输赢,其实是概率问题……这样说吧,咱俩闹着玩,输赢那就是随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但人家开赌坊,都给赢去了,还开个什么?”
“赌坊之中一般存在一种人,什么人,手艺人,他们能够控制输赢的情况,或者说,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偷梁换柱,偷天换日那么一出。”
李砚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技不如人,那位小娘子输在了你手下,你……怪不得,在南浔时,我的……”
“别胡说,我可是……”
“你摸鼻子了。”
“我鼻子有点痒痒,挠一挠,不行吗?”
李砚点头:“可以。”
饼子掰碎,泡在热汤里。
再混着一起吃下去。
一顿就这样解决了。
冷封以前来过楚湘,他带路,要去一家比较隐蔽的驿店。
还没走拢,出了岔子。
李砚肚子疼。
憋不住了那种。
慌忙之下,赶紧去了路边的公共厕所。
一个草棚子。
隔了老远,就闻见了那股闻。
里面本来有一位朋友,被冷封无情的赶了出去。
“我滴老天爷啊……”
见那位朋友提着一只混着固液体的暗色散发特殊气味的鞋,边走边回头,嘴里直骂骂。
她退到对面。
蹲下。
呃……能看见一个露出脖子的大缸子。
左右一块板子。
然后就是一双脚。
冷封过来。
示意她走远些。
她赶紧起身。
立即听见了节奏声。
冷封带着她走得更远了,在对街的对街,拐角处,蹲着,回头虚着眼,就能看见李砚的脚踝。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对方也很难控制。
于是乎,两人自觉又走远了些。
“肯定是刚才的汤。”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
会不会……下一个就是她?
左右张望。
“你看什么?”
“我看着附近还有茅厕没有,要是没有,我就找户人家,借个茅厕一用。”
“你也闹肚?”
“我还没闹肚子,现在是闹心,紧张,担心我一会儿也憋不住……你肚子痛不痛?”
“公子畏寒。”
“吃了凉的食物,容易拉肚子?”
冷封不回答了。
“那……往西北去,天寒又地冻的……”
“一月多。”
“一月多是整个行程的预估天数?”
“楚湘,梁州,这两个地方需掩饰身份,等到了敦煌就好了。”
“我们要去敦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