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嘉嫔和海贵人这里,都是侍寝一次就怀上了!
如今沐瑶这边空出来,其他人的机会必然就要多了!
哪怕只有一次,魏贵人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很不错,比起嘉嫔还好,怎
么也能一次中才对!
她左盼右盼,想着梦里乾隆那么喜欢自己,怎么现实里就忽然不喜欢了呢?
魏贵人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后来琢磨着,乾隆是不是就喜欢纯妃这样的?
她回想了一下,在梦里,寝宫里没有外人在,自己还喜欢穿着宽松的汉服,乾隆倒是很喜欢的样子。
想到这里,魏贵人就让雪颜去库房取了布料,挑了个颜色艳丽的,亲手给自己做了一件,打算以后乾隆过来的时候就能穿上。
雪颜几次欲言又止,魏贵人见状就道:“这里又没外人在,你有话可以说说。”
“主子怎么忽然想做这样的衣服来了?宫里就没有哪个主子穿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魏贵人就点头道:“我只在寝宫里穿穿,不会穿出去的,放心吧。”
雪颜一听这才放心了,只觉得魏贵人如今空闲下来,所以才想着做衣服打发时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海贵人也逐渐察觉到嘉嫔把宫务一点点收了回去,如今手里头宫务最多的竟然是白贵人,然后是她,再之后才是魏贵人,心里顿时痛快极了。
果然嘉嫔出了意外,怎么都不会放过魏贵人才是,这不就开始秋后算账了吗?
哪怕海贵人手里头的宫务只比魏贵人多一丁点,那也是多了!
海贵人很快皱眉,只觉得白贵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反倒被嘉嫔重用,也不知道私下是不是去讨好嘉嫔了!
不过白贵人是真的不爱出门,除了跟她交代事情之外,偶尔去嘉嫔那边请安,其余时间不是在看账就是在抄经。
可以说,白贵人连出永和宫的机会,一个月一巴掌都数不出一个指头来,一次都没有。
就是把经书送去慈宁宫的小佛堂供奉,都是交代宫女送过去的,白贵人都没亲自去太后那边。
海贵人忍不住觉得白贵人也太傻了一点,竟然不趁着嘉嫔坐月子的机会跟太后亲近亲近,然后让自己取代嘉嫔在太后心里的地位。
看看嘉嫔不就是被太后喜欢,嘴巴会说话会来事,然后太后跟乾隆随口一提,嘉嫔也就晋了位份吗?
白贵人会照着嘉嫔抄经,怎么就没学她经常侍奉在太后身边,而是只给嘉嫔打下手了?
而且白贵人送抄好的经书过去慈宁宫,不说是替嘉嫔抄的,不说是为太后祈福的,就这么沉默送过去,隔几天送一回,跟个榆木疙瘩一样。
海贵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太浪费了,她要不是怀孕了,都想跟着抄起来,然后亲自送去慈宁宫,跟太后美言几句。
一来去,起码让太后记住了,时间长了,相处久了不就喜欢了吗?
毕竟太后一个人住在慈宁宫总归是寂寞的,也就皇后和娴妃偶尔过去说说话,后来多了个嘉嫔,还有和敬这个格格也会过去之外,就只有去请安的皇帝,也只呆上一会,说几句话就要回去御书房忙碌的。
海贵人摸着自己的肚子,琢磨着这要是个小阿哥,到时候出月子,她就抱着孩子去慈宁宫找太后取经。
能养出皇帝这么好的儿子来,太后必定很会养孩子,海贵人就这借口,不就能经常去慈宁宫找太后了吗?
