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错了,有事。】程佳音认错倒很快,【昨晚上我打了个电话给你,你接到了吗?】
【昨晚上你打电话给我了?】
没有吧,她丝毫没有印象啊。
【没事了。】
程佳音发完最后三个字,忍不住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昨天她给简时一打了个电话,对面接了起来,却一直没有说话。
一开始她没觉得,后来越想越诡异……那个电话,该不会是陆柏言接的吧?
她说了什么来着?
“简简,学习了我的宝典,保准让陆柏言管你叫爸爸”?
陆柏言回到家里的时候,简时一正帮着彭叔插花。
她在家时受的也是贵族教育,上流社会所推崇的那些,没有她不会的。插花这种小事当然难不倒她。
陆柏言站在不远处欣赏了会儿她认真的样子,然后走上前,挑了一小枝勿忘我别在她的发间。
“你回来了。”简时一看见他,开心地朝他伸出手。
陆柏言顺势拉她起来,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
“玩得开心吗?”
简时一皱了皱鼻子:“我可不是在玩,是在帮彭叔做事情。”
在她被陆柏言拉起来后接手花草,完成夫人未完成事业的彭叔适时开口:“夫人在插花一事上很有天赋。”
简时一得到了肯定,有些小得意:“听到了没有?”
“是,我错了。”陆柏言环住了她的腰,“请问夫人希望我做什么来弥补自己的错误?”
简时一原本也没想向他要些什么,但是他突然有此一问,让她心中的念头开始疯长。
“harry会在华城举办一次晚宴,你能……帮我弄一张邀请函吗?”
以陆柏言在华城的地位,弄到这样一张邀请函并不是难事,况且,到目前为止,陆柏言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
摸了片刻,简时一才听到男人开口:“你想要christine的代言?”
陆柏言知道简时一姓aldington,也曾在她的言语中了解到她和那位harry的关系很好。
“这不是最主要的。”简时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伸手抓住陆柏言的袖口摇了摇,小声地说道,“我很久没有见到家人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还愿不愿意认我。”
其实如果harry这次不给她送请柬,其中的含义也足够明显了,但她还是希望能见他一面。
哪怕不说话,只是见一面。
“我知道了。”陆柏言应下了这件事。
这是她来到他身边三年之后,第一次提出说想见家里人,他没有理由不满足她的。
晚餐后,陆柏言带着简时一去看已经扎好的秋千。
蓝花楹是落叶乔木,十一月份叶片已经发黄,开始落下,但树干依旧遒劲。
秋千就扎在最粗壮的树干上。
陆柏言牵着简时一过去,让她坐到秋千上头,然后缓缓地推着。
“喜欢吗?”
“喜欢的。”
简时一握着两边的麻绳,这绳子显然做过特殊的处理,结实,握起来也不扎手。
“你说再在这树下搁张木桌好不好,等明年五六月份,蓝花楹开花的时候,你还可以请一些好友来家里喝茶。”
蓝花楹开花的时候美极了,曼妙多姿,灿若云霞。
简时一最喜欢在开花的时候坐在树下,或是看书、或是玩手机,又或是和陆柏言一起聊天。
但她从没有请过外人,第一是因为她的朋友实在不多,第二是因为……她寄居在陆宅的事情,很难和别人解释。
“我可以请人来家里?”她抬头看着身后眉目柔和的男人,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陆柏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以后也许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难道你准备永远不请朋友来家里玩?”
“不是这样的,只是……”
只是她对他们的婚姻还抱着一种不确定。
她虽然家世不错,但那都是以前,自从她离开家后,曾经在身上的光环都消失了。她不再是受人追捧的公主,只是一个为生计奔波,在这个世上努力活下去的普通人。
简时一,不过是陆柏言从巴黎街头捡回来的。
他给她工作,给她房子住,让她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现在,他们结婚了。
虽然她不曾想过要和他离婚,却也是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会这样一直到老。
她没有想过未来的。
“简简。”陆柏言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
他俯身,将眼神中还带着些迷茫的女人圈在怀里,“我是你的丈夫,一样也是你的家人。”