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吴羡好看着她笑了起来,“娘娘还真是得了个忠心耿耿的好丫头,一心只为娘娘着想。只管把那心放在肚子里头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是夜。
秋月着急忙慌的从外头进来,嘴里大声说着“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彼时,吴羡好正同皇后坐在榻上下棋。
见她如此慌乱的进来皇后严肃着脸色说道“好歹也是跟在本宫身边的老人了,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如此火急火燎的做什么?是那关雎宫的人死了,还是孩子没了?竟让你这般哭爹喊娘的?”
秋月忙跪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奴婢刚刚得了消息,皇上今日往别宫去了。”
皇后拿着棋子的手也跟着一顿,她抬眸看向吴羡好,眼神之中有明显的慌乱。
不等她开口来责备吴羡好,吴羡好却笑了起来。
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秋月十分不解的说道“真不知道夫人还有什么可高兴的,如今真是把皇上的喜欢消磨干净了,娘娘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这……这不是到嘴的鸭子也飞了吗?”
皇后一听这话也跟着着急起来,她唉声叹气的说道“哎,倒也不是责怪你,只是皇上是天子,不同于民间那些男人,所以这一套的确不管用。不过,本宫相信你,你可在想出别的法子,对吧?”
吴羡好理着面前的棋局,胸有成竹的对秋月说道“秋月姑娘可还记得我前些日子模仿娘娘的字迹,抄写了一些佛经,而后让人做成祈福灯了?”
秋月点头道“记得。”
吴羡好落下最后一子,笑了起来,“赢了。”
皇后欲言又止,停了好一阵又说道“夫人能否先解决本宫的事?”
吴羡好点头,吩咐秋月将准备的祈福灯从凤仪宫放飞出去。
皇帝的轿撵还没到别宫呢,就被这天上的祈福灯吸引住了。
“那是什么?”
身旁的太监观察了一阵,又缓缓回道“回皇上的话,看这来头似乎是从凤仪宫飞出来的。”
皇上一掌落在轿撵上,有些气愤的说道“呵,整日里以身体不适推辞朕,结果在宫里头放灯赏月,看起来日子过的是潇洒自在极了!”
那太监又柔声说道“皇上,奴才斗胆说句实话,如今皇后娘娘不掌六宫之事,这生着病整日待在那宫里头,哪里也去不了,若再不想些个法子出来解解闷,就是人也该长蘑菇了。”
皇帝依旧不悦,“七王府那个吴羡好不是陪着她吗?那姑娘的脑瓜子灵活的很,就没逗她高兴?”
“哎,这些个奴才啊,哪里有身边人体己呢。”他言下之意是说只有皇帝去了,皇后才算高兴。
可皇帝一次次的拉下脸,一次次的被拒绝,这后宫里头的嫔妃个个都把这当成闲话了。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不去!”
吩咐轿撵往前走了一截路,又道“让人去把掉落的祈福灯捡到承明殿去,朕倒是想看看她整日都写了些什么?”
此刻,凤仪宫。
皇后坐在榻上直打哈欠。
秋月见她打瞌睡,忙出声说道“娘娘当心一些,别把这墨弄到身上了。”
秋月这话倒是提点了吴羡好。
她的睡意一时也没了,她打量着皇后,又忙吩咐秋月,“去拿娘娘常穿的寝衣过来,再把胭脂拿过来。”
秋月照做了。
吴羡好拿着胭脂在她的眼下轻微扫了一些,她的皮肤本就白皙,如此倒是锦上添花,越发衬得她肌肤红润有光泽。
吴羡好拿过毛笔,在她脸上随意画了一笔,就好像是不经意蹭到脸上似的。
秋月一惊,“诶,夫人这墨怎么……”
吴羡好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秋月忙捂住了嘴。
她这才解释道“这男人和女人的喜好可不一样,尤其是皇上,从前同皇后娘娘相处在一块时,娘娘总是衣冠整齐,化着浓艳的妆容,这样素净自然的模样他从未见过,这才有趣。”
听她这样说,秋月也认真打量起来。
她家主子似乎真不适合平日里那些妆容,反倒将她衬的老了许多岁,如今这副模样,说是豆蔻少女也不为过,尤其是一双眼眸,朦胧又多情,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她一个姑娘家看了也喜欢。
秋月却说了一句破坏氛围的话,“若是皇上没看到祈福灯,岂不是不来了?”
她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二人头上。
“不会。”吴羡好说的肯定,又继续埋头抄写佛经。
她将抄写好的摆到皇后跟前。
皇后端坐在桌前,若是不知情的人自然会以为是她写的。
“娘娘可以放松一些。”
吴羡好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她忙搁下了手中的笔,站在一旁替她磨墨。
吴羡好知道皇帝来了,她背对着,所以也就装作没察觉,对皇后说道“娘娘今夜已经抄写许多了,明日再写吧。就算是为皇上祈福,娘娘也不能不要自己身子啊。”
“咳咳!”
皇帝在后头咳嗽了两声。
吴羡好同秋月忙跪下向他行礼,“请皇上的安。”
“你们都下去吧。”
二人忙退下。
皇后正想起身,而皇帝的手轻搭在她的肩上,温柔说了,“别了,你坐着吧,抄写了这么多也该累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脸颊上的墨迹随后笑了两声,“你看看你,困了就睡,撑着做什么。”
皇后抬头看着他,“为了皇上,臣妾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的。”
他将面前的女子搂入怀中,她身上有好闻的兰花气息,让他觉得心情舒畅。
“你这样就很好,朕少见你如此模样,倒觉得不习惯。”
皇后也顺着他的话说,“臣妾在皇后的位置上,多少双眼睛盯着,臣妾几十年都守着规矩二字,不敢有一点错处,所以……比不得妹妹们能同皇上逗乐玩笑,臣妾也只能在背后里默默抄写一些佛经,来祈祷皇上身体康健,祈祷天盛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皇帝反问她,“你就不怪朕冷落你许久?”
她轻摇了摇头,想着吴羡好教她的话,“怪?臣妾怎么会怪自己的丈夫呢,皇上开心,臣妾就开心了,天盛能有今日,都是皇上不辞辛苦得来的,偶尔放松一下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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