海贵人这边琢磨着,太后那边,身旁的心腹嬷嬷说了白贵人让宫女送经书过来的事。
太后就让人呈上来,翻开看了几眼,不住点头道:“白贵人是个不错的,这字迹端正,每个字都差不多,丝毫没有一点浮躁。而且看看这撕掉的也不多,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最难得的是白贵人一直很坚持,哪怕嘉嫔怀孕后没一起抄经了,她也没有停下来过。
而且嘉嫔之前偶尔带白贵人过来给太后请安,后来嘉嫔害喜厉害,就不想在太后跟前弄得太狼狈又失礼,派人告罪后就没过来了。
白贵人也没趁机过来讨好太后,反而嘉嫔不来,她就安安分分呆在永和宫,还帮着嘉嫔处理宫务。
让她多做点就做,少做点也做,丝毫没一点怨言,也不像海贵人那样争来争去。
心腹嬷嬷点头附和道:“确实,这经书隔着五天送来一回,攒了不少,恐怕也是担心来的次数多了,打扰太后娘娘就不好了,是个有心的。”
乾隆正巧进来,听见太后提到有心,得知说的是白贵人,有点惊讶。
他对白贵人的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好脾气的。
不过后宫里脾气很不好的也没几个,白贵人是尤其好,好到有种什么都能包容的地步,估计是佛经超多了,都快超脱于红尘了。
后宫女子无聊寂寞的时候都喜欢抄经,太后也是如此。
其实也不是多喜欢经书,而是实在没有别的事做,抄经最是能心静,还能打发时间,又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是能抄经抄到白贵人这样,看得出相当喜欢才能坚持,也是够少见的了。
乾隆坐下后,就听太后说道:“皇上,我是忽然想起来,叶赫那拉家的姑娘要进宫来了。”
作为叶赫那拉氏的女儿,必然是掌上明珠,年纪也该进宫参加当秀女了。
乾隆想起这家的姑娘来,不在意地点头道:“这样吗?确实年纪是差不多了。”
太后就道:“听闻这位姑娘是个火爆的性子,我原本就有些头痛。这孩子年纪不大,出身显赫,在家备受宠爱,又是独生女,只怕进了后宫,跟其他嫔妃不好相处。我就琢磨着白贵人的性子尤为好,若是这姑娘进宫来跟她一起,倒是好一些,不容易闹腾出什么来。”
乾隆才明白太后居然已经想到让白贵人带着叶赫那拉家的姑娘,不由挑眉道:“这家姑娘的出身,进来必然是个贵人。”
白贵人也是贵人,要怎么带她,那必然要晋份位了。
太后就是这个意思,让白贵人晋份位后,也能挪出去独掌一宫,就能让叶赫那拉家的姑娘跟着白贵人住了,想着能相安无事。
不然这位姑娘放哪里都不合适,放娴妃那边,娴妃就不是个会说话讨好人的性子,两人不打起来才怪。
放在嘉嫔那边,嘉嫔刚出月子没多久,要把她气得身子不好就不妥当了。而且嘉嫔的性子,之前一委屈就跑来哭诉,要跟叶赫那拉家的姑娘住在一起,不天天来哭诉才怪!
沐瑶那边怀着孕,更是不合适。
高贵妃这性子,跟叶赫那拉家的姑娘放一块,屋顶都能掀了吧?
乾隆想了想白贵人的性子,点点头就应下了,理由就是白贵人抄经十分虔诚,让太后相当欣慰,夜里睡得都踏实了不少。
他是个孝顺儿子,太后好了,自然要嘉奖,于是白贵人就被晋了份位,成为仪嫔了,赐住咸福宫。
这事着实太突然了一点,别说其他人,就是白贵人自己也一头雾水。
不过她如今也不是白贵人,而是仪嫔了,一脸茫然坐在桌前,接到消息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抄经的毛笔。
仪嫔低头看着自己滴了墨汁的经书,可惜刚刚抄好,却是浪费了,只能撕掉。
她这会儿赶紧起来接旨,又慌慌张张拿出荷包递过去。
李玉有点哭笑不得,摸着荷包明白这是仪嫔自个的荷包,估计很少有打赏的机会,一股脑就塞进来了。
这里边摸着有碎银子,也有铜板,估计银钱不多。
不过仪嫔原本就不算特别富裕,又不是很受宠,娘家也不是很给力,贵人的月银也不高,这荷包估计是余下的银钱,全都塞过来,算得上是用心的。
李玉犹豫一会还是收下了,毕竟宣旨后这算是喜钱了,怎么都不能拒绝的:“恭喜仪嫔娘娘了,咸福宫那边已经收拾好,娘娘随时能搬过去。”
仪嫔点点头道:“我这就跟嘉嫔娘娘告辞,这边收拾一下就能搬了。”
她的东西着实不多,库房只占了一部分,稍微收拾一下就能走人。
李玉见仪嫔如今跟嘉嫔的地位已经平起平坐了,还是跟之前的态度没什么两样,只觉得太后确实没看错人,白贵人的性情的确挺好的。
他因为跟着乾隆去请安,在门外隐约听见太后的话,明白仪嫔忽然被晋了份位,其实是为了叶赫那拉家的姑娘。
那位姑娘的火爆性子,就连在宫内的李玉都曾听说过,顿时他对仪嫔都有几分同情了。
虽然仪嫔因祸得福晋了份位,但是以后那位叶赫那拉家的姑娘进宫后,咸福宫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得鸡犬不宁了。
这位仪嫔那么好的性子,真能压得住这位叶赫那拉家的贵人吗?
仪嫔过来告辞,嘉嫔是知道的,请她进来后,打发玲珑去门外伺候,只道:“还没说一声恭喜,没想到咱们住在永和宫也没多久,就得分开来住。”
闻言,仪嫔就微微笑道:“后宫也不大,我平日可能还会过来叨扰姐姐的。”
嘉嫔听着也笑了,拍着仪嫔的手背道:“可惜了,你一走,宫务就少了个人帮忙,得我自个来了。”
毕竟她自个操心,总比让海贵人捣乱来得好。
每次海贵人看完账,嘉嫔都得重新看一遍,还不如自己看算了。
仪嫔就笑了:“姐姐该多休息才是,虽然出了月子,总归生孩子对身子有所亏损,得慢慢补起来才是,不是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补起来的。”
别人就盼着掌宫务,也就她是担心自己别累着,嘉嫔心里暖暖的,就道:“我明白的,很多事已经让罗嬷嬷来帮忙。”
毕竟连皇后都开始照顾起自己的身子骨来,嘉嫔更是明白,身体不好,人要是没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更别提永珹如此体弱,没个额娘在,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好长大的。
“妹妹这性子,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怕你这脾气太好受欺负。也不是什么都能忍,忍不了的时候妹妹也别憋着难受就是了。”
嘉嫔这话算是掏心窝了,仪嫔就笑着应下,算是记住了。
“妹妹晋位份是一件大喜事,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其实有点犹豫要不要送这个,索性如今只有两个人在,若是仪嫔不喜欢的话,也能及时换掉了。
等玲珑送过来一个锦盒,打开是一册佛经,仪嫔露出惊讶又欢喜的神色来:“姐姐果然懂我,知道我喜欢这个。”
嘉嫔好笑,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吝啬,只送这么个佛经给仪嫔当做礼物,见她是真心喜欢的,自己就放心了,解释道:“这是护国寺的主持供奉在佛前多年的佛经,我特意求了太后娘娘,这才让主持割爱了。”
仪嫔就笑道:“难怪刚打开锦盒就有一股淡淡的佛香味,我还以为是错觉呢。”
见她拿着爱不释手的样子,嘉嫔就凑趣道:“妹妹放心,这个既我特意求来的,就不会收回去,只管拿着就是了。就怕别人见了,以为我吝啬,只送了这么个礼物,着实有些拿不出手了。”
仪嫔顿时急了,连忙说道:“哪里就吝啬了,姐姐送着是我的心头好,还是特意求来的,妹妹欢喜还来不及。”
嘉嫔见仪嫔是真的急了,这才笑道:“放心,我这开玩笑呢,妹妹喜欢就好。”
不枉她特意去求了太后,要了主持这本经书来。
嘉嫔自然也从太后那边隐约得知仪嫔晋位份的缘故,迟疑片刻道:“妹妹以后有什么难处,也能来找我说说。”
仪嫔抱着锦盒笑道:“姐姐放心,若是为难必定来找姐姐唠叨几句的。”
她一副拿着佛经就万事足的样子,叫嘉嫔哭笑不得,都说不下去了。
而且叶赫那拉氏还没进宫来,嘉嫔也不好提前告诉仪嫔,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嘉嫔只道仪嫔虽然晋位份了,跟她的关系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仿佛对这个身份的改变还没适应一样。
也不知道过阵子仪嫔适应之后,会不会跟她的关系就开始变化了呢?
仪嫔收拾东西很快,没多久就有宫人帮着搬过去咸福宫了。
搬宫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后宫都知道了。
高贵妃到景仁宫来,不意外半路遇到娴妃,两人相视一笑。
沐瑶一见两人结伴进来就笑道:“就猜你们会过来,我刚让人泡好茶。”
高贵妃坐下道:“这时候你就别喝浓茶了。”
她低头一闻是茉莉花茶,就笑道:“也罢,你宫里的人都盯着呢,都不必我多说了。”
沐瑶无奈一笑,自从她怀孕后,宫里人一个个简直紧张得不行,当她是瓷娃娃一样照顾。
她走动的时候,左右必然有人,担心自己摔着了。
景仁宫里边边角角都用布料包了起来,还包了不止一层,生怕自己磕着碰着了。
就连吃食也是,林御厨是打醒十分精神,特意去太医院那边问过,孕妇有什么忌口,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吃什么更滋补,记得是一丝不苟。
这就算了,乾隆也掺和进来,担心架子上的摆件掉下来砸着沐瑶就不好,让人都收进库房去,显得殿内空空荡荡了不少。
就连皇后也让绣娘连夜多做了几身宽松的衣裙,而且还用的特别柔软的料子,摸着尤为舒服。
沐瑶如今就穿着一身宽松的新衣裙,还别说,确实特别舒服。脚上穿着绣花鞋,底下加了好几层,柔软得很。
就是寒凉的东西不让吃,冰镇冷的更不能,太烫的也不行。
连点心的糖都要放少一点,每次还不能多吃,免得沐瑶吃胖了,孩子个头大不好生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嘉嫔害喜的反应太可怕,又生下四阿哥永珹太瘦弱,把乾隆给吓着了,隔三差五他就过来亲自敲打景仁宫的宫人。
别说其他年轻宫人,就是葛嬷嬷感觉都比之前要紧绷不少,白天的时候紧紧跟着沐瑶,让沐瑶都有点吃不消了。
就连高贵妃一来也盯着自己的热茶,沐瑶就苦笑道:“我如今被管得厉害,感觉做什么都得小心些才行。”
娴妃点头道:“费神的事你就别做了,用眼多的也不行,画画还算轻松,就是颜彩带着味道,熏着就不好。看看书的话,眼睛也累,让人给你念就行。”
高贵妃附和道:“对啊,永璋不是学了不少大字,让他给你念就行了。”
提起永璋,沐瑶就更无奈了:“永璋得知我有了身孕,每天下课后都会来看我,跟个小老头一样,问我白天都吃得如何,夜里睡得怎样,胃口好不好,身体有没难受的地方。他还板着小脸跟我肚子说话,说弟弟妹妹都要听话才行。”
高贵妃听得乐不可支:“这不是好事,孩子还没出生,永璋就已经是个好兄长了。”
娴妃也笑了:“是啊,有永璋在,以后帮忙带着弟弟妹妹,你也能少操心一点了。”
沐瑶想想永璋的性子,以后的弟弟妹妹真可能他都全盘亲手带,就为了让自己轻省一点,也忍不住笑了。
永璋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既操心得很,又体贴得要命。
高贵妃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缘故,小声道:“仪嫔不是忽然晋了份位,我刚得知是因为叶赫那拉家的姑娘要进宫的缘故。”
娴妃也点头,明显也是得到消息,只有沐瑶一脸茫然:“叶赫那拉家的姑娘,跟仪嫔有什么关系?”
毕竟叶赫那拉氏的姑娘,不就是纳兰明珠的曾孙女吗,怎么跟仪嫔扯上关系了?
高贵妃就叹道:“你知道她这身份,听闻还是独生女,脾气十分火爆,一言不合还动手打人了。”
沐瑶就奇怪道:“哪里出来的传言,还没出闺阁的姑娘只在家里,不怎么出门,怎么忽然就传得所有人都晓得了,谁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毕竟人云亦云,指不定有人看不惯这位叶赫那拉家的姑娘,于是就私下说她脾气不好,传着传着就变成性情火爆,不分青红皂白打人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娴妃就道:“这事我也听说过,却也不算是人云亦云,而是一位贵夫人花宴的时候,请了不少姑娘。其中两个躲在树后边说叶赫那拉家只有一个姑娘,膝下没有小子在,就算是断了香火之类的话。然后这位叶赫那拉家的姑娘就上前,把那姑娘一巴掌给打哭了。”
沐瑶瞪大眼,哦豁,这叶赫那拉家姑娘的脾性确实相当爆火了。
不过她心里忍不住觉得,嗯,